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恶鬼的难缠程度,超过我的想象。
我预料到晚上不会太平,但我没想到这么凶悍,我本以为用镜子布下七星八卦阵,就能降住他,可没想到,他不但能跑,还能趁着这个机会窜窍!
更让我不安的是,这一次让他跑了,等他下一次卷土重来的时候,一定会变本加厉,到了那时,这事会变的更加棘手!
虞澜看着地上的火柴盒,疑惑地问道:“你这又玩的什么花样?”
不提还好,一提我更上火了,从某些角度上讲,我这是弄巧成拙了。
我捡起火柴盒,对着它叹了口气,说道:“我当时知道这鬼在二婶身上,你还记得我第一句问的是什么吗?”
“借个洋火?”虞澜回忆着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对,洋火和阳火同音,晚上阴气太重了,我拿咒言术填补一下。”
接着我又说道:“我特意在火柴盒上写个‘天’字,找谁借?找天借。一个恶鬼,断然受不了咒言术的威力。”
咒言术这东西,有人说是民间方术,也有人说是葛洪所著。这都不重要,起码,道家是把这书当成了正统典籍来学。
二婶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局促不安地问道:“是不是没事了?”
花皮狗把眼神放在我身上,我憋了半天,带着丝丝窘迫地说道:“跑了。”
二婶又是一顿哭天抢地,我站在原地,也特别尴尬,二婶这样已经算不错了,哪怕她现在张嘴骂我学艺不精,我也得认。
等二婶哭累了,我坐到床边,安慰着说道:“这次怪我,明天天一亮,我就出发。”
可二婶眼睛发直,对我这话没有任何回应。
虞澜凑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你先别跟她说话了,人经历大喜大悲之后,就会变的神情恍惚。”
我心里也压了一股邪火,人家把我当救命稻草,我自己却砸了手艺。怪,就怪自己道行浅,斗不过人家,现在的我,只剩下生闷气的份儿。
这是妥妥的耗子钻灶坑——憋气带窝火。
虞澜把我从屋里推了出来,似是鼓励一般地说道:“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给她吃点宁神药,问题不大。”
我坐在沙发上暗自思考着,鬼一旦有了执念,那他非达成目的不可,他一定还会再来的,可如果一直等着他上门,岂不是太被动了?
我突然想到一点,二叔喜欢钓鱼,这人又是淹死鬼,这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否则,茫茫人海中,怎么就盯上二叔了呢?
而后,我又仔细的捋顺思路,这恶鬼既然胆敢附人身上这么多天,那说明它道行不浅,必然是个老鬼。这么多年都没能去投胎,也就证明了,兴许,是个没人给收尸的孤魂野鬼!
事情在短暂的陷入迷茫后,又迎来了新的转机,只要能找到他骸骨,我就不怕拿他没办法!
我小声的把花皮狗喊了出来,将事态简单的分析过后,我俩兵分两路,花皮狗负责问出他二叔经常钓鱼的河沟,我负责布置道场,防着明天恶鬼突袭。
这一夜,我基本没怎么合眼,单手画了无数的符,可能用的,区区十几张,没办法,一只胳膊,怎么都别扭。
将这些符箓,贴在门窗之上,剩下几张,放在门口的地毯下面。
保险起见,我又用朱砂,给他们几人的手臂上,写上了护安咒,这样,最起码能保证他们安全,但,前提是他们不能出门。
虞澜是个有主意的人,也是能信得过的人,我把这些事全部委托给虞澜,今天就是天塌了,也不能出这屋。
特别是他二叔,必须待在厨房,一旦有什么不对劲,马上把燃气炉打开,必须见到明火!
鬼怕火和人怕黑,是一个道理,天生畏惧。
而花皮狗此刻也在二婶的口中知道了二叔钓鱼的具体位置。
清晨时分,我背着包,独自出了门,按照花皮狗给我的位置,一路狂奔。
倒不是因为我喜欢跑,关键是司机一听这地方,一个个直摇头。
这些司机的举动实在太怪异了,我心里也越加纳闷,逼的我没办法,强行塞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我不用他送我,大概跟我说说这地方就行。
司机最终没顶住红票子的吸引,把车停在路旁,将这地方的故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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