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说自己今日不着急出门,让陆彩儿等太阳出来,光线好的时候再缝。
陆彩儿听了,也就暂时先把没做好的肩带放下。
两人吃了早饭后,苏策说想让她帮忙把头发剪短一些。
陆彩儿一听,杏眼圆瞪。
“剪头发?”
苏策看着她这吃惊的样子,赶紧解释说:“就是剪短一些,好打理。”
陆彩儿把手的活计放下,一本正经的说:“夫君,只能修一下,但是不能剪的。”
连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姑娘,都明确的跟他说不行。
至于修一下,倒是可以的。
不少人都会自己拿剪子,给自己羞一下发尾,或者老年会修一下自己的胡子。
毕竟作为一个年美须公,一把看起来飘逸整齐的胡子。
那可是能加分不少的。
苏策想,自己这想法,估计是不能实现了。
虽然他要是坚持要剪的话,小姑娘也不会再说什么。
不过还是算了。
苏策笑道:“那麻烦你帮我修一下可好?”
陆彩儿也松了一口气。
苏策坐在天井旁边,小姑娘拿着自己做针线活的剪子,给苏策小小的修了一下发尾。
正想着往后的事情。
身后的小姑娘已经开口了。
“夫君,修好了。”
苏策看了看,没看出来和之前有啥区别。
身后的陆彩儿倒是挺满意,给他把头发又挽了上去。
苏策也没再管这个事情,撸起袖子出去准备帮忙干活去了。
因为有着花灯会的盼头,时间也就过的特别快。
一眨眼,最初的一批葡萄酒都已经酿好,滤渣完毕了。
再陈两天,就能拿出去卖钱了。
苏策算了算时间,王家村那边的酒应该也酿好了。
他正准备过去问问的时候。
王大山的儿子王华林就自己拉着板车来送酒了。
看到苏策家正在建房子,他还惊讶的找人确认了一遍。
“这里是苏策家?”
正在做工的大叔说:“那自然是了。”
看到王华林身后的板车上的酒水,大叔了然的说:“你是隔壁村的王大山的儿子吧?”
“苏策正巧在家。”
说完,大叔提高声音,直接朝着屋里喊了一声。
“苏策,王大山家送酒来了!”
屋内正在给最后一坛葡萄酒滤渣的苏策,听到声音后,洗了洗手。
留下陆彩儿先干活,自己带着银子走了出去。
王华林看到苏策,有些羡慕的说:“你家这是要建青砖大瓦房啊?”
外面的青砖堆的满满的,里面也砌了不少。
可以想象日后建起来,该有多气派了。
苏策笑道:“家里房子先前塌了,只能建一个新的。”
王华林看着他说的轻易,但是这随手一建,就是青砖瓦房。
这大手笔......
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看到苏策轻松搬着一坛子酒往回走,王林华也帮忙搬了一坛。
到了这简易搭起的门前,苏策说:“多谢你,放在这里,我搬进去就好了。”
王林华看着苏策打开篱笆门走进去,天井里面似乎堆了不少的东西。
其还有一台大的木机器,专门建了一个草棚给它挡雨。
门很快就被关上了。
也隔绝了他探究的目光。
他收回眼光,想着自己家这酒,真能卖这么多钱?
他前一阵子也尝试拿着出城里卖过了,根本卖不出什么好价钱来。
还被城里人嫌弃了好久。
王华林一边帮着搬酒,一边想着。
苏策力气大,很快就把酒都搬好。
结清了银钱后,王华林又说道:“我家这次酒酿多了一些,我们想留一些酒卖给村里相熟的人家。”
“我爹说让我来问问你,若是你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就留着自己喝就是了。”
苏策想了想,说:“可以。”
“不过不能大量卖。”
“等下个月吧。”
“下个月我房子建好后,届时我买些纸笔回来,再去和你们签个契约。”
王华林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拉着自己家的板车走了。
苏策赶紧又回了家,准备把这酒蒸馏出来。
到时候可以和葡萄酒一起拿出去换钱。
昨晚小姑娘特意算了算。
现在家里的钱匣子,付完房子的材料费,再减去酿酒的原料费之后。
已经所剩无几了。
后面还有家具的钱虽然不算很多,但是也还算要把钱留出来的。
所以苏策现在想的,就是让这钱匣子赶紧又满起来。
王华林拉着板车一路走回家,听到云下村人一路对着苏策家里建房子的事情议论纷纷。
其羡慕有之,妒忌有之,为他高兴的也有。
一直到出了云下村,还能听到身后人高声的议论。
王华林闷头拉着车,羡慕的想着,这苏策怎么就这么有本事。
回到家附近时,看到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男人。
他爹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些厌烦。
“要买酒可以,拿钱来!”
王大山挥挥手,“没钱不要来捣乱。”
王华林把板车拉进,看到这个人正是他们村的王混子。
这王混子是王家村人,而苏策是云下村的。
两个人,都是曾经闻名四案村的混子。
只是如今人家苏策青砖大瓦房都在建了,这王混子还要来他家讨酒喝。
王混子看到王华林,赶紧殷勤的说:“大华哥,你回来了。”
两人家里,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王华林也皱着眉头。
“你来做什么?”
王混子“嘿嘿”一笑,塌着一边肩膀,整个人站没站相。
“这几天馋酒了,来找大山叔讨点酒喝。”
“对了,听说你去给隔壁村的苏策送酒去了?”
王华林也不回答他。
直接说:“没钱喝什么酒?回家干活去!”
“干活赚到钱再过来!”
王混子撇撇嘴,从兜里摸出五个铜板。
“够了没?”
“再多的,我娘那也翻不出来了。”
王大山听了他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人都二十多岁了。
去城里混完,没钱就回来翻他老母亲的房子。
本身王混子娘亲的眼睛就不好,每天还要坚持做点针线活换钱,才能勉强度日。
换那么一两口铜板,还要时不时被这亲生儿子掳掠一番。
要不是两人家里的关系挺亲的,王大山真想拿竹竿赶他出去。
看着这王混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王大山重重的“哼”了一声。
回家拿了一小坛子酒,接过王混子手的铜板。
“拿去,日后别再拿着你娘的棺材本出现在我面前。”
王混子接过酒,还想说酒太少了。
门就“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王混子“啐”了一口。
“还亲戚呢,就这?”
“等爷我发财了,这点银子,不马上就还给我老娘了吗?”
说完,抱着这坛子酒,摇摇晃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