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琤到底不是个蠢人。
一时的钻牛角尖谁都会有,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心中只将先前种种连串起来。
顷刻间,脑海中便犹如拨云见日一般,令他恍然大悟。
他紧紧握住手中巴掌大的小镜子,脸上的神情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原来一直被他暗暗记恨,嫉妒到心口发酸的男人竟然就是他自己?
内侍见他方才还用恨不得凌迟了这镜子的目光打量镜子,一转眼间,他又好似被人迎面捶打了一拳,直接傻在了原地。
“陛下……”
内侍多唤了两声,终于将郁琤的魂给叫了回来。
“陛下不必在意……奴倒是觉得,这镜子的主人定然很是丑陋。”
郁琤只浑浑噩噩问他,“为何?”
内侍口吻略是讨好道:“因为丑人多作怪嘛,他这般想方设法在这镜子上留下痕迹让陛下烦心,定然不是个好东西。”
郁琤眉头一皱,却乜着内侍没好气道:“你又焉知人家丑人不会心地善良,珍爱妻儿?这般随意评判他人,可曾想过旁人的感受……”
内侍:“……”
看天子黑着脸仿佛被说中心事一般,内侍就知道自己拍马屁是不小心拍到他蹄子上去了。
“那……奴替陛下将镜子收起来?”
内侍又换了话问道。
郁琤摇头,“倒也不必,这是阿鸾赠孤的定情信物。”
内侍听到“定情信物”这几个字便感到一阵牙酸。
细数下来,天子的私库里存放着的定情信物竟不在少数。
且全都是天子从淑妃那儿时不时捡破烂一般,要么捡块淑妃给他擦过汗的帕子,要么捡个淑妃绣过的荷包,再不然就把淑妃落枕上的头发收集起来拿红绳系成一绺,通通当做定情信物藏到了自己的私库当中,这些事情旁人不一定知道,但内侍可全都看在了眼里。
眼下他们俩的孩子都快出生了,还搁这儿攒定情信物……换谁听见了不得牙酸?
到晚,郁琤上了榻去,小心翼翼地扶着玉鸾翻了个身。
眼下看着她肚皮挺挺,他心里却是再不敢生出禽兽念头,只愈发欢喜地想要迎接他们的孩子到来。
“阿鸾今日赠孤的镜子却让孤醍醐灌顶……”
他只作出漫不经心的模样,提起这话。
玉鸾知晓他必然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只往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角度贴了贴,“所以郎君果真想明白了?”
郁琤瞥了她一眼,道:“孤先前针对他,也只是实在嫉妒难忍罢了,现在看来,他毫无优点,却也比不上孤半分,是孤一时想岔了。”
玉鸾反倒好笑地问他:“郎君不怕他在这后宫里祸害宫妃?”
这点郁琤倒是不怕,他莫名笑了笑在玉鸾耳旁低语几句,随即又同她道:“那药却能让他比内侍还要稳妥。”
玉鸾想到蓟苏那沙哑的嗓子,又想到他那一脸暴躁,先前(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