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完全想不到，杨允成问的，竟然会是这种问题。
杨允成瞧着季晨的表情变化，难得笑了笑，说：“怎么，季总不方便透露吗？”
“那倒不是。”季晨直起身体，好整以暇地坐好，颇为认真地问，“我只是很好奇，杨总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瞧着季晨严肃的表情，杨允成沉默了一下，抬头平静地看着季晨，说：“我对姜晴有好感，所以想问问。”
杨允成并不掩饰自己对姜晴的爱慕之意，季晨闻言，思忖了片刻，缓缓说道：“我和她并不是你想的那层关系，但不瞒你说，我对她是有那个意思的。”
“你这是单相思吗？”杨允成的嘴角有抹揶揄之色。
面对杨允成的调侃，季晨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毫不在意地说：“算是吧。如果杨总也想追求她，那不得不说，你将面对一个厉害的竞争对手。”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自夸。”杨允成哑然，“我必须承认，能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光凭这一点，你的脸皮要比我厚多了。”
“谢谢夸奖。”季晨礼貌一笑。
他完成了邮件发送，提醒杨允成：“杨总，协议发到你手机上了。”
“OK，给我五分钟。”杨允成打开邮件，细细浏览起来。
五分钟后，杨允成放下手机，十指紧扣，掌心朝外，轻轻一拉，说：“协议没什么问题，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季晨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杨允成诧异。
季晨说：“就凭杨总想要与我争姜晴，我们之间怕是友好不了。”
“哈哈，这点请季总放心，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公私分明。”
“是吗？巧了，我也是。”季晨淡淡一笑，伸手，“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个大男人的手掌，牢牢地握在一起。
……
姜晴回到了家，翻箱倒柜，找出了两包泡面。她煮泡面时，给自己加了个蛋和火腿肠。
真是难为自己，回到北海市的第一顿这么凑合。姜晴一边自怜，一边大口大口地啜着清汤。
两碗泡面下肚，连带清汤一滴不剩。姜晴摸了摸肚子，满意地吧咂着嘴巴。
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姜晴看了眼来电显示人，一见是季晨，接起电话问：“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干嘛？”
“一小时后我到达北海市机场，你来接我一下。”季晨不紧不慢地说。
姜晴挑眉。
“你这是在使唤我吗？”姜晴这不中不轻的声音，让季晨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某人的求生欲很强，几乎不假思索地改口，说：“我这是请求，请求姜大美女来机场接我回家，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不可以。”姜晴懒懒地回绝了季晨的请求。
季晨的脸庞顿时一垮，小声地说：“如果是有偿接送呢？”
“钱我可不稀罕。”姜晴淡淡地说。
“那，如果是美食呢？”季晨问。
“嗯？”姜晴思索了片刻，“那倒可以考虑一下。”
“OK，那你来接我吧。”季晨说，“我绝对满足你的口腹之欲。”
“你确定？我最近很挑的。”姜晴哼哼。
“要是不满意，到时候听你处置。”季晨干咳了一声。
姜晴听到季晨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证，一下子就信了八成。说实话，晚上那顿泡面实在有些潦草，不足以祭她的五脏庙。
所以，为了吃的，姜晴很没骨气地开车去机场接季晨。
……
季晨出来时，除了一只行李箱外，两手空空。
见状，姜晴的目光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季晨迎上前，忙说：“先别生气，我说有美食，就一定不会食言。”
“在哪？”姜晴问。
“东郊西巷。”季晨报了个位置。
“行，车你来开吧，要是我发现你骗我，你就再当几天哈士奇吧。”姜晴随意的一句话，吓得季晨的脊背有点发冷。
车子在霓虹灯下行驶，姜晴坐在副驾驶座上。关于沙海兰国之行，她简单地说了几句，一些次重点情节，她直接忽略过了。
比如，唐皓对她的态度以及此行拿到黑魔石后，姜晴不可染指的要求。
倒不是姜晴不想跟季晨坦白，而是说再多也是枉然。难道让季晨去跟唐皓讲道理？这个世界，拳头大的人讲的就是理。
东郊西巷附近倒是有很多美食街，只是姜晴不知道季晨想要带她去吃什么。
