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她邀宠?!
武玉一脸错愕的看了秋落一眼,但随后她又很快镇定下来,毕竟没有做过的事儿她可不虚!
武玉慢吞吞的站起来,神情中还透着三分慵懒却让秋落看在眼中越发对武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今天四贝勒可是从福晋那里走的极早,谁知道可有在这武格格的院子里……幸了她?
秋落看着武玉这幅模样,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小声说道:
“呸,狐媚子!”
武玉年纪虽小,可是在家中一直被娇养着。美人娘嫁妆不菲,那打牛奶汤子里泡出来的白嫩皮子,这会儿因为困意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仿佛成熟的水蜜桃一样,看起来软软甜甜的。
武玉抬眼看了秋落一眼,秋落立刻心虚的别过眼。
等等,自己心虚什么?她武格格可是已经将这没皮没脸的事儿都做下了,还怕被人说了?
秋落这么一想,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武玉。
武玉却只轻飘飘的看了秋落一眼,却没放在心上。说起来,她自从进了四爷的后院,还没有直面过后宅女子的争斗呢!
让血雨腥风来得更猛烈些吧!
想想就刺激!
正院,福晋看着胤禛嘴角一个指头大的燎泡,急得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
“苏培盛!你说你究竟是怎么伺候爷的?!那武氏包藏祸心,你也不知道拦着爷一点儿?!”
苏培盛坐在那里装着鹌鹑,一语不发,他哪知道爷连那点辣都受不住一个下午便已经上火到这种程度!
况且,这关人家武格格什么事?还不都是爷嘴馋?
福晋当然也知道这是胤禛嘴馋的锅,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难道她要对胤禛说:爷,这都是你自己嘴馋惹的祸,你自己解决去!
福晋:身为福晋,她可太难了!
只得拉武格格这么一个替罪羊来顶着……
不过,武格格过府以来倒是个乖巧的,该请安请安,一句多说的话也没有,也不像旁人惯会对爷谄媚讨好。
武格格是个好的,等这事过去后自己私下里再弥补她一下吧。
胤禛也坐在哪里,一语不发。
而他之所以一语不发,是因为这会儿嘴角的燎泡疼的他张不开嘴。
胤禛此刻面上八风不动,可心里弹幕都要刷屏了。
他怎么就没有忍住呢?
怎么就没忍住?
看着小格格自己吃的香,他就嘴馋了那么一下。
就一下……
可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体质……就这么差!
要知道,自从之前被皇阿玛训斥过喜怒无常之后,为着自己的面子,他宁可把自己绷成一块冰山,也要做到在人前喜怒不形于色!
可这会儿嘴角长了这么大一个潦草……
一想起明天去上朝,要面对兄弟们那些看好戏的眼神,他就恨不得拿刀子将自己嘴角的燎泡剜去!
可剜完了然后呢?那不也是要明晃晃告诉别人是因为自己嘴馋长了燎泡?!
这该死的燎泡,长哪里不好,非要长在嘴角!就算是额头还是脸上起个疙瘩什么的,自己也好想法子遮掩过去的。
偏偏就是嘴巴,偏偏就是这么特立独行的昭示着自己嘴馋的后果!
胤禛心里哀嚎了一声,脸上依旧是冷肃的表情,甚至因为心中惦记着的事愈发的冷漠。
这冷气直接充盈了整个屋子,让福晋和苏培盛都感觉到了。
胤禛瞪了苏培盛一眼,嘴馋就嘴馋,他也没想把小格格供出来,偏偏苏培盛这狗奴才扛不过福晋训问,一下子就招了!
可是,这也让福晋知道是自己嘴馋的锅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胤禛如今虽然已经二十来岁,外表也是一派成熟老练,但心里还是好面子死别扭的。
可偏偏,他张不开嘴。
而且,他就要顶着这一副尊容去见皇阿玛和他那些兄弟了。
这该死的社死现场!
给爷来艘船吧!爷要去远航!离开这个让自己都要抠出一座四贝勒府的地方!!
胤禛心态彻底爆炸,但是又迫于现实原因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得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
就在这时,武玉在秋落的带领姗姗来迟。
武玉刚一进门就看到不远处的圈椅上胤禛半垂着头坐着,一语不发,将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之中。
胤禛身旁坐着福晋,武玉将眼睛挪过去:
嚯!她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福晋私下里对于四爷竟是如此“热情款待”!
只见福晋脸上化着比她早上请安是还要浓的妆容,看不清本来的肤质,甚至因为脸上的铅粉涂的太多,透着惨白。
而这会儿已是下午,房间里并不曾点着蜡烛,而古代的房间大多数大白天都有那么几分的昏暗,更别说现在了。
伴随着鬼片即视感的阴森氛围,武玉硬着头皮,向前施了一礼:
“给爷和福晋请安。”
胤禛没吱声,看了福晋一眼,福晋便知道这是胤禛准备叫起。
而福晋也知道自己今日叫武玉来背锅很是不该,但没有办法,他们同出一府,同尊同辱。
爷是家里的顶梁柱,万事自当以他为先!
福晋在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忙让武玉起来,然后又让春嫣端了一个绣墩来,声音温和:
“武氏,今日我传你来,那是因为爷今日在你院子吃的不适,导致仪容有损,虽然是因为爷自个……但这事你得认下。”
福晋看着武玉那清凌凌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还是个孩子呢,这事自己得给她掰开了揉碎了讲,否则若是穿帮了那可就不好了。
“打你出了这个院子,你就要记住爷今日仪容有损,那是因为你刻意邀宠所致……”
时下对于男子多加宽容,若是一个男人因为嘴馋导致面容有损,那会惹人耻笑,被人骂一句没出息,不知上进。
但若是知道他是被女子邀宠,不得不为之,却只会被人在背地里笑言一句怜香惜玉。
武玉懵了。
感情这是叫自己来背锅的?
