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白衣对他好,不过是因为他与那个人很像而已。
陈常惺的心忽然像是打了结的疙瘩一样,复杂到了极致,无法言喻。
而在陈常惺的意识深陷于那道气机带来的记忆时,灵海与修为也在发生改变。
首先,随着弱水三千之精的逐渐融合,圣水铭符缓缓修复起来。
本来圣水铭符只能发挥出全盛时期的四成威能,弱水之精逐渐融合,四成就向六成进发了。
如果圣水铭符能够发挥出六成威力,按照圣水铭符对灵海属性的加成能力,以及圣水铭符本身具备的能力而言,陈常惺越境战斗的能力将得到多大的提升?
除此之外,随着圣水铭符的能量逐渐增强,陈常惺的第一个灵海也逐渐修复起来。
圣水铭符本就与生命铭符相近,水是万物之源,具有勃勃生机,而圣水铭符又是依附灵海的存在,圣水铭符得到修复,威力得到增强,散发出的生机自然足以修复陈常惺受损的第一个灵海。
只要灵海恢复如初,陈常惺的越境战斗能力就会恢复,而且还会因为圣水铭符增强而增强越境战斗能力。
无论圣水铭符增强还是修复灵海,对于陈常惺来说都是长远看来的大好处,而除了这两样日后方能显现出奇迹的好处,还有一样好处是现在就带来的。
这样好处,结合两点,但源于一点。
源于弱水之精的融合,结合的两点,则分别是弱水之精自带的神通,以及弱水之精与灵海融合,灵气的上涨,境界的增强。
弱水之精能怎么用还需要日后慢慢研究,但境界上的增强却是实打实的,立马就看得到的。
“轰。”
一道肉眼可见的灵气涟漪荡漾开来,陈常惺的境界水到渠成突破到了天行四重境。
没过一刻时间,陈常惺的境界再次突破,臻至天行五重境。
弱水三千,凝聚而成的弱水之精,对于那些灵尊修士而言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天行境修士而言却十分磅礴了。
陈常惺刚突破天行五重境没多久,就突破到了天行六重境。
至此,随着灵海恢复,陈常惺算是重返巅峰了,而且因为圣水铭符的增强,陈常惺的战斗能力要更加强悍。
但弱水三千的能量不止如此,陈常惺的境界居然依旧在攀升。
天行六重境。
天行六重境巅峰。
天行七重境。
天行七重境巅峰。
天行八重境。
弱水三千的能量是在陈常惺进入天行八重境巅峰的时候才耗尽。
至此,陈常惺的境界臻至天行八重境巅峰。
从天行三重境提升到天行八重境巅峰,算是一个不小的跨越了。
但要是以陈常惺以前的天行六重境说起,天行六重境提升到天行八重境巅峰,提升的境界便显得不是那么出众耀眼了。
若陈常惺处于清醒状态,一定会拿出一部分灵石,趁早突破至天行九重境才好,但他本人还深陷在那道气机的记忆里。
陈常惺透过那些记忆,已能明白那一袭白衣对前世的自己的爱慕情感,但陈琼鸿已经死了。
陈常惺是陈琼鸿,可那又如何呢?那个女人爱了他一辈子,他该如何补偿?
他走到她面前告诉她,自己就是前世的陈琼鸿?
只怕那道气机又会将他击飞,击飞可笑的他。
此刻,陈常惺看到了气机中的最后一幕景象。
那一袭白衣,依旧飘飘若仙,但却不再潇洒,因为在她周围,围拢了十数名强横无匹的修士。
那些大能身上散发出的修为气息,绝不比她弱。
她傲立于众人之间,明明身陷囹圄之境,却依旧浑身傲气,目空一切,仿佛天下间除了那个顶天立地的陈大人,再没有人能够入她法眼,哪怕此刻周围围拢的十多人一旦联手,必然能够令她身死道消。
那一袭白衣,不知何时已成了血衣,可她依旧坚持着。
那是什么地方?
她为什么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围攻她的人是谁?
那些人为什么要围攻她?
那个女人……快死了吗?
陈常惺还想再看,意识却已经离开了那道气机带来的景象,自动清醒过来。
陈常惺胡乱抹去脸上不自觉流淌出的泪水,看了看金甲分身,然后就明白了自己的现状。
第一个灵海已经修复完成,再也不需要补丁也似的气机。
越境战斗能力恢复巅峰,且得到极大的增强。
修为境界从天行三重境恢复到天行六重境又提升到天行八重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能够提升到天行九重境。
“进。”
陈常惺大手一挥,金甲分身、二层五位队长、撒豆成兵全都进入了储物戒指中。
陈常惺跳下了床,走出了霜降客栈。
站在街道上,陈常惺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暖意,叹了口气,付了客栈里的账,牵上了毛驴开始出城。
陈常惺得了弱水之精,得了撒豆成兵,灵海恢复完成,修为境界也得到了增强,又摆脱了那个白衣魔女的控制,正是一身轻的时候,理当快些离开赤鳞城,快些去南天大境才是。
南天大境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他牵着毛驴出城,缓缓向北方行去。
走在坎坷的泥路上,陈常惺努力控制,让自己不去想之前在客栈里看到的那些景象。
可是,陈常惺越克制自己,脑海中就越不断浮现出那些景象。
那一袭白衣已成血衣,被十多强大无匹的修士围拢。
那十多修士无一例外都是各家的老祖宗老怪物,而那一袭白衣今年才多少岁?
她还很年轻,还穿着仙气十足的白衣。
她现在孤立无援,但面容依旧清冷,绝不会向任何人求饶,更不会在任何人的逼迫下后退哪怕半步。
这一幕就像是烙印在了陈常惺的脑海中一样。
陈常惺咬了咬牙,一鞭子抽在了驴屁股上,老驴回过头来,幽怨地看了陈常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