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琤没能得玉鸾半分好脸色,过来之后更是一口热茶、一口热汤都没有喝得上。
青娇看他攥着那件被淑妃一剪子剪坏了的里衣,又只肃着脸离开了华琚宫,她才心有余悸地往屋里去,见玉鸾握着把剪子,仍坐在那里发呆。
青娇走上前去低声说道:“淑妃这回可把主上气得够呛了。”
玉鸾将针线收起来,缓缓说道:“我若不快些动手,唯恐阿母她不肯冷眼旁观了……”
她那阿母说她倔强,可她阿母做得一点也不比她差。
她在桓惑府上,阿琼就安排了个蓟苏,她在天子的后宫里,阿琼就安排了个青娇。
她要离开皇宫,阿琼就来到了昱京,恢复了这么多年来都不肯恢复的身份。
阿琼嘴上说不全是为了她。
但玉鸾更相信,如果没有自己,阿琼那样懒的性子也许多半为了省事,还是会继续退隐。
况且阿琼有一点说得不错。
现在玉鸾所在意的家人都不在梨村了,日后也有阿琼庇佑,她足可以放开手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郁琤回到寝殿之前,盲谷找到了他,将近日后宫里的事情又暗暗汇报给他。
其中有一件却是玉鸾私下里曾去过长公主所在的云秋宫。
郁琤道:“孤知晓了。”
盲谷问:“这是不是说明,淑妃与那位长公主就是……”
郁琤淡淡说道:“待和溪将梨村的事情确认过再说。”
盲谷欲言又止,见郁琤直接进了寝殿,这才退下。
乃至夜里洗沐之后,郁琤便坐在榻上,对着那件里衣发呆。
就因为他走在路上不小心被一个女人给扑了,她就要这么对待他和他的里衣?
想到她竟然一连给自己看了两天的脸色,他的神情便更是阴沉几分。
他如今既为天子,又岂能让这个女人日日给自己脸色看?
他少不得得快些将这件里衣补好,万不能叫她小瞧了去……
内侍见他盯了足有半个时辰还不歇下,便试探地轻咳一声。
郁琤终于下定了决定,吩咐他道:“取针线来。”
内侍:“什么……”
郁琤顿时蹙眉,“要孤说第二遍?”
内侍赶忙应承:“奴这就去。”
过片刻,内侍同侍女借了针线过来,交到郁琤手中。
郁琤见对方还拿了好几股线,便取出一股白线,只是他的动作又是一顿,瞧见那内侍惊奇瞪大的眼睛。
郁琤乜了他一眼,“你怎还不退下?”
内侍赶忙又收敛了目光,退到了外边去。
郁琤见自己跟前终于清静下来,又等了一刻,这才小心翼翼地分出两根手指从那股白线里去拈出一根白线,又将那根细薄的针拈到眼前,对着烛光将那线头使劲地往针眼里怼去。
偏偏那针眼太小,线头毛躁得很,叫他怎么也塞不过去。
郁琤眉头越蹙越紧,但听外面内侍低声道了一句“沾点口水,线头就尖(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