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布和林月芝相拥而泣的时候,亦尘悄悄离开了,有些离别无需彼此挥手,徒增伤感。
泰山之巅,亦尘望着大好河山,内心感慨。这个世界给了他许多美好的回忆。
这时兔爷传音说想出来透透气,铁小君也表示想出来看看,结果被路过的小羽小曼听到,他们也立刻跑了过来。亦尘只好把他们都传了出来,兔爷出来后吹着山风兴奋地吹着口哨,小羽小曼则是分别骑着胖娃和鸟爷到处飞,只有铁小君来到亦尘的身边,陪着亦尘说话。
三年多前亦尘就已经能将兔爷他们传出丹田世界,让他们见识了不少地球的特色,阿布也见过了小羽和小曼,双方相处还挺愉快。
后来,亦尘也将令狐白申屠雪,包括龙诗韵他们都传送了出来,一大帮的人在山顶席地而坐,好酒好菜地饱吃了一顿,又闲聊了一阵后,亦尘将他们送回了丹田世界。
“是该离开了。”亦尘轻语。
手掌在虚空一挥,地球的世界壁被亦尘劈出了一道一丈多宽的裂缝,当亦尘刚准备跨越离开的时候,一个道音隆隆的声音传到了亦尘的识海。
“小友,烦请过来一叙。”
亦尘吃了一惊,这么多年来他竟然没有发现地球还潜藏着一个修为如此恐怖的人。直到他说话亦尘才锁定了他的位置。
“前辈之邀,怎能不从?”亦尘一步跨出,进入了某个小世界中。
这是一个芥子世界,化身一颗尘埃在泰山之顶。里面花香鸟语,小桥流水,飞瀑流泉,灵气浓郁到化不开,到处都是仙草神花,奇木神藤。
在一处仙岛之顶,一个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笑吟吟地望着亦尘。亦尘见此男子人首蛇身,高约三丈,气宇轩昂,穿着朴素,一脸慈祥,双眼充满智慧的光芒。
“晚辈亦尘,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怎么称呼?”亦尘上前行礼道。
男子笑道:“老夫伏羲,是地球的创世者。”
亦尘肃然起敬,但是疑惑问道:“为何地球的灵气如此稀薄?”
伏羲道:“因为我在远古一战中受了重伤,只能汲取地球的灵气养伤。”
亦尘闻言吃了一惊,这是受了多严重的伤,这么久了还没有恢复过来。
“前辈可以给我说说仙神之间的冲突吗?”亦尘问道。
伏羲叹了口气后说道:“太古时期,无仙,只有神,远古时期,太初神魔隐遁,开始出现伪神,现在世人所说的神,皆为伪神。伪神之所以为神,因其有神格,神格既是神实力的象征,也是神的桎梏,受天道所制。”
亦尘问道:“太初神魔没有神格?”
伏羲笑道:“当然没有,他们还可以跟天道争抢气运,不受天道制约。”
“那为何神普遍会仇视仙人?”亦尘又问道。
伏羲道:“很多厉害的神曾经也是仙人,但是他们渡劫失败,失去了道根,被天道赐予神格,从而受制于天道。或许,也有一些嫉妒的成分。”
亦尘道:“您是说,真正屠戮仙人的,是天道?”
伏羲回道:“是的。因为仙人道根未失,虽然处于天道之下,随时有被劫雷毁灭的危险,但是他们有登顶的可能,一旦登顶,就能够抢夺天道气运,甚至重新制定天道规则,这是天道所不愿意看到的。而神,无论他修为多么强大,都受制于天道,天道覆手可灭之。”
“那为什么仙人渡劫后也会有磅礴的灵气馈赠?”亦尘疑惑道。
伏羲笑道:“这是天道也无法左右的事情,因为这是他最根本的运行机制,一旦破坏,他自身会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亦尘又问道:“据说神的悟性比仙人要低许多,可有此事?”