就连之前福晋欲言又止的那句话,她也在心里补齐了。
‘虽然因为爷自个嘴馋,但这事你得忍下。’
可是,凭什么啊?
福晋看着武玉那懵逼的眼神,也觉得武玉是可怜,但是为了爷的脸面她狠狠心:
“……事就是这么个事,既是你刻意邀宠影响了爷,那我便不得不罚,自今日起,你便在你院中禁足一月。”
福晋说完了罚,又道:
“我记得前些日子你瞧见下面送来的那张白玉床很是喜欢,等你解了禁足出来,我便将其作为迎你解禁的礼物送给你可好?”
武玉眼睛蹭的一下亮了:
她愿意背锅了,她可太愿意了!
随后,武玉眼中飞快地漫上了喜意。
那白玉床,她可是知道那是寒玉所制,白的可人,凉气袭人,要是夏天睡在上面,别提多舒服了!
她如今虽化为人,但还是有着身为玄武的习性,对于那些阴凉之处分外欢喜。
而那白玉床床架上等红木所致,上面铺着的白玉乃是被工匠一块一块打磨平整,拼接上去。
也难为工匠能找到那么一大块同色的白玉了。
“真的啊,不是,福晋怎么知道婢妾喜欢那张白玉床?”
武玉悄咪咪的看了一眼福晋,小声的问道。
福晋听了这话,眼底顿时起了一丝笑意:
“那天,你那双眼睛都快要粘到那张白玉床了,仔细谁不知道你喜欢她呢?
不过,李氏也喜欢这些金银财物,到时我让人悄悄给你送去,免得她心里醋。”
武玉狠狠的点了点头,她正愁着夏日怎么过呢!
之前在家里,有美人娘在,她房子里的冰可是没有少过。
可自打进了这四贝勒的后院,她可是让人打听过,以她的份例,冰例就别想了。
有道是由奢入俭难,这白玉床可算是正中下怀了!
武玉立马干脆的应下:
“好,婢妾听福晋的!为了爷的脸面,为了咱们贝勒府,婢妾愿意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福晋眼神也顿时柔和下来了,看看,这武格格当真是颇有觉悟!
胤禛看了看福晋,又看了看武玉,他怎么觉得……这小格格答应这事儿只是单纯的眼馋那张白玉床呢?
武玉看到福晋那温和的笑容,心情很快就飞扬起来,只是随后她又顿住看了福晋一眼,又将眼睛飘向了一旁的胤禛:
“那个,福晋这锅……啊不,婢妾虽然知道爷是因为婢妾面容有损,只是这是怎么个有损法,婢妾还不知道呢。要不还是让婢妾看一眼吧,也好心里有个底。”
福晋看向胤禛。
胤禛整个人僵住。
福晋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坐姿,也正是因为不想让小格格进来,就看到自己那副狼狈的模样,却没想到……
还是躲不过。
武玉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困了,她感受着胤禛的难为情,却是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
直盯得胤禛浑身都不自在,却也慢吞吞的将自己的身子转正。
武玉:!!!
武玉:她可算是明白自己今个是为啥背锅了!
不过……
“爷这算什么面容有损,不就是吃辣上火,好解决的很!”
昏暗的房间里,武玉敏锐的感觉到所有人的眼睛都在这一瞬间亮了一下,吓得她小腿一个哆嗦,要不是这会儿坐在绣墩上就怕都要腿软了。
“怎,怎么了?婢妾说错了?”
武玉抬眸看向胤禛,然后将眼神放到了福晋身上。
反正现在福晋可是四爷的代言人,福晋听了武玉的话,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激动:
“你,你说你有法子?什么法子?靠不靠谱?”
武玉将筠心拉到前面,看向胤禛,又想到胤禛还处于沉默状态,又将眼睛放到了苏培盛身上:
“苏公公今日和爷一起来我院子的,自然也见到我这丫鬟,你瞧瞧她这身上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筠心被武玉拉到人前,只觉得手脚都要不是自己了,但为着自家格格,她硬把自己绷成了一块木头柱子似的,杵在了原地,让苏培盛打量了一番。
苏培盛作为胤禛身边的人,自然也有些常人不知道的技能,比如记人。
记各种各样的人。
毕竟像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主子每天遇到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都得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万一要是主子因着什么时候怪罪出来,可就指着这些记忆救命了。
福晋也一脸期待地看着苏培盛,不知过了多久,苏培盛眼睛一亮,指着筠心的鼻子:
“她,她的鼻子和今天早上不一样了,早晨我见的时候她鼻子上可是有着可大一个痘!”
苏培盛说完这话又看了胤禛一眼,重又确定的点了点头:
“比爷嘴角的泡还大!”
苏培盛记得自己当时心里还纳闷,武格格怎么会把这么一个丫鬟留在自己身边。
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筠心原本鼻子上的那么大一个痘,已经消失的只剩一点点了!
虽然鼻子还有些红,但也不像早上那般有碍观瞻了。
胤禛眼刀子凉飕飕的刺了苏培盛一下,将眼神也放在了用心的脸上,这会才有些模糊的记得早上的筠心似乎也不是眼前这样子。
福晋见苏培盛和都这样,心里就有数了:
“既然这样,那快把你的秘方说来!今日这是你立了功,等此事毕,我重重有赏,爷也会赏你的!”
“那白玉床……”
“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