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酒吧的事情,谢永安的确不记得什么了。
他第二天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人打了还很茫然,等刘远来接他,才知道是隋雯通知了叶初,叶初又联系了刘远。
因为在酒吧没问出什么,所以谢永安之后问了隋雯,只知道叶初当晚应该去过了酒吧。
“你想起是谁打你的了?”
叶初原本是想问谢永安,他还记不记得那天的那个吻,但是话到舌尖一转,便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谢永安皱了皱眉,摇头。
“不记得了,酒吧那边的人也不知道,不过其实那天是你去酒吧让酒保给我开房间的吧,麻烦你了。”
叶初仔细观察着谢永安的脸色,看上去谢永安的确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便也没有解释。
谢永安其实是想谢谢那天叶初去酒吧的事情,至于是谁打了他,他都没问。
喝醉了在酒吧和人打架……也正常。
两个人从日料店出来之后,谢永安和叶初去附近散步。
叶初想起景区附近有一家甜品店的东西很不错,想顺便买一点带回去给衷衷尝尝。
谢永安于是就陪着叶初一起去甜品店,买完甜品回来,两个人便走到了姻缘石周围。
姻缘石周围站着不少情侣,什么年龄段的都有。
谢永安忍不住说到:“这块姻缘石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了,也不知道保佑了多少人。”
叶初也有些感慨。
“我和钟迟,你和学姐,都来过这里吧?”
“你还记得啊,那天这边还举办了一个接吻比赛,我记得你和钟迟当初拿了第一名?”
叶初脸颊微烫,虽然是过去许久的事情了,但是现在想起来,却还历历在目。
叶初和谢永安在石头便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商场停车场,没想到迎面看到了钟迟和林同曦。
之前在餐厅离得远,大家彼此装作看不见就算了。
现在面对面遇见,要是再装看不见,未免就过分了。
谢永安轻咳了一声,和钟迟打招呼,没想到钟迟直接转身走了。
林同曦喊着钟迟的名字,忙不迭也跟了上去。
叶初和谢永安略显尴尬地站在原地,茫然无措。
“我觉得,他在生气。”
谢永安冷静地回想了一下钟迟的面容,对着叶初说到。
叶初没说话,但是脸色低沉。
*
叶初回到别墅,发现钟迟并没有回来,可能是去送林同曦了,也可能不回来。
心里有点失望,虽然叶初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叶初回来之后准备直接回房间的,但是路过客厅是被谢嫂拦住了。
“夫人在客厅等你。”
叶初感觉气氛有点压抑,她转身去了客厅。
自从上次和谢秋萍见面,两人快一周没见过了,关于衷衷身份的事情,谢秋萍应该已经确认了。
谢秋萍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客厅外面谢嫂守着,不会有人来打扰。
叶初直接走到了谢秋萍面前,径自将那份报告打开看了。
“是钟迟和钟衷的鉴定报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怎么样,这下您可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叶初冷笑了一声,将报告丢在桌上,转身想走。
“站住!”
身后传来谢秋萍气愤的声音。
叶初抿着唇,慢慢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很淡定。
可是谢秋萍看到这样不卑不亢的叶初,确实越发生气,觉得自己高血压都要犯了!
“你这个贱人,居然一直在骗我!衷衷是阿迟的孩子,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
“谢夫人,你好歹也算是上流人士,张口闭口贱人,你的修养去哪里了?”
叶初对谢秋萍一点好感都没有,也全完不想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一点点的弱势。
“你,你……”
谢秋萍气得说不出话来,喘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这个孩子,只能是钟时的,绝对不可以是钟迟的。这件事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叶初突然想笑,心上凉凉的。
对于谢秋萍来说,宁愿给衷衷换一个孩子,也不愿意告诉钟迟事实。
“你是怕会影响到钟迟的订婚吗?也是,谭月溶怎么能忍受,自己还没嫁过来,就给人当了后妈。”
“你开个条件,除了带走衷衷,能满足的我都满足你。要求是这件事必须烂在你肚子里。”
叶初觉得,谢秋萍应该知道衷衷身份几天了,这些天她应该都在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要不然,谢秋萍不可能立刻就说吹这样的话。
“我只有一个条件,让我带着衷衷离开,从此以后,衷衷和你们家没有半点关系。”
“不行!衷衷是钟家的人,怎么能让你带走?更何况,像你这种人,谁知道会不会带和孩子回来破坏阿迟的婚姻!”
