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刘闪的经验来看,那柄标枪刺入后,除了伤及重要的血管之外,主要的神经也有受损,以现有的技术,无法修复神经的损伤。
也就是说,蒋舒的右手以后不会有知觉,也无法再提起大刀上阵杀敌。
“陛下,蒋将军之伤,都是末将营救不利,请陛下降罪!”关银屏赶紧下跪请罪。
“关将军,请起!”刘闪扶起关银屏后说道:“若要追责,此战之败,皆是朕指挥失误所致,这与关将军何干?”
关银屏低着头一语不发,刘闪叹道:“都是朕没看破陆逊和诸葛谨的诡计。大将军一再叮嘱“按兵不动”,如果朕不发援军,蒋将军退守山上就有惊无险;如果朕不把你调至长江西岸,吴兵也不敢兵进蕲春!”
“陛下……”
“不必说了。你明日就引兵去江陵,张嶷将军会给你们的战马加装马蹄铁,以后再也不惧绊马钉。”
“陛下,末将若离开,那沙羡就空虚了!”
“无妨!陆逊不会傻到来攻沙羡。你们先去休息,天亮之后,马上去往江陵!”
关银屏还想留下保卫沙羡,只是刘闪态度坚决,她只好奉命而行。
由于距离的原因,鄂县那边的信使迟迟未到,此时刘闪还不知道,陆逊已经放出自己的“大招”。
长江航道,夏口至鄂县段,8个时辰以前,也就是昨日天刚亮的时候。
周承、朱纪、留赞引着600条战船出夏口,顺着江水往鄂县而去。此时,军中的哨探将战船来袭的消息飞报鄂县的守将吕祥。
据探马所说,前来的吴军战船多是艨艟斗舰和突冒,能运送的兵卒极少。因此,吕祥判断吴军并非为攻城而来,于是令3千弓弩手备足火箭,在浮桥上严阵以待。与此同时,吕祥架设在浮桥两端的一百多架投石车、床弩也在蓄势待发。
鄂县至黄州之间的江面宽约2里,由于临近秋冬季节,长江上游以及各条支流的水量明显减少。
由于水位的降低,蜀军两个月前拉设的拦江铁索已经露出水面。等到明年的春夏季节,水位增高之后,这些铁索又会淹至水面以下。
铁索与水面的位置会随着江水的深浅而变化,但并不影响它的拦江效果,再通过固定于铁索上的木筏,它能轻易阻挡所有的大小船只通航。
让吕祥没想到的是,吴国的战船正是冲着铁索和浮桥而来,他设于江边和桥上的防线根本就阻挡不住这些战船。
吴国“前锋”的二百多条突冒战船上,根本就没有一兵一卒,有的只是滚烫的浓烟和熊熊的大火。
陆逊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些突冒战船的前方堆满枯枝木棒,其间混有硝石、硫磺等引火之物。
当这些突冒战船临近浮桥时,吴兵将战船引燃后跳入江中,逃往后方的接应的艨艟斗舰之上,然后退至上游1里位置。
200条火船顺着江水往下漂,自然被浮桥和拦江铁索截住,炽热的大火和浓烟全部集中在浮桥上,桥上的弓弩手只好逃往江岸。
浮桥很快就被大火引燃并烧毁,露出水面的拦江铁索也被大火烧得滚烫,渐渐发红变软,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力和拉力而断裂。
拦江铁索和浮桥被攻破之后,后方的400条艨艟斗舰趁机顺江而下,吴兵清除江上悬浮的圆木拓宽江面,确认航道畅通之后,大摇大摆地巡逻于江上。
陆逊的时间计算得刚刚好,他巧妙地打了个时间差:
赵广和夏侯霸的八千骑兵通过浮桥,赶往下雉之后,吴国的火船就烧毁浮桥。
赵广和夏侯霸发现中计领兵返回,试图从鄂县迂回至蕲春时,江上的铁索和浮桥已经不复存在。
至此,长江以西的步卒和骑兵再也无法过江支援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