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暗潮涌动,后宫平静无波,强烈的反差反倒让人忐忑不安,李成忱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几案上堆积的密件越来越多,琯夷望着连日下了几天的大雨坐立难安,右眼皮突突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萧玦走路还不太稳当,萧珞牵着他站在廊下用小瓷碗接雨滴,一把素白的油纸伞入目,小松子沿着九曲石桥快步走到长廊下收了伞,靛蓝长袍湿了大半,“参见惠妃娘娘。”
秦曦箬歪在软塌上看竹简闻言道:“前朝出事了?”
“文嵩先发制人,江坤在旁帮衬,百官发难,皇上被迫免了司徒啸天、魏成慎、王说等人的职。”
每月初一是各州知州轮流入朝听政的日子,文嵩门生众多,竟在此时联络江坤笼络朝堂半数官员,公然与萧赭作对,简直是无法无天。
“皇上昨晚才下了公审文嵩的圣旨。”
小松子看了琯夷一眼,面色十分难看,“朝堂局势已明,然时机未到呈堂证供的证据还未完全准备妥当,未免打草惊蛇,公公顶了假传圣旨的罪名。”
青瓷盘从琯夷手中滑落摔得粉碎,假传圣旨?这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还是出了差错,秦曦箬道:“琯夷,你信皇上,李总管与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不会弃他与不顾,眼下只是权宜之计,暂时消除文嵩的戒备之心。”
“我……我信……”她俯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平静的问道:“最迟几日?”
小松子道:“三日,待成王回转,勾结魔音谷,谋害先帝的罪名是免不了的,不过京都目前都在文嵩、江坤掌控范围之内,皇上口谕,无昭不可外出。”
文嵩权倾朝野,即便筹备这么长时间谁也没有把握一击必中,秦曦箬想安琯夷的心亦是在安自己的心,哥哥被免职针对的就是司徒府手握的兵权,萧赭兵行险着,为何她便没由来的信他呢?
萧珞不知何时跑了进来,乌黑的眼睛似寒潭般清亮幽深,一本正经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所有人都清楚,李成忱作为萧赭身边的亲随顶替假传圣旨的罪名入了天牢,落在文嵩等人手中是何下场,他身上有太多关于萧赭的秘密,文嵩自然不可能让他轻易去死,可在这个世上死从来都是最容易的解脱。
至戌时,雨势渐小,宫中戒备森严更甚往日,琯夷撑着油纸伞去了天牢,守门的士兵淡瞥了她一眼,“朝廷重犯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她赔笑着从荷包中拿出几颗金豆子塞入那人手中,“大哥,我看一眼就走,就一眼。”
那人收了金豆子顺势摸了一把她的手背,“不过一个下贱的太监,妹妹何必如此破费,跟着哥哥保准让你欲'仙欲'死。”
琯夷挣脱他的手不妨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摔在了地上,雨水淋的她睁(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