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疏以为她默认了的时候，雪色清华的身影缓缓的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绕过屏风来了近前。
秦疏一愣，随即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周围安静的，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陛下生气了……
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对上咫尺之遥的女皇陛下，秦疏很没有骨气的怂了。
心乱如麻。
他刚刚说过的话还能收回来吗？
刚刚这么一想，就感觉下巴被一只冰凉的手掐住，秦疏被迫的抬起头，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对上一张冰冷的、面无表情的绝色容颜。
自从他受了伤被女皇陛下看见了之后，陛下的脸色就一直没有好过。
“朕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不准再受伤？”
秦疏垂眸，轻声道：“陛下说过。”
“容华有没有告诉过你，再这样下去你活不过三十岁。”
秦疏眸底诧异的神色分明。
这还是上一次他挨了鞭子之后容华说过的话，那会儿他身边没什么人，陛下也没有在他身边，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说……说过……”
顾清漪脸色更冷：“所以……你想死？”
秦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这会儿点头，他丝毫不怀疑，若是他真说他想死——
女皇陛下不会让他死，而是绝对会刻骨铭心的让他试一试生不如死的感觉。
“没有。”秦疏连忙说道：“臣很惜命的。”
顾清漪看着他，许久，冷冷的松开他的下巴，冷笑道：“朕还真没看出来你哪里惜命了。”
女皇陛下这个时候完全想不起来秦疏如此模样都是拜她所赐了。
她想不起来，秦疏更加不会提醒她。
想了想，秦疏垂眸道：“臣这次只是——情报有误。”
陛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种任务需要你亲自去执行？”
秦疏绝对不会说他只是想试试燕国第一高手的水平的。
不管心中如何想，女皇陛下面前总是得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秦疏抬眸：“臣只是为了稳妥起见，燕国第一高手，只有臣出手才会最稳妥，万一影卫不敌被他们逃了怎么办？”
顾清漪看着他：“你把人全部留下来了？”
秦疏不说话了。
陛下看了他一眼，目光对上他身上的伤口的时候，微微停顿了片刻。
那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了。
明明之前还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再有下次，朕打断你的腿。”
秦疏低头道了句是，声音极低。
他相信女皇陛下干得出来这种事。
不过陛下今天情绪波动似乎挺大的，他还以为等陛下回来之后迎接他的又是一场暴风骤雨，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的雷声大，雨点小。
秦疏突然很想知道，陛下出宫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似乎有人安抚了她的情绪。
不然，等陛下回来之后，迎接他的不会是温和的药浴，而绝对会是一顿鲜血淋漓的鞭子。
陛下和他说话，也不会是这种色厉内荏的威胁语气……陛下何时威胁过谁？
每一次都是陛下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质疑她的话？
秦疏抿了抿唇，特别好奇。
但是他查不到陛下的行踪。
顾清漪看着他低着头沉默的样子，脸色不由得缓了缓，冷意也消退了许多：“药浴之后就留在凤寰宫，伤好之后再回苍茫宫。”。
若是他敢抗命——就干脆还是打断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