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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河蹲着身子,与她平视:“你穿这个给他看过吗?”

阮清梦紧紧抿唇,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让贺星河跟着自己。

就应该一下课直接甩开他回寝室。

他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勾得她心跳快几分,每一句话都带来深深的羞耻和更大的震惊。

他荒唐的要命,这个梦荒唐的要命。

贺星河偏过头,“说话。”

阮清梦不想同他解释,偏过头硬邦邦地说:“和你无关。”

贺星河冷冷地看着她:“是和我无关。”

阮清梦低下头,弯腰想去捡起袋子,不料眼前人影一闪,他更快得挡在她前面。

“你到底想干嘛。”阮清梦起身,嘲讽地笑起来,“还是说,你想玩些什么。”

贺星河被她直白的话讽刺得脸一黑:“你说什么?”

她企图越过他:“我说,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你也不要……”

话没说完,他一把就把她抓过来摁在自己身前,“和我无关?”

一只手扣住她的脖颈,强行桎梏她的动作,手指的温度微凉,传到四肢百骸却炙热得惊人。

“你……”

“既然你说和我无关……”他挑起眉头,手指在她的长发上摩挲,“那就做点什么,让它和我有关。”

“你走开!”她咬唇,伸手去掰他的手腕,恨恨地踢腿,“你给我走开!”

他防备不及时,被她一把推了个趔趄,但手下的力道没有松,两个人推推搡搡,阮清梦手下一用力,被他拽着,两人都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

“你……唔,嘶——”

阮清梦脑子有三秒眩晕,头靠在陈旧的书架上,一时找不到南北。

她磕到了后脑,贺星河也不好过,但他哼都没有哼上一句,一手撑着自己坐起来,另一手又伸过来拉她。

阮清梦气急,恶向胆边生,一脚踹过去,“走开呀,你好烦——”

没想到贺星河竟然不躲不闪,就在那儿硬生生受了她一脚。

她穿了一双人字拖,刚才被推了一下,拖鞋掉到地上,坚硬的脚趾甲在贺星河的左手臂上一划而过,那里立刻渗出血来。

阮清梦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自己的脚趾甲竟然能划出血。

贺星河看了眼血丝,冷着脸,伸出手用力摁住她的肩膀,左腿抬起,整个人换了种姿势,跪在她的身侧。

“阮清梦,不肯理我,你看出来了是不是?”

阮清梦抵住他的胸膛,眼睛泛红着急地说:“看出什么!?你起开!”

贺星河就着这个姿势吻了吻她的手指,低低说道:“看出来……我喜欢你喜欢的要命。”

阮清梦怔然,动作僵住。

贺星河说,他喜欢她?

“贺星河……”她咽了咽口水,低声说:“这不好玩。”

“我知道。”他扣住她手腕,说:“我没在和你玩。”

阮清梦快疯掉了。

这个用低沉嗓音说着露骨情话的人是贺星河吗?

这是那个清冷地和天上月一样的她的初恋吗?

贺星河微微扬颌,瞳孔幽深,身下的女孩子和第一次见面一样,眼神像猫儿一样狡黠灵动,神情羞愤中带着纯洁和脆弱,他手下是她纤细的腰身,细腻的贺略带粗糙的两种肤感相贴,四处点火。

她好香,好软。

而他喜欢她。

贺星河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感情,从见到阮清梦第一眼开始,他就想得到她,想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世界太喧嚣了,这个地方人太多了,要是只有他们就好了。

他想带她去一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只要看着他,只能看着他。

可是她看起来快哭了。

贺星河败下阵来,狼狈地坐到一边的地上,将她抱在自己怀中。

什么叫软玉温香在怀,这就是了。

贺星河没忍住,埋头在她长发间深吸口气,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他用的力道大,刻意留下一串红。

他看到她脸上复杂的神色,伸手将她的长发别到脑后,吻住她的耳垂。

一丝痒意从耳垂传开,阮清梦不可察觉地抖了抖。

“你无耻!”阮清梦转过头来,湿漉漉的眼睛瞪他,“贺星河你不要脸!”

“呵。”他轻笑,掐上她摇摆的腰肢,拂开她的长发。

趁他分神,阮清梦迅速站起来,往后退了几大步,退到门口。

“贺星河,你不要再这样了。”她扣住门锁,轻声哀求:“我不相信你喜欢我,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接近我,算我求你了。”

贺星河拒绝地干脆利落:“不可能。”

第一眼就爱上的人,每一个夜晚辗转难眠,期待着她成为食人花将自己蚕食殆尽的人,怎么可能不去接近。

她是国王,他就是侍臣,为她俯首称臣。

她是美丽的食人花,他就是最心甘情愿的贡品,为她甘之如饴。

阮清梦低着头说:“总归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你总要给我个机会。”贺星河偏过头,恢复成熟悉的高冷模样,“给我个机会,让我追求你。”

“可你都不尊重我。”她咬了咬唇。

“我以后会尊重你。”他说,“我们慢慢来。”

阮清梦的目光瞥到一旁的黑色塑料袋上。

贺星河脸色一沉,挡住她视线,“你和他断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断什么断,那可是她家祖宗。

刚刚还说尊重她,连衣服都不肯还给她,骗子。

贺星河提着塑料袋,随手打了个结。

身形微顿,回过头打量她两眼,认真地说:

“以后不许穿白色。”

阮清梦:“……”

他直起身子,语气自然的仿佛在议论天气。

“穿黑色吧,我喜欢黑色。”

☆、第11章

阮清梦一路惊魂未定地跑回寝室,喘了好一会儿把气喘匀,才开门走了进去。

三人寝的另一个室友黄心婷原本在整理东西,看到她回来,看她一眼,随口道:“今天晚上开班级聚会。”

阮清梦点点头,游魂一样坐到自己的床上。

“庆庆是主持人,去彩排了,晚上我和你一起去教室。”

“嗯,知道了。”她傻愣愣地点点头,脑袋还是空白一片。

黄心婷凑到她面前,伸出五指摆了下,“你见鬼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阮清梦缓缓摇头,气若游丝:“不,比见鬼了还可怕。”

贺星河居然……

跟她表白了。

当晚七点半,2013级会计二班新生班会,在严谨行的闹腾,邹庆庆的配合下,如期举行。

会计班级女多男少,严谨行秉持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将全班同学分成四组,每组三个男生,女生随便坐。

阮清梦屁股才刚挨到凳子,右手边就坐下一个人。

黄心婷友善地向他打招呼:“贺星河,你也坐这儿啊。”

贺星河随意应了声,眼睛直勾勾盯着阮清梦。

黄心婷发现了,捂着嘴笑笑,手在桌子底下一直挠阮清梦的手心,阮清梦入定一样,四大皆空,眼皮子都不抬一个。

贺星河抿了抿嘴,神情黯淡。

九点左右,经过几轮游戏表演,班会的气氛炒到高潮。

邹庆庆拿着话筒,笑着说:“下面是最后一项游戏——‘当然了’!”

阮清梦趴在桌上百无聊赖,这就是年代差距,她觉得没什么新意的游戏,在他们看来十分有趣。

唔……她都困了。

严谨行上蹿下跳接话:“每个组选个男生代表!先说好了,这把玩大的,没有底线,什么都问!必须回答‘当然了’,答不出来的喝酒,喝吐为止!不醉不归!好不好!?”

底下一群学生声嘶力竭:“好——”

“第一组,严谨行,第二组……第四组,贺星河!来,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能站着走出这个教室!”

一排大号茶杯装着浮着白沫的啤酒,整齐地码在最前面的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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