亦尘问出这话,是因为他在神界也见到了很多拥有超高悟性的神,他们的修炼速度惊人。
伏羲道:“成为神后,失去道根,代表着也失去了一定的慧根,所以悟性肯定是要比还是仙人时差上许多的。另外,很多看上去修炼速度极快的神,一方面是因为天道降低了神渡劫的难度,另一方面也有天道在暗箱操作和揠苗助长的可能。”
亦尘闻言恍然大悟。
伏羲继续道:“小友去过幽冥界了吧,知道为何有六道轮回吗?”
“请前辈指点。”亦尘虚心道。
伏羲道:“以你的悟性,我想应该猜到一些了。不错,除了因果报应外,更多的成分是重塑世人的道根,很多被世俗或者其他原因污染了道根和慧根的人,经过六道轮回的洗礼后,可以重塑道根,这样人就有更多成仙的可能。这也是无论什么种族都很重视人族的根本原因,就像你们天云大陆,神界的一些人将你们整个大陆的人圈养阻止你们渡劫,除了想获取你们的信仰之力提升境界外,更主要的原因是想从你们人族身上研究道根,想看看是否能移植。”
“那能移植吗?还有,什么是信仰之力?”亦尘问道。
伏羲十分有耐心,仿佛专门是来为亦尘解惑的。
“道根当然是不能移植的,这些伪神也是蠢。另外,信仰之力不同于天地灵气,但是他的威力不容小觑,他的作用更多是用在精神攻击上,对信仰之力运用到极致的,当属佛门。佛门在诸天万界也布满了信徒,他们能将十恶不赦的凶煞以信仰之力调教成慈悲为怀的菩萨,他们降魔降的是心。”
亦尘悚然动容,诸天万界还是有着一些诡异的力量,一不小心可能就着了道。据伏羲说佛门幸好将信仰之力用在了正途,一旦用于恶意,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接下来,亦尘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伏羲都一一耐心回答了。从伏羲口中,亦尘还了解到了六道轮回其实是一件逆天器物,超越了所有品阶,仿佛诞生于天道之前,就连天道都拿六道轮回没有办法。
自从后土得到六道轮回创立幽冥界以来,虽然经历了诸多变故,但是六道轮回作为幽冥界核心始终没有被撼动过,后土也逐渐与六道轮回合二为一,成为了不死不灭之身,只要六道轮回在,后土就不会真正消亡。
“前辈,我们如此谈论天道,天道为何没有丝毫反应?”亦尘突然想起之前几次谈论天道都被神秘力量攻击的事情。
伏羲笑道:“我之前用大法力屏蔽了地球,其他界域的人是发现不了地球的存在的,也进不来,包括天道。”
“那我是怎么进来的?”亦尘问道。
伏羲道:“是我拉你进来的。”
“为何?”亦尘诧异道。
伏羲笑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有遁去的一,而你,就是这个一。”
亦尘闻言豁然开朗,许多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渐渐清晰。
“前辈也是执棋者吗?”亦尘问道。
伏羲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但我一直关注着你。”
“多谢前辈!”亦尘深深鞠了一个躬。
伏羲受了亦尘一礼,然后问道:“接下来准备去哪?”
亦尘答道:“天一界。”
伏羲哦了一下,说道:“天一界是东皇太一的地盘,他为人比较强势,而你在太一界将有一劫,不过有惊无险。”
“前辈会占卜?”亦尘问道。
伏羲哈哈笑道:“万星玄术是我创的,你说我会不会占卜?我根据太初之道,阴阳之理,结合五行创立了最初的八卦模型,八卦衍万物,进而创出万星玄术,生生不息之下,可以窥探一些本源和他们的衍生之道,通俗来讲,就是能够知道过去未来和现在。”
亦尘大吃一惊,没想到慕容奕菱修炼的功法是伏羲所创,他是领教过万星玄术的厉害的,亦尘对伏羲更加敬畏。
“前辈与慕容奕菱是否相熟?”亦尘又忍不住问道。
伏羲笑道:“以后你会知道一切真相的。这样吧,我送你前往太一界,不过只能送到附近,因为直接穿过太一界世界壁的话会被东皇那家伙感知到我的位置,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有劳前辈!”亦尘知道伏羲不想多说关于慕容奕菱的事情,于是也没有强求。
伏羲随手一划,一道传送门随即出现,亦尘再次感谢后,一步跨入传送门。
光芒闪过,亦尘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