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北京机场。中央确实很看得起谢文东,特意给他准备一架专机。不大,可容十余人,但在当时的中国,已算相当不错,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谢文东在东方易及其几名陌生黑衣特工的陪同下来到机场。中山装下消瘦的身材将腰板挺得溜直,在上面人的要求下,特意带了一副墨镜,毕竟中央送走谢文东的消息并不想泄露到外界,一旦被日本知道,中国将陷入极度难堪的地步。谢文东的脸色有些苍白,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而且是被逼迫离开的情况下,谁的心情能好过呢。
东方易边走还边安慰道:算了,上面人不是说过了嘛,几年之后你依然有机会回国的。
你消息倒是蛮灵通的!谢文东暗中讽刺道,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轻轻的点点头,没说什么。
东方易依然自顾自的说道:那时侯,你还不到三十,什么事情都可以从头再来过啊!
说得轻松!谢文东仰面长叹一声,接着垂头无语。
说话之间,从机场内又走出一批特工人员,打量一番谢文东和东方易,点点头,说道:谢先生,请。说完,也不管谢文东同不同意,一挽他的胳膊,向入机通道走去。东方易本想跟去,却被其他人伸手拦住,高傲得看都没看他一眼。他是政治部的高官,哪受过如此委屈,面无表情,冷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不管是谁,没有上级的首肯,任何人不得进入。一句话,将东方易给顶得结结实实。
谢文东几乎是被挟持的上了飞机,跟他一同上去的还有五六名身材魁梧的黑衣汉子,只一看那将衣服撑得高高的肌肉就知道几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特种战士。看来,中央是不想给谢文东一丝逃跑的机会。谢文东原本也没打算跑,要跑,他又何必等到现在。上了飞机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凝思不语。
透过玻璃窗,东方易看着缓缓启动的飞机,暗暗摇头,谢文东,如此聪明人物也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正所谓一朝棋走错,满盘皆输。谢文东错就错在太急了,不应该急于将魂组至于死地,魂组一亡,日本将怨恨寄在他一人身上,同时,他也失去可被政府利用的价值。
东方易心中感慨,晚间,他刚准备入睡,接到下属打来的电话,说谢文东所坐的飞机在半路上出事了。本来睡意浓浓的他一听完这句话,差点没从床上翻下来,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飞机出事了!听说好象是半路上机体某部发生爆炸,飞机坠落,现在,中央正指派人收拾残骸呢。
啊?东方易张大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一会,他才问道:那……那飞机上的人呢?
无一幸免!
东方易傻楞楞拿着电话,大热天,冷汗将他后背的睡衣都湿透了。他明白了,中央,还是没放过谢文东啊!
飞机的残骸破碎不堪,零散的部件散落一地,其中的夹杂着烧焦的尸体,恶臭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让人嗅着作呕。
其中一具尸体被烧得黑黢黢一片,从衣服上隐约能辨认出是黑色的中山装,搜查人员在尸体的手腕上还发现了那把谢文东一直不离身、视如第二生命的银丝金刀,可以肯定,这具尸体正是谢文东的没错。
消息很快在中国爆炸开来,也传进了文东会,北洪门,金鹏,金蓉,高家两姐妹等人的耳朵里。人们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关心他的人痛哭流涕,即使不了解他的人也无不摇头叹息,黑道的人感叹一代枭雄,就此陨落,向问天得知后,仰天长叹,说自己少了一个最大的敌人,也少了一个最了解他的心的知己。
文东会,北洪门更是人人挂孝,悲哀之色浮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不久之后,金蓉出国深造,似乎不愿在这点伤心之地多停留一秒钟。
再之后,高家两姐妹也相继失踪,没有人再见过她们二人。
这就是谢文东的故事!j市,近郊监狱内。一个五十多岁,头发班白大半的中年人边吸着烟边喃喃讲道,周围还蹲着一群年龄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们,聚精会神的听着他讲的故事。谢文东死了很久,但是他的名字并没有在人们的脑海中淡忘,谈论他的人似乎更多了,对他的年龄,对他的事迹,对他的所作所为,对他的一切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其中不免有些夸大其词,添油加醋的成分,将谢文东描述成接近于神般的人物。
难道,他真的死了?故事到了尾声,年轻人们对于谢文东就这么死了还难以接受,其中一个模样机灵的小伙子不相信的问道。
那中年人反射性的脸色大变,神经质般的将小伙子的脖领子抓住,眼睛瞪得象铜铃,苍白似要透明的面孔快要贴在年轻人的脸上,用包含着恐惧、不信、还微微有些莫名兴奋的声音激动问道:什么?你说什么?他,谢文东,难道,还活着?
