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亢也有些小懵，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以为这是凌子阳早就跟司徒靖商量好的，正常流程。
凌子阳虽然被司徒靖给摆了一道，但是并不慌张，在司徒靖落座后，深吸一口气，淡定从容地起身，迎上了十五位府主的目光。
“鬼修联合邪灵制造的鬼蜮，在座的诸位前辈，都没少经历过，凌某反而是在座府主里面经历最少的一个，一些个人短见，说出来，大家不要见笑，多多包涵。”
“凌府主这就谦虚了。”
“南境联盟有今时今日的气候，凌府主你功劳不小！”
郑宽发声，为凌子阳站台。
“多谢郑府主。”
凌子阳抱拳一礼。
司徒靖坦然公布实情，道:“北境局势，本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无可奈何，若不是凌府主让金鹏提议，组了今日的局，本府不会想到，集合我们南境联盟的力量来影响北境局势，一如当初，我们联手推动组建南境联盟，联手推动重创地罗刹的行动……希望这一次，凌府主给我们带来新的惊喜。”
“……”
南境联盟众位府主纷纷露出惊容。
直到这一刻，在座的一部分府主才知道，原来凌子阳在南境联盟的幕后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听司徒靖的语气，这次会议，也是凌子阳暗中推动促成。
郑宽、司徒靖同时支持凌子阳。
凌子阳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顿时提升一截。
“言归正传。”
凌子阳没想让大家把思维发散出去:
“就以天河府一战为例！”
“鬼修的武器无非就是鬼蜮、邪灵、尸群！大量的邪灵是构建和扩大鬼蜮的基础，尸群，是支持大型鬼蜮的强大后盾。”
“天河府一战，鬼蜮的规模直径超过万里，可以轻松镇压一位府主级的强者！这种级别的鬼蜮，汇合了大量的邪灵，海量的僵尸，只要有强大的鬼修邪灵坐镇，小股精锐强者，在鬼蜮之中，没有幸存和突围的可能。”
“……”
众府主纷纷点头。
天河湖一战，若非饕餮城池护住了他们，当时绝对是另外一番景象。
“但是跟北境的局势相比，天河府的鬼蜮规模，小巫见大巫！”
凌子阳语气一沉:
“北境鬼蜮！覆盖两大王朝洞府，覆盖上百个附属小国，纵深超过二十万里地，根据云中阁提供的数字，光是百姓的数量就超过三百亿人……算上牲畜、飞禽、精怪、河流里的生灵，转化之后的僵尸尸群无法计算，其规模比之天河府的只强不弱！种类复杂，能力多变！凶险度更高！”
“这只是僵尸的数量，已经构成支撑超大型鬼蜮的条件。”
凌子阳语气一转:
“众所周知，两大王朝洞府境内，每日都会大量诞生新的邪灵，充实和提升鬼蜮的底蕴，增加鬼蜮的威胁。”
“目前黑白无常就是通过拖延时间，不断积蓄鬼蜮邪灵的基数，堆砌筹码，为南下破城积累大势！”
“云中阁推算，两大王朝洞府的邪灵，每日至少新增以千万计算，寒潮期间，数量翻倍不止！一个月下来，至少囤积了数亿低品邪灵！我们按照十头邪灵必有一邪灵晋级的标准，这里面至少会有超过十头八品邪灵。”
“……”在座府主都听得认真，神情也渐渐变得凝重。
大家都清楚，这只是保守的数字。
凌子阳继续道:
“两个月前，北境六大洞府就已经主动放弃了超过一万里的疆域，这些疆域境内诞生的邪灵，也都聚集到了鬼蜮之中！诞生在洞府的邪灵普遍品级比较高，有质有量，这是无法阻止的趋势。”
众人的心情又沉重一分。
“所以，哪怕是九品强者的意志分身，以他们的速度，也只能够在鬼蜮里面移动坚持百息……一来一回，没有任何阻碍强敌纠缠的情况下，最多直线深入十万里，很难进入到鬼蜮的核心区域。”
“两天前，我从王庭方面打探到一个王庭的核心机密。”
凌子阳在这个时候丢出重磅消息。
众府主纷纷竖起耳朵。
“王庭每年腊月十五，王庭的九品强者自顾不暇，无法驰援各大洞府，无法响应诸位的召唤，就跟之前寒潮来临的那一次一样，各大洞府没有后援，只能自保。”
众府主纷纷色变:
“腊月十五？”
“月圆之夜！”
“消息准确？”
“准确。”
郑宽代替凌子阳回答了大家的疑惑。
于仙忍不住地长吸一口气，道:
“上回寒潮降临，似乎也是月圆之夜，但是鬼修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
众人神情凝重，脸色难看。
罗耀文沉声道:
“所以，腊月十五，很可能就是鬼修邪灵再一次动手的契机，北境的胶着对峙局面，很可能会在腊月十五这天被彻底打破。”
“可能性很高！”
司徒靖点头:
“黑白无常这边已经积蓄足够的大势，腊月十五这天，黑白无常掌握天时地利，北境的一线六座洞府很有可能被攻破，许多人过不了今年除夕。”
“……”
绝情谷府主陈羽亭，鹿鸣府府主王淼，不约而同地微微后仰身子，神情焦灼。
凌子阳把所有人的反应收入眼底。
他确信，自己已经把北境的局势描述得差不多。
大家也已经开始正视北境的危局。
“还有一个消息，要跟大家说明。”
“根据王庭方面透露的机密，每年的三月、七月、九月、腊月，月圆之夜，都会是鬼修对付我们各大洞府的最佳契机！王庭九品自顾不暇，在往后的每一年，这个时间段，我们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提防鬼修出手。”
“每年？”
有人望向郑宽。
后者无奈地点了点头:
“凌府主透露这个消息以后，其它洞府府主也会陆续接到王庭的通知，以后这个消息，将不再是王庭独享的机密，但是大家依旧要确保消息不得扩散。”
“一年四次危机！”
“这么多年，这本府听到的最坏的消息！”
“今年腊月，就算北境一线仅仅只沦陷六座洞府，明年的三月来一次，邪灵日来一次，北境联盟就没了。”
于仙目光很冷，语气更加寒风刺骨:
“北境联盟覆灭，黑白无常应该不会直接对王庭附近那些百战余生的府主出手，最大的可能性是兵分两路，进攻东境和西境，最后侵入我们南境联盟。”
众人终于感受到了:
北境危机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