过了好一阵,俩人才收拾好情绪,坐在林间的岩石上,目视前方,好像清水观山门外的情景就在眼前。
山野清风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远方:“其实,我找到当年杀害我的父母的凶手了!”
“什么?你找到了?”白文哲心头一震,令他吃惊的不光是后者寻仇的这份毅力,还有他能克制住自己的性子,隐忍着没有出手。
山野清风轻轻点了点头,似乎猜出后者所想,自嘲一笑:“参加雇佣兵十年了,也与死人打了十年交道,早就被磨平棱角,你说的对,我一个贸贸然去报仇,除了徒然赔上一条性命,并不能改变什么!”
白文哲见后者落寂下来的神情,更加确定了这个仇家的强大与可怕:“到底是什么人动的手,以你武术界第十的战力,也奈何他不得吗?”
“第十?可笑!恐怕神算子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山野清风又捡起一枚石子向前抛去。
白文哲反而疑惑更甚,难不成是万神阁,不可能,小时候师父曾提起过,看其样子不像是他所为啊:“能不能别卖关子了,是谁,快说,你忘了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了?你的仇就是我仇,无论是谁,我都陪你一起!”
山野清风深吸了一口气,他倒是没有刻意想要隐瞒,而是他很清楚,就算说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
林菲菲也适时打开了话匣:“是啊,十几年的仇恨你一个人压在心里,肯定很累吧,可能我并不能帮上你什么,至少咱们是朋友,你说出来,说不定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啊!”
山野清风见二人关切的眼神,心间一暖,多少年了,没有过这种感觉,郑重的点了点头:“好,我说!”
“其实当年杀害我父母的真凶是,是李家!”
“李家?南华市的掌权人?”白文哲睁大了眼睛,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个势力出的手,“不对啊,十几年前李家正是一门独大的时候,你的父母俩人都是从商的,按理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可能会牵扯上身价性命。”
山野清风叹了一口气,每次想起仇人是李家的时候,都会心底深深的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无力:“不会错的,上次我回南华报复之前,就已经查明了,我曾趁着夜色摸进去过一次,才知道这个掌握南华数百年势力的可怕之处,几乎瞬间就被发现了,如果不是劫持了他们这一代的独子,我肯定是活不下来的!以我对他的保守估计,整体实力不会落于清水观之后!我的父母也是当年发现了这个秘密,才惨遭杀害的,而且我有一种感觉,李家已经察觉到了我回南华市了,他们此时肯定正在暗地里寻找我的消息,只有杀人灭口,在他们的计划完成之前,才不会被暴露出去!”
这一席话已经彻底颠覆了白文哲的认知,不知何时自岩石上正襟危坐而起:“李家竟然这么强!到底是什么秘密啊?”
山野清风也捏紧了拳头,面部狰狞,找到了仇家是谁,认识到他的强大之后,越发觉得距离报仇的道路更远了:“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不过我曾亲身经历过,他们是在造神,用人力创造出来一个武术界的战力第一,也就是智能科技!十几年前,他们的水平还不完善,派出来的智能人实力,就已经不在我之下了!如今,也不知道强大到哪一步了!”
“造神?”白文哲从没想过,更难以接受的还让李家成功了。
“没错!就是造神!南华市要变天了,李家肯定要有察觉,你们试想一下,做了几百年的统治者,他们会舍弃嘴边的这块肥肉吗?”
林菲菲与白文哲不用想也知道答案,双双摇了摇头。
“李家太强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实力,饶是我,对他的认识也只是冰山一角,南华市规定不准用破坏力极大的武器,面对他们的钢铁计划,我父母的血海深仇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报啊!”山野清风颓唐的坐在了岩石上,双手抱着脑袋,痛苦不堪的摇着头。
白文哲起身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以示安慰,内心也是极为沉重,听完了后者的诉说,他也是有心无力,缓缓坐在了他的身侧。
“清风,既然知道了李家的实力,你为什么还以身犯险,做了蓝贸集团的保镖啊?暗地里寻找机会,不是效果更好吗?”
说起这个话题,山野清风缓缓抬起头,眼球布满了血丝:“我被何茂荣这个老狐狸骗了,我曾在暗中调查过,他与李家有项目上的合作,我想通过他接近李维横,哪料到他根本就进不了李家的内院,所有生意上的往来,最高仅限于他们的管家,知道被骗后,我想离开,却被他抓住通缉的小辫子,以此威胁我继续留下,如果不是你的人打晕了我并将我带走,我可能现在还被禁足在蓝贸集团的庭院之中呢!”
“你是说黑白无常啊?刚才我和菲菲的对话你应该也听到了,他们是我师父早年的心腹,我也不知道他们对我是否衷心!一旦老头子不认我这个徒弟,他们站在哪一边难说啊!”
白文哲又提起伤心处,有些黯然伤神。
林菲菲转动着眸子,努了努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安慰二人点什么。
山风徐徐而来,又徐徐而去,三个人都沉默着,气氛越显压抑。
远处彩蝶上下纷飞,花儿随风摇椅,一切静谧又祥和,没有谁会在意他们的感伤。
“哎,有了!”林菲菲突然打破了沉静,看见两人疑惑的目光,从岩石上跳下,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清风,你不是说李家正在调查你的消息吗?这次你逃离蓝贸集团,我想你重回南华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了!”
山野清风自嘲一笑,嫌弃地撇了脑袋,心想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我又不是傻子这还用你说吗?
白文哲也皱起了眉头,气不平的埋怨道:“这算什么注意,清风已经很难受了,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