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界与天一界隔了几十个界域,当亦尘被挤出传送通道的时候,落在了逐鹿界的西边。
西边是炎农国统辖范围,与东边的玄黄国以鹿野为界,两个国家常年征战。
亦尘走在一片深山之中,这里的植被繁盛,很多奇花异草都是亦尘没有见过和听过的。漫无目的地走在山中的亦尘渐渐放开感知,有个略显怪异的身影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个老者,他正在不停地试吃着各种花草,嘴唇上五颜六色的,而且这位老者肤色也跟常人不同,像是多种颜色的混合色。
但是这个老者又显得很健康,生龙活虎,眼神清澈深邃,四肢健壮,而且脚掌和手掌都很大。感到好奇的亦尘很快来到了老者的面前,老者看到亦尘后笑着跟亦尘打招呼,十分和蔼。
“你好啊,年轻人。”
亦尘也笑着回应对方,然后问老者在干什么。
老者道:“我在尝百草。”
“为何要尝百草?”亦尘问道。
老者道:“不同的药草有不同的特性,我需要准确把握这些特性,以便更好地救死扶伤。”
亦尘肃然起敬,为这份医者的慈悲和严谨。
“你以身试药,不怕剧毒攻心吗?”亦尘担忧道。
老者笑了,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还拍了拍胸脯,说道:“我炎农百毒不侵,这是我试药的最大依仗。”
提到草药,老者变得十分健谈,开始向亦尘介绍起了各种神奇的草药。
“这世间很神奇,万事万物皆是相生相克,没有什么事物是没有天敌的。就拿草药来说,它的作用有时候神奇到难以置信。比如说这种草,它叫牛伤,服食后可以恢复魂力,也能在体表短时间形成护体气罩,抵挡刀兵伤害。持续半个时辰。”
亦尘看着炎农手中的草,叶子似榆树叶,茎是方形的,长着青色的刺,根上有青色的纹理。
能够恢复魂力的草药很少,亦尘也是第一次见,认真地记下了牛伤的样子和特性。
“还有这种果子,它叫器酸。三年才成熟一次,味道虽然有点酸,但是吃了可以治疗恶疮和瘟疫。”炎农递给亦尘一颗青红色的果子。
“我能尝尝吗?”亦尘问道。
炎农点点头,笑道:“吃吧,我还有很多。”
炎农拍了拍腰间的纳袋。
器酸入口真的很酸,也有点涩,但是很快回甘,顿时神清气爽。
炎农又从纳袋中拿出了一颗像韭菜的草,笑道:“这叫祝余,开的花是青色的,无论是花还是草体,人吃了不会感到饥饿。我常年在深山中,经常用祝余饱腹,你要不要尝点?”
亦尘接过那颗祝余,放到口中咀嚼,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是吞下去后,传来厚重的饱腹感。
“年轻人你是修士,应该早已经辟谷,这祝余对你无用,我是炼体修士,口腹之欲一直没有戒掉,惭愧!”炎农呵呵笑道。
“我偶尔也会找美酒佳肴。”亦尘笑道。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都产生好感。
“晚辈想跟老人家学习认草药,不知道可否?”亦尘诚挚问道。
炎农哈哈大笑,说道:“有年轻人你陪我这糟老头子,我开心还来不及!”
于是亦尘与炎农结伴而行,一路上炎农一边尝百草一边向亦尘介绍各种草药的特性和用途。他们一个学地不亦乐乎,一个讲解地不亦乐乎。
路过一片毒热恶气弥漫的区域时,炎农递给亦尘一颗小石头,示意亦尘吃下去。
“这叫帝台之棋,原来是用来向百神祈祷的,服食它可以不受毒热恶气的侵袭。”炎农说完,自己吃了一颗,嚼得十分起劲。
亦尘看着手中五彩斑斓,形状与鹌鹑蛋类似的石子,小心地放入口中,轻轻咬了一口,发现竟然很脆不硌牙,嚼起了似乎还有着淡淡的香味。
“口感怎么样?”炎农笑问道。
亦尘点头道:“还行。”
吃了帝台之棋后,二人轻松走过了毒热恶气弥漫的大片区域,虽然不吃帝台之棋亦尘也能轻松穿越,但他还是感应到了帝台之棋的神奇效果。
入夜的时候,二人刚好路过一片村庄,炎农建议借住一宿,亦尘同意了。
当二人刚进入村庄的时候,数百村民突然涌了出来,全部向炎农跪了下来。
“参见国主!”数百村民齐声高喊。
亦尘大惊,没想到炎农竟然还是一位国主。
炎农充满慈爱的看着他的子民,说道:“都起来!我跟小友只是路过,想借宿一宿。你们很多是从睡梦中起来迎接我的吧,老夫于心何安!”
众人起身,村长走了过来,恭敬道:“国主,您能来我们村休息,是我们村百世修来的福气,今晚请国主住在我家吧。”
“国主,请住我家!”
各家各户开始抢着请炎农住自己家,亦尘从村民的举动中知道了炎农身受子民爱戴,子民对他既敬重又亲近,丝毫没有表现出畏惧的样子,而是将炎农视作族中长辈。
“谢谢大家盛情,我今晚就住村长家好了,其他人都回家歇息去吧,已经子时了。”炎农做出了决定。
于是众人纷纷不舍离去,而村长则热情地带着炎农和亦尘进了自己家门。
村长一家老小开始忙碌了起来,很快做出了可口的饭菜,炎农也不客气,拉着亦尘就吃了起来。村长一家看炎农吃得津津有味,全部笑容满面,十分自豪和满足。
吃过饭后,村长的婆姨已经烧好了洗澡水,炎农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亦尘也洗了澡,之后陪着炎农跟村长闲聊了一阵,得知这个村庄叫牛庄,村民都姓牛。炎农问村长村里有没有什么困难,村长说没有。
“村里最近有吃人的妖怪!”村长只有七岁的儿子开口说道。
村长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后者害怕躲到了他娘亲身后。
“什么妖怪,你详细跟我说下。”炎农对村长说道。
村长只能说道:“应该是一只狍鸮,躲在村东头的深山中,我们组织了很多次围剿,但是都没有成功,它最近频繁骚扰我们村庄,有几家的小孩都被它掳走吃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报官府?”炎农责备道。
村长道:“报过了,但是官兵一直没有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这时,亦尘突然开口说道:“你说的那只妖怪是不是羊身人面,眼睛长在腋下,虎齿人爪,叫声像婴儿?”
“正是!它叫狍鸮,大人如何得知?”村长惊问道。
“因为它正在朝村庄的方向走来,据此还有二十多里。”亦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