谢秋萍说得义正言辞,表现地像个伟大的母亲。
然而站在叶初的角度上来说,她觉得谢秋萍简直无耻之极。
衷衷是她的孩子,怀胎十月生下。
她是孩子的母亲,可谢秋萍却只在乎衷衷是钟家的人,完全忽视了她。
而且,那孩子来要挟钟迟,破坏钟迟的婚姻?
她未免太高估钟迟了。
叶初站起,冷冷地对着谢秋萍说到:“你儿子是很优秀,但是我离开他这六年也可以活,没道理舔着脸六年后还缠着他。”
“谢秋萍,你也是个做母亲的人,怎么能用这么利益的心思来想同样身为母亲的我?”
“叶初,你给我站住,我还没说完!”
叶初要出去,谢嫂拦住了她,身后谢秋萍气急败坏追了上来,抓住了叶初的手腕。
“叶初,别说的你自己多清高,六年前拿了我的钱走人,现在我给你六年前的两倍。”
叶初狠狠咬紧了牙关,回头瞪向谢秋萍,那眼神吓得谢秋萍忍不住松了手。
“谢秋萍,你最好同意我带走衷衷,要不然就不要随便干涉我和衷衷。我不保证自己什么时候就把这件事说出来!”
“让开!”叶初冲着谢嫂喝道,说完便推开谢嫂上楼了。
谢嫂木着脸看向谢秋萍,看到谢秋萍眼神里的狠意。
“六年前就拿了我的钱,现在还装清高,去给我找律师,孩子我要定了!”
“是,夫人。”
回到卧室,叶初洗了个澡,然后去隔壁保姆房间抱回了衷衷。
衷衷很开心,就是有点困了。
但是当叶初把买来的甜点拿出来,这小丫头立刻又变得生龙活虎。
“妈妈,一起吃。”
衷衷把小蛋糕举了起来,叶初摇摇头,说到:“你吃吧,妈妈吃过了。”
“衷衷,在这里开心吗?”
衷衷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清楚。
叶初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被谢秋萍气傻了,问孩子这种问题干什么。
衷衷没来钟家之前,物质生活肯定没这么丰富,但是那时候衷衷每天都会和周围的孩子一起玩,还挺开心的。
叶初仔细想想,衷衷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和保姆待在一起。
她上班也没时间陪着这个孩子,衷衷会不会太孤单了?
“你想不想以前的小朋友?”
“想,可是我们不是搬家了吗?”
衷衷的笑脸突然变得很丧气,然后放下甜点抱住了叶初。
叶初轻轻拍着衷衷的脊背,想着周末一定要挤出时间来,带衷衷去附近的公园认识些小朋友。
“妈妈,我想听你讲故事,我们去爸爸的房间好吗?”
叶初每次都是在钟时的房间给衷衷念故事书的,这一点,孩子已经记住了。
叶初想想,自己也很久没去看过钟时了,便同意了。
领着衷衷到钟时的房间,路过二楼楼梯口,叶初发现楼下的灯光已经熄灭了。
钟迟,没回来。
“妈妈?”衷衷抓着叶初的手晃了晃,叶初回神,开门。
“叶小姐,今天怎么来了?”
护工也好几天没看到叶初了,有些惊讶。
叶初笑了笑,在钟时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把钟衷抱在了自己腿上。
“这两天,夫人和二少爷都来看过大少爷吗?”
护工点头,“夫人今天才看过,不顾二少爷也有好些天没来了。大少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叶初闻言,目光歉疚地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钟时。
钟时的生命体征一直很平稳,但是就是不醒,巴黎那次爆炸事故,似乎是伤到了他的脑部。
“我想和大少爷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
护工立刻点头出门去了。
叶初拿出童话书,开始给衷衷念故事。
故事讲了一半,刚才还闹腾的孩子已经眯了眼睛。
叶初低头叹了口气,看着床上的男人说到:“我明天可能会见到秦见,虽然你从来没说过为什么会去巴黎,但是我想,是因为她吧。”
“只是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钟时大哥,你以前帮我却并不想把衷衷带回来,我也不是没有怨恨过你……”
“可是现在想想,我真的很感激你这几年,没有让人知道衷衷的存在。我希望你快些醒,我不想把钟衷一个人留在钟家,你帮帮我吧。”
叶初起身,吃力地抱起睡着的孩子走出了房间。
而身后,钟时的眼皮忽然动了一下,但是护工进来后,房间里一如既往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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