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陛下衣衫不整……这个时候谁敢多看一眼都是大不敬，更别说其他的。
这样的区别对待，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臣以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双方学子的看法……都言之有理。”
容谦完全是硬着头皮开口。
“容卿的意思是……不好说？”
容谦：“……”
他就是这个意思。
“这道题的确是在论规矩二字。”顾清漪说道：“但是会有学子会错意也在朕意料之中，若是答题的学子只会捧着一堆圣人之言空说大话，读书都读傻了……朕的朝堂之上不需要这样的臣子。”
大臣们浑身一凛，都不敢再开口。
“若是只会谈论圣人之言便轻言治国，这个天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背下圣人之言，却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治理一方。”
顾清漪看着阶下大臣，低垂着头颅她看不清他们面上的神色，却能够料到他们心里大概会怎么想。
“朕并没有准备刻意去更改时下的制度，也没有想要女子凌驾于男子之上的意思，所以你们也不必太过紧张。”
“陛下严重了。”
司卓远淡淡道：“不管制度如何，至少臣认为，天下每一个女子都值得尊重。”
“对于每一个男人而言，十月怀胎生下你的是个女子，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打理后宅的仍旧是个女子，若是看不起女子，觉得女子生来便低人一等，便是连自己的母亲和妻子也算在内，这样的人，哪怕才学再好，人品也不行。”
人品不行的大臣们：“……”
如果此刻帝位上的人是个男人，现在站出来反驳他这话的人肯定很多，但偏偏他们的陛下是个女子，大臣们没人不识趣的这个时候开口。
犯不着为了这种事情在陛下那里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毕竟如今大焱的帝王是个女子，且此事已成定局，他们以及家族的兴衰皆系在陛下身上，若是惹了陛下的厌弃，未免有点太得不偿失。
所以司卓远这话一出来，有一部分大臣点头称是，也有一部分大臣不以为然，却没有人出来反驳他。
顾清漪挑眉。
青龙王这话，真是深得她的心意。
顾清漪没再说什么，别人的尊重是自己赢来的，不是别人施舍的，若是天下女子都能刚硬一点，不把男人视为自己生命的全部，她们日子都不至于太难过。
她也没打算强行扭转世人的观念，但是有她这一个例子在，她们也应该知道女子并不输于男子。
没必要在男人面前让自己低入尘埃。
顾清漪道：“不管诸位如何想，春闱到此为止，殿试的试题不管各位私底下如何谈论，最好都不要传到朕的耳中。”
“臣等不敢。”
“若无事，退朝吧。”
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些人有事直接上折子，在朝堂上说简直是浪费时间又浪费口水。
但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意。
监察御史齐田被斩，新任的监察御史泉七净说道：“启禀陛下，臣要弹劾朱雀王忤逆不孝，幽禁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