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羡慕有固定工作的工人,城里人则向往单位,福利待遇好不说,干得好说不定还能当干部。
两者追求的层次不同。
不过,王小北仔细想想,若刘银珠堂弟真能拉下脸面去求人,或许还真能弄个不错的工作。
这就得看他愿不愿意这么干了。
王小武看似和自己搭话,可王小北知道,他是在炫耀他们要到城里去了,王小北这边进城的事却还没确定下来。
王小武得意洋洋,尤其想到王家和都不能进城,更是一阵高兴。
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就猖狂的样子,王小北真想吐他一脸。
笑吧,看你能得意多久?!
见王小北不理睬自己,王小武自觉无趣,便躺在秸秆堆上眯着眼睛休息,还不忘剥颗糖,吧唧着嘴吃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糖吃一样。
王小北挪开板凳,离他远点,实在觉得这家伙丢人现眼。
昏暗的灯光洒在四周,这时,刚回来的雷子民看到这一幕,立刻道:“小武,你怎么不下地,不想要工分了吗?”
王小武却满不在乎地说:“我快进城了,要工分有啥用。”
说着,他站了起来。
然后拍拍屁股离去,留下一句:“在这儿睡着难受,还是家里的床上睡的舒服!”
王小北望着王小武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自己还不如这二流子自在。
但作为一个积极向上的有志青年,他怎么可能选择做二流子呢?
接着,王小北的目光落在雷子民身上,眼中充满疑惑。
他到底是谁?
虽然有过举报对方的想法,但王小北终究没这么做。
毕竟这么多年来,雷子民在村里从不惹事生非,待人接物和和气气。
或许他正如王小北猜测的那样,但如果他已经改邪归正,重新做人,自己再去揭人伤疤,岂不是不地道?
在王小北看来,好人和坏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不能简单粗暴地将人一概而论。
王家和晚上要巡逻,此刻正在家里休息。
作为民兵队的一员,他只是临时调去拉煤而已。
等大家干完活收工,王家和与一个民兵走过来,准备开始夜间巡逻。
王小北看着王家和,关心地问:“爸,这样连续熬夜,你身体受得了吗?”
王家和宽慰道:“没关系,明儿就有人替换了。”
王小北听罢轻轻颔首,秋收季大家也都睡不了太久,便不再多言,与队伍一道离开了。
回到家里,小西连忙跑了过来,带着些许惊恐的语气说:“哥,我怕黑,我想跟你一块睡。”
王小北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随后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凌晨,起床号声响起的时候正是四点,王小北选择了忽视,困倦的他决定继续睡一会。
毕竟,前一天晚上只睡了5个钟头,对于正在长身体的他来说,这样的睡眠时间实在不够。
不只是他,很多孩子大都赖在床上不愿起来。
孩童的天性使然,在新鲜感过去后,还是要睡觉的。
大人们也理解,没有催促,任由他们在家中睡至天明。
其中虽有少数懂事的孩子跟随父母早早出工,但大部分还是接着睡。
天亮后,孩子们都起床了,王小北和众人来到玉米地干活。
中午回家后,他没有继续午睡,而是进入空间练武。
下午起来继续扒苞米,晚上也没有干的那么晚。
就这样,转瞬间过去了十来天。
后天,王小北他们就要重新上学了。
王家富一家人也在今天一大早离开村里,去了城里。
家里带不走的旧物件,留给了刘银珠和王家强一家。
如今地里的粮食已经收了一大半,预计再有五六天就能全部收完。
王小北心中盘算着,今年秋种的时间恐怕会十分紧张。
由于缺少成年男劳力,后续如脱粒、耕地等环节可能无法按时完成。
尤其是今年的庄稼长势喜人,大丰收,这意味着更多的体力劳动。
如今距离寒露仅剩十来天,一旦错过最佳播种时机,待到霜冻天来临,麦苗恐怕种不活。
况且在那个年代,没有薄膜覆盖技术帮助冬小麦抵御寒冷。
这日下午,王小北和小西两人稍作准备,打算明天进城看望母亲张美英,并顺道问问什么时候能迁户口。
因为后天他们就得上学了,学校还要举办国庆庆典活动,紧接着放假3天。
让小西自己出去玩耍后,王小北悄悄进入空间。
这半月以来,王小北和王家和一块用着那些颗粒,以至于库存几乎见底。
这次,王小北想要测试一下力量提升了多少。
一块厚厚的大青砖旁边堆了一些破损的砖块,这是近段时间他用来进行力量测试的“砝码”,因为缺乏专业的测量工具。
经过一番尝试,他成功地将八十斤重的青砖轻轻提起,也就是说他的力气增加了约三十二斤。
尽管这个成绩已经相当惊人,但王小北却皱起了眉头,感觉提升幅度并不如意。
而且练习的效果似乎在逐渐减弱。
他不禁疑惑:难道是身体产生了抗性?抑或是发育阶段限制了潜力上限?
稍作思索后,王小北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急躁了,毕竟半个月增加了三十二斤的力量已经堪称恐怖,虽然增长势头有所放缓。
王小北只怪先前被空间吸了太多精力,以至于身体有些亏空。
尽管如此,他这个力气已经相当于一个15岁的人了。
不过,像自家大哥那样的特例除外。
王小北甩手将石砖挪至一旁,开始仔细清点空间的物品。
前两天才收了一次粮食,现在地里的都是青苗阶段,而且库存也不是很多。
相比起来,牲口就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