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后,妃嫔们也陆陆续续离开。
林紫嫱看着那张琴,脸色只青一阵紫一阵的,直接搬起手里的凳子将自己心爱的琴砸了个稀巴烂。
“淑媛……”
青娇捧了热茶来,见那些侍女躲得远远地,这才明白过来旁人叫自己来送茶的缘由。
林紫嫱抬眸瞥了她一眼,忽然叱道:“贱奴!”
青娇周身一颤,连忙跪下。
林紫嫱心中冷笑,她原本也只是想叫青娥随便找个机会给那个碍眼的女人挖坑,叫她失去天子宠爱。
现在看来,反倒是她心慈手软了。
翌日一早,玉鸾还未睡醒,便被一脸惊喜的青娥焦急推醒来。
青娥笑说:“修仪快些起来,主上那边派人送了两箱黄金和三箱南珠来了。”
玉鸾后知后觉想起昨儿晚上那场宴席的细节,身上打了个寒颤。
太丢人了……
昨儿晚上她是怎么回来的,她都不记得。
大概是丢脸丢到了家,她已经麻木得失去了记忆。
这种丢脸的感觉就好像当众放了一场令人三日之后都未必会忘记的曲折漫长的响屁。
她摆了摆手,扶额让青娥先出去。
青娥见她毫无欢喜,这才狐疑地退出房间,又过了一刻,玉鸾调整好了情绪,这才穿戴整齐出去将天子的赏赐接下。
这厢郁琤下了朝后,楚衡便特意殿外求见。
郁琤登基之后,并没有忘记楚氏之功,将楚氏从前的宅院、家产田地一一赐回不说,亦是容楚氏父子二人在朝为官。
至于与他许了婚约的楚鸾,他虽并未提及过,却也默许了太后册封对方为郡主的主意。
楚衡此番进宫来感恩戴德,语气诚挚,并不似贪得无厌想要继续邀功。
郁琤只漫不经心地听着,将手中一封密函展开。
但听楚衡终于将肺腑之言说完,郁琤才慢慢抬眸。
他的神色仍是如常。
“楚爱卿这些年来,可曾观摩过玉玺?”
楚衡低声道:“微臣不敢说谎,自然是亲自看过……玉玺取之荆山之玉,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郁琤缓缓说道:“不错,若天子无玺,则如文臣无笔,将军无剑,即便贵为天子,却始终不足以彰显正统,在一些人眼里很是不伦不类,昱贞帝也正是如此。”
楚衡心头百转,心说郁琤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及玉玺。
他原本告退的话立马吞入腹中,忽然跪在了郁琤面前。
郁琤道:“楚爱卿……”
楚衡当机立断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陛下恕罪!当日陛下皇位不稳,虽登基名正言顺,但始终欠缺一记火候,所以微臣与郁澹商议过后……”
他顿了顿,对上郁琤那双深眸,继续颤着声音说道:“这才决定启用了一枚近乎以假乱真的玉玺帮助陛下先行巩固皇位!”
此话一出,四下霎时一片死寂。
楚衡随机应变之能却是出乎了郁琤的意料。(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