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用中文喊了一声“爸”,我当时就愣在原地,连吴维什么时候离开我的视线都没有察觉。
我跟你讲,当时我绝对就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克莱尔是德里克的女儿?!这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我?
我艰难的转过头,几乎都能听到肌肉和骨头摩擦的咔咔声。
“克莱尔,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妹?”我的声音都带着一点沙哑,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很痛苦。
“没有啊,我是独生女。林千军你没事吧?”克莱尔有点担心地问。
独生女!
听到这句话,我终于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这一声脆响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林千军你到底怎么了?我给你打电话叫医生吧。”克莱尔说着就掏出了电话。
那些破碎的片段似乎在这个时候被串联起来,许许多多被我忽视的细节其实早已说明开水跟德里克并无关系。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泰山,他既然是开水的弟弟,又怎么会既是五岳集团的总裁少爷,同时又成为特殊事务处理科的六级特工呢?
我估计谢飞英和安科长也早就知道克莱尔跟德里克的关系,然而我出于私心,并没有跟科里说明自己的动机。结果就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心思,却只是搞出了一堆误会。
果然恋爱会让人的智商降低么?
脸上火辣辣地痛,但总算是将我自己给打醒过来。看着担心的克莱尔,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这个误会太大了,我根本没法解释。
而也是因为这一巴掌,我才醒悟过来,吴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看不见了。
现在可不是纠结开水是不是德里克女儿的时候,吴维大概已经开始行动,准备盗取五岳集团实验室里面的资料。
“抱歉,我应该是喝多了,我出去吹吹风。”我找了一个理由就从舞池之中挤了出去,只是当我走到酒店门外的时候,却只能看到他上车的背影。
我并没有跟上这辆车,而是直接往五岳集团的方向赶去。吴维这人精明无比,不一定会亲自犯险去偷资料。不过既然五岳集团的技术部王主管是个内鬼,那这个关键的时刻他多半会在场。
等我来到五岳集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现在估计是周年庆晚会的高潮,德里克一时半会绝对脱不了身。
我用自己的身份卡打开了门禁,来到了保安部的视频监控室之中。
很不幸的是,我来迟了一步。负责值班的几个保安已经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检查了一下才发现他们只是晕过去,而不是被杀死了。
监控视频上一片漆黑,显然是这群人先关闭了监控,然后再去实验室盗取资料。我掏出了手机,将谢飞英给我的地图情报调出,认准了方向就往实验室冲过去。
这个时候,谢飞英还在晚会之中,以防德里克提前返回。而安科长和徐长生这两人就等在五岳集团的外面,随时能够支援。
我走到了地下实验室前,却躲在一个转角处,耳朵贴在墙上就听到了王主管的声音。
“虹膜识别没有问题,电子钥匙也对了,但这密码怎么会出错?我们只剩下两次机会了。再错这个实验室就会自动封闭,将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部毁掉。”
果然,这个密码后两位是特殊的随机组合,这位王主管已经搞错了一次。
“不会的,怎么还是显示错误,这密码一定不会错!我不信,一定是对的!”王主管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显然是情绪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这时候我可不敢在等着了,原以为这个王主管会有办法破解密码,没想到最后连他也没有办法。
如果让他连续输错三次密码,将里面的资料全部毁掉,我的任务就完全失败了。所以在这时候,我就再也顾不上隐藏自己,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实验室的大门。
“什么人?!”我刚刚才拐角处出现,就看到了几个黑衣大汉守在那里。
这些人刚看到我的出现就毫不犹豫地抽出了长棍砍刀,甚至还有一人掏出了电棍。
“还好,他们没有枪。”我庆幸地对自己说了一句。
这样一来我就不用表演接子弹了,后面的麻烦也少上一些。
黑衣大汉们向着我冲过来,我将念动力布置在身体附近。长棍砸来我完全不顾,这点力度根本不可能击破念动力组成的薄薄空气墙。但长刀就有点麻烦,要是让他们看到我能用身体抗砍刀,总不能说我会金钟罩铁布衫吧。
所以我勉强避过两柄砍刀,然后伸出双手将一柄夹住。念动力作用下,我的力量比普通人高出好几倍,很快用空手夺白刃的方式将砍刀抢过来。后面的就简单了,我转过刀背就往这些人身上砸去。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黑衣大汉的长棍和砍刀都被我打飞,而他们的脑袋上都被我敲出了许多个包来。要不是我用的是刀背,估计他们脑袋早就被劈成四瓣了。
唯一一个拿着电棍的大汉还打算偷袭我,但电棍捅在我的身上却没有任何效果。
“怎么会这样?”这人将电棍抵在我后背,不甘心地狂按开关。
“我这是纯棉的,防电。”我转过头,笑着对他说。
“我这衣服也是纯棉的,怎么可能防电?”这人似乎被我吓糊涂了,竟然还跟我讨论起来。
“不信你试试呗。”我逗了他一句说。
我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将电棍转过来,给自己肚子来了一下。
一阵电流的白光亮起,这人就直挺挺地倒下,身体还无意识地抽搐着。这次他倒是亲自感受了一把,估计以后能很肯定地对别人说纯棉衣服不防电。
现在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王主管和我两人。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王主管却只能扯着公鸭一样的嗓子大声地说:“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这货叫得跟个被侵犯的少女一样,让我又想起了前几天的恶心经历。我索性也在他脑袋上砍了一刀背,让他晕了过去。
只是将所有人都打晕之后,我对着这扇实验室的大门也有点犯难。看着显示屏上已经输入了大半,还剩最后两位的密码,我却也无计可施。
不过这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字正腔圆的声音:“最后两位是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所以是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