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偏僻的客栈,也是一家奇怪的客栈。
为什么说它奇怪呢?就是今天早上云容从这里经过的时候,这里的客栈门是紧闭着的,等云容到了晚上回来的时候,这里的大门还是紧闭着的。
而现在半夜三更,这一处的客栈却是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一直有人进出了。
“先前九岭派的门人就觉得这间客栈很是诡异,选在了如此偏僻的位置,实在是很难招揽到一个客人。而且这家客栈根本没有在白日里开过门,就更别提会有宿客上门了。”
温曦被葬夜像提小鸡一样放在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楼顶,而云容与葬夜,现在正在这家客栈外围的墙上观望。
她们选的位置很是偏僻,这些人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得到她们。
看着进进出出的许多人,还是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看到的。
“葬夜,你知道常山太守朱元的事吗?”
云容一边谨慎的观察起客栈中院子里的动静,一边询问起身边的葬夜。
“知道,他是世袭,据说朱家的好几代人,都是出任常山太守,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大臣。”
云容有些疑惑:“忠心耿耿?”
“是的,常山的太守每一年都是这的百姓推举出来的,虽说是世袭,但若是过不了百姓这一关,也是白搭。所以这朱元能登上太守之位,是常山百姓的民心所望。”
云容暗自思量,为何这葬夜说出来的话,与之前翠烟楼的花魁说的话完全不一样呢?
“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我们九岭派在常山也设有门派的,若是朱元也有问题的话,他们早就上报了。”
云容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古怪了,似乎还有许多谜团没有解开。
客栈不远处有了动静,云容只能将满腹的疑问暂且压下不表,与葬夜一起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远处的那队人马越来越近,领队的男人一身宽大的黑衣,眼神锐利的四处查看。
客栈里面有人迎了出来,看起来身份也不低:“驱魔焰大人,这一路可还顺利?”
那男子将身后盖着那辆车的黑布一扯,里面有三个手脚被捆起来的女子,身子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那三个女孩子,正是之前云容们一直在寻找的桃花仙子三人。
云容看向葬夜,葬夜也是一脸的疑惑。
如果说常山真的如门人说的那般治安好,那这大半夜的,这一行人又是怎么将她们三名女子运进城来的。
“你们九岭派的门人在常山叛变了?”
葬夜立马摇头否定了。
能入他们九岭派的人,大都是江湖上的奇人,他们不能说善良,但是绝对是忠心,这种欺上瞒下的事他们断然是不敢做的,再说,如果他们敢背叛组织的话,圣主的手段,可不是那么柔和了。
“他们不敢的,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
圣主若是知道了谁叛变,那人,基本就是一具生不如死的行尸走肉了。”
“阿离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被你说的像地狱里的一个勾魂使者一般恐怖?”
葬夜苦涩一笑,不做争辩。
小姐,温柔那全是对你一个人的好不好,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圣主一天面对着你,不知道要笑多少遍。
但若是你不在他身边,那一张和风吹拂着的脸立马就变成了一座冰山,那手段也是一等一的果断狠决,若不是如此,这九岭派的人,各个都是亡命之徒,又怎么会甘心做他的手下?
江湖上的人向来不与官场做纠纷,就算凤卿尘是帝君,如果没有一定雷厉风行的手段,下面的人又怎么会现在一样服他?
葬夜觉得自己这一次被圣主派来跟着云容也是够了,要不是帝君这几次分不开身,恐怕他早就飞奔过来了吧。
还以为他们两不在一起的话,她一个单身女性就不用吃那么多二人撒的糖了,没想到她们都倒了常山了,无论是圣主,还是帝后,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撒着糖。
无形的秀恩爱是最致命的。
她们三人的黑布刚一被扯下,虽然她们的身体动弹不了,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恶魔一般的男子。
若不是小甜的手脚被束缚着,恐怕她早就想冲上去将这个男人撕成了千万片了。
与此同时,在这西方又出现了一方队伍,这一下,轮到了葬夜惊讶了,因为这一队人,分明就是九岭派的人。
只见九岭派的门主慕容轩走在最前面,看着样子,与那为首的黑衣男子,是旧相识。
“慕容,你来这做什么?”
“驱魔焰,应该是我问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容何必那么心急,我就只是找几个美人玩玩而已,不会影响常山的治安的,再说我与你之间,本就早已经义结金兰了,对于兄长,可不能这么没礼貌。”
慕容轩按捺下心中的不满,他与这驱魔焰之间,还有着一段外人不知道的往事。
他对驱魔焰做的任何事,都没有办法说不,为了这个人,他不知道违背了多少次组织的规定了。
慕容轩叹了一口气之后,幽幽的说了一声:“上面来人了。”
驱魔焰先是一愣,而后漠不关心的说道:“你慕容又没有行什么对不起常山的事,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现在他们发现了吗?”
“没有,今日也没听上面的那位头说什么,但是她随口打听了一下你们的行踪,所以我怀疑她这次来时针对你的,先来提醒你一下。”
“你提醒了我,你可就是帮凶了。”
慕容轩苦涩的一笑:“我不早就是帮凶了吗?但是这是我欠你驱魔焰的,我必须得还,如果那位大人怪罪下来,大不了我就将我这条命给她罢了。”
慕容轩说完之后,看向驱魔焰那双明亮的眼睛。
驱魔焰转过头,怒不可遏的说道:“我做的事,不会连累你,你也不用一直给我施舍,你欠我的,早就还清了。”
还清?哪有那么容易还清的?
他们小时候情同手足,长大之后却因为立场不同各奔西东,可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实打实的,没有办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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