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彧从诊疗室出来后,眼神有些恍惚,外面照进来的阳光都温暖不了他身上的寒气。
慕千染喊了三声,才把白彧的魂儿喊回来。
他垂眸,清亮矜贵的凤眸倒映着女人明媚娇俏的脸蛋。
“宝宝走累了,老公抱着你走好吗?”
慕千染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都没说什么,他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可是这里医生和护士很多呀……
被人看到的话,肯定会说她娇气吧。
慕千染摇了摇头:“我自己走就好。”
早上她抱着被子,死活不愿意起床,最后都掉了几颗金豆豆。
白彧不知道她怀孕后的起床气那么大,心中很是自责,但今天的体检是早就定好的,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不能不来。
于是他走进衣帽间,从鞋柜里取出了一双金灿灿的高跟鞋,顶奢品牌屋限量发售,上面金闪闪的光是克拉钻发出来的,这双鞋子足够买一辆奔驰宝马了。
慕千染很喜欢这双鞋。
每个月都有专人上门,把衣帽间上个月的旧鞋子取走,换上百双新鞋子。
她有时候看都不看这些鞋子一眼,但是这双金灿灿的高跟鞋,她在家里试穿过两回。
因为跟太高了,再加上她怀孕,白彧不准她穿,还把这双鞋放到了家里最高的位置,她拿都拿不下来。
早上为了哄她起床,白彧给她穿上了这双鞋。
孕妇穿高跟鞋很危险,但是有白彧在,怎么忍心让他的小乖乖亲自走路。
男人的作用不就是这样吗,老婆负责貌美如花,老公负责守护她的貌美如花。
慕千染踩着高跟鞋,走了几步路,随后被人公主抱,抱在了怀里。
她脸皮薄,把头埋进白彧的胸膛,企图掩耳盗铃。
白彧沉声笑着,他的小宝宝耳根子好红,看起来又软又嫩,惹人怜爱至极。
笑完之后,他抿着薄唇,眼神黝黑深邃。
他都佩服自己,现在都能笑的出来。
老中医告诉他,如果他的病治不好,他将活不过十年。明明昨天才跟她约定好,要一起白发苍苍,她这么娇气,稍微养不好就会枯萎,他恨不能用自己的心头血滋养她,为她遮风挡雨一辈子。
他这辈子玩弄权势,极尽得意,可他到底不是神,不能掌握自己的生死。如果他先走了,她会不会骂他是骗子?她还有好几个十年要度过,会不会有人像他一样去爱她?
白彧偏执成瘾,可是从来没想过让她陪葬。
舍不得啊。
从来都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苦,又怎么会让她跟着自己去那黑乎乎的地下,她最怕黑了。
车上。
白彧摸了摸她微微凸起的小肚子,眉眼清隽温柔:“宝宝今天做孕检很配合很乖,我们去给你买冰激凌,顺便再去母婴店逛一逛好吗?”
慕千染听到冰激凌三个字,忙不迭的点头。
白彧瞒得很好,没让她看出自己眼中的暴戾和阴郁。
噩耗和负面情绪他一个人消化就够了,她现在怀着孩子,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到了商场后,慕千染在停车场闹了一会儿的脾气,因为白彧要把她脚上漂亮的鞋子脱掉,换上丑丑的帆布鞋。
她不同意!
白彧拉开副驾驶的门,看着跺脚耍赖的女人,太阳穴有些胀痛。
他倾身,把她困在自己和椅背之间,凤眸邪肆嘲弄的看着她:“不乖的话,我就在这里亲你。”
这里车来车往,一点隐私性都没有。
慕千染眼眸含水,羞答答的抬头,在他嘴角亲了亲。
这样总可以穿漂亮鞋子了吧?
白彧舌尖顶了顶上颚,眼尾染着几分邪气,他心情本来就不好,她又肆无忌惮的撩拨他。他觉得不需要十年,再这么忍下去,十个月他就要入土了。
真是要人命的小宝贝。
“行,穿着吧。”白彧揽着她的腰,半搂半抱,让她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走路,这样不会太累。
慕千染才不管两人的姿势有多腻歪,穿上漂亮鞋子就足够她乐滋滋了。
白彧见她这么乐,也没说什么。
没走几分钟,慕千染就挂在白彧身上了,她脚疼……
白彧:“穿帆布鞋吗?”
慕千染呜呜咽咽的点头。
白彧一直提着帆布鞋,现在正好给她换上。
慕千染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脚疼?”
她明明看到他把帆布鞋扔在了后车座,怎么现在到他手上了?
白彧嗤笑:“你是我养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几分钟才喊苦,也足够我刮目相看了。”
慕千染:……
她穿上帆布鞋,走路轻快了许多,白彧要扶着她,她躲开了。
白彧苦笑一声,刚才逗她干什么,现在把人惹生气了,还不是要他花功夫哄。
幸好前面就是母婴店,慕千染看到小孩子的衣服就挪不动脚了。
正当她挑的高兴时,店内的一个孕妇疯狂的尖叫:“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在我孕期出轨,你对得起我吗!这是我怀孕以来,你第一次陪我出来逛街,你连给孩子买衣服的时间都没有,现在要急急忙忙的去另外一座城市见小三,我怎么会嫁给你……”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白彧便带着慕千染离开了。
慕千染:“刚才那个孕妇好可怜哦。”
白彧不答反问:“冰激凌甜吗?”
慕千染:“甜!”
白彧:“那我们买一支带回家,留给你明天吃好不好?”
慕千染:“老公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帅,咱们买两支好不好?”
白彧:“一支。”
慕千染:“一支就一支吧,总比没有好。”
她抱着自己的小肚子,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今天有口福了,明天也有口福了……
白彧失笑,她只需要高高兴兴的,何必为旁人的事情烦忧。
深夜。
慕千染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突然醒了过来,还神志不清的说了句梦话:“老公,你要是出轨的话,我也要出轨。”
她还惦记着下午发生的事。
白彧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被吓得。
这一醒,他就睡不着了,推开卧室的落地窗,站在阳台上吹冷风。
白彧脸色有些铁青。
她的胆子实在太大了,被他宠的无法无天,什么混账话都说的出来。
想出轨?
呵。
白彧冷笑一声,凤眸恣意张狂的望着黑夜,老天想要收走他的命,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逆天而行的事他做了不少,为了她,跟天作对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