不不不……中年人剧烈的反应将年轻人吓了一哆嗦,连连摆手,神色慌张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相信,象他这样神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呼!中年人长出口,缓缓松开如同鸡爪子般枯瘦的手掌,靠在墙上,仰头望天喃喃叹道:他是人,不是神,他,只是个坏蛋……
太平洋,一处不知名的小岛。面积不过十数万平方米,但岛上环境幽雅,四季如春,碧草丛生,常年不萎,傍晚夕阳,烧红壮丽的海平线,仿佛天地间只有此岛的存在。在岛屿正中,一座雄伟豪华得近乎完美的别墅坚挺的竖立着,白色大理石的墙体洁白如象牙,琉璃砖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出溜光异彩,缤纷夺目,临近而站,让人仿如身在仙境的感觉。小岛的主人用两亿美金将这里买下,价格不算便宜,但他却觉得物有所值。
海边,数艘游船停靠岸边,沙滩上,一张偌大的太阳伞下支了一张睡椅,上面躺有一人,一头乌黑浓密略过眉梢的黑发,上身赤膊,眼带墨镜,口中叼着烟圈,翘起的二郎腿不时的呼扇呼扇晃动,感受傍晚柔和海风的洗礼,享受暖暖夕阳的照耀,那派怡然自得的模样恐怕连神仙都会妒忌。
不远处走来两位女郎,只穿着三点的比基尼,健美匀称的身段显露无疑,皮肤细腻白净的有如奶质。两人容貌很相象,同样的娇艳欲滴,同样的温柔可人,同样的仿如仙子……
两位女郎来到睡椅上那人旁边,一左一右,靠在他肩膀两侧,不用言语,幸福的笑容比溅落的夕阳更加美丽、动人。
这时,别墅中又走出一位女郎,看着海边快要粘在一起的三人,无奈的摇摇头,笑了,大声喊道:吃饭喽!
睡椅上那人听见喊声,终于睁开眼睛,轻轻将左右两位惹火的女郎扶开,长长伸个懒腰,笑道:真是一个好觉啊!接着,又揉揉肚子,耸肩道:还真有些饿了,小玲总是这么及时,呵呵。
臭美什么!左手边的女郎秀气眉毛微微一皱,在他胳膊上左右'抚摩'起来。那人痛得一咬牙,翻身站起,脸上的墨镜也掉了,露出一双狭长,弯弯,却明亮得近乎快放出光芒的眼睛,哧牙咧嘴道:你的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嘛!
改不了了。俗话说三岁看老,我现在都二十好几了,还怎么改呢?!女郎笑得狡捷,诡异,又不失天真,爽直。
那人看着她一张一合,红润的嘴唇,有种冲动想上去品尝它的芬芳,可还是忍住了,无奈道:好了,我说不过你,走,我们回去吃饭了。
今天蓉蓉打来电话,说她过几天就开始放假了,让你去接她。
接她?那人拍拍额头,故意哭丧着脸道:看来,小麻烦又要来了!脸是哭丧着的,但他的眼睛却在笑。
叮铃铃!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那人拿起电话,看了看,笑呵呵说道:你们先回去,我接个电话。说着,他转身走向一旁。
两位女郎了解的一笑,边说边走回别墅。
那人见二女走远后,才将电话接起,嘴角微微挑起,眼睛也眯缝起来,但射出的光芒却好象实质一般锋利。张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头子解决了,下面还有些小崽儿,东哥,留是不留?
呵呵!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不用问,这个人正是谢文东,他没有死,那天上飞机的'谢文东'是死了没错,但却不是他,各位应该还记得,前文提过一位与谢文东长相极象的人,受过他大恩,而且又身患绝症,那人用他的命换回了谢文东的命。
坏蛋写到这里,差不多炼成了,也该告一段落,如果,大家觉得这个坏蛋还可以接受,那坏蛋还会将继续下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