只见车子缓缓在一家粿条汤店前停了下来，姜晴朝这家有些破旧的店面瞧了一眼，问：“认真的？”
“咳咳，别瞧着店面破，这家粿条味道绝对正宗。”季晨打着包票，“下车吧，要是你说不好吃，我们掉头就走。”
“掉头就走？”姜晴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认为有这么容易吗？”
季晨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然你要怎样？”
“把你变成哈士奇丢在这里，然后你自己走回去。”姜晴剃着指甲，好似在说笑。
然而，熟知姜晴的季晨，是万万不敢把这话看成玩笑话，这个喜怒无常的女巫，说不一定就这么做了。
所以，他下车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抱歉，他真的脚软了。
姜晴察觉到了季晨细微的动作，淡淡嗤了一声：“就这点胆子，下次不要再给我画饼了，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知道了，知道了。”季晨连忙擦汗，如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走吧，还没吃，味道好不好，现在下结论太早了。”姜晴让季晨前面带路。
季晨和这家店老板似乎很熟，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十分朴素，腰上系着一条围裙，一见季晨进门，连忙熟稔热情地打招呼：“季总，快请坐。”
“惜姐，我和我朋友来吃粿条汤，两份粿条汤一碗腌面。”季晨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姜晴还是第一次听“腌面”这个词，等老板娘走后，她小声地问：“腌面是什么东西？”
“一种面食，老板是客家人，据说这是她家乡独有的一种特色。”季晨笑着说，“我吃了好几次，味道确实令人回味。”
姜晴确实来了兴趣，毕竟连这“腌面”的名头，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资深的吃货，对于新食物，是有尝鲜的想法和冲动的。
所以，当腌面端上来时，姜晴直接一把将碗挪到了自己面前。
季晨拿着筷子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姜晴吃了一口，味道很特别，不腻，口感很好。
她抬头，恰好看到季晨悻悻地收回筷子，嘴里嚼着面条，有些含糊不清地问：“你看我干嘛，我以为这份腌面是给我点的。”
“拜托，你可是吃了晚饭的人，我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季晨抱怨。
一提这个，姜晴就来气。
她放下筷子，非常不高兴地说：“我晚上也就吃了两包泡面，你说说，我容易吗？”
季晨差点没背过气，他娘的，两包泡面下肚，还说自己不容易？真拿泡面不当吃的吗？
他也不敢争，他也不敢问，只能叫老板娘再弄一碗腌面。
老板娘过来时，端来两碗粿条汤，上面还有两根油条。季晨跟老板娘道了声谢，帮姜晴把油条掰成几段，放进粿条汤里。
“一口汤，一口面，这搭配一绝。”季晨把粿条汤推到姜晴面前。
姜晴按照季晨说的方式尝试了一下，眼睛蓦地一亮。
这味道，回味无穷。
吃完东西，姜晴长长吐了口气，看得出来，这顿宵夜，她吃得很满意。
季晨付完钱后，姜晴想要开车回去，谁知此时季晨来了句：“吃饱喝足，我们该办正事了。”
姜晴一听这话，觉着不对劲。什么叫办正事？难道季晨请她这一顿，是别有用心？
季晨脸上有些不自然地说：“泰坦不是叛变了吗？我想重新为拳场招揽个人，那个人叫枭，就住在这附近。”
“枭？”姜晴翻了翻白眼，“名字这么古怪？”
“他的真名没人知道，只知道他的代号叫枭，至于他的实力，等你见了就知道了。”季晨还卖了个关子。
“他很厉害吗？”姜晴蹙眉。
“和泰坦不相上下。”季晨语气一顿，接着说，“但要是和泰坦交手，十有七八死的人会是泰坦。”
“如果这个枭真像你说的这么厉害，那的确可以招揽。”姜晴点头，不过她还有一个疑惑，“话说招人的话，不是直接给钱就行了吗？至于这么劳师动众。”
“这个人有些不一样。”季晨苦笑，“他的规矩很简单，要想他为谁效力，就要打败他，所以，他还有一个绰号，叫不动明王。”
“打败他？”姜晴揶揄，“这么欠揍的要求，既然人家提出来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满足他吧。”
姜晴一关车门，示意季晨带路。
她倒是要瞧一瞧，这个所谓的枭，绰号不动明王的家伙，到底是真有这种实力，还是空有虚名。
当然，关于季晨给她下套这事……
嗯，等收服了枭，回去再跟季晨算账。
至于怎么惩罚，那就看她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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