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印了几张名片,上面是电话和邮箱,写着有什么花瓶角色都可以找她。
至于电话响了,是谁接,邮箱里有消息,是谁回……那当然不是她。
灰总包办了此事。
“叫我灰大经纪人!”它还挺乐意做这个,连“灰总”的称号都暂时抛到一边。
转眼就是两周过去。
韶音在影视城渐渐小有名气,是个有钱有闲专爱演花瓶的富婆小姐姐。她为人大方,性格随和,交了不少朋友,玩得乐不思蜀。
邵子秋下了课,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却是微微皱着眉,看上去心情不好。
走到一半,他掏出一款过时了的、三年前流行的、现在二手货只需要两三百块的手机——不是“蒋南音”舍不得给他买新的,而是他前脚收到,后脚就转手卖了——翻动短信,微信,以及来电记录,薄唇逐渐抿起。
两周了,那个女人没有联系他。
她生气了?她从没有安静这么久过。难道上次他说话重了,她伤心了?
但邵子秋心想,他以前更重的话也不是没说过,她都没往心里去,总不能这次就往心里去了?
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他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编辑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韶音这会儿在跟小帅哥吃饭。
她天天在影视城晃,很多帅气的男孩子想认识她。而这一个,不是圈里人,只是一个过来游玩的富二代。一次偶然,两人在一家咖啡店遇见,他就想认识她。
不奇怪。
年轻的男人,荷尔蒙爆棚。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尤其是单身女孩,很难不生出一些想法。
韶音跟他在外面吃饭。
“尝尝这道咖喱虾。”年轻帅气的男孩子,热情地介绍道。
这是他朋友开的店,是一家泰国菜餐馆,装修很好,厨师的手艺也不错,他就邀请她来了。
韶音笑笑:“好。”
一边品尝美味,一边听灰大经纪人汇报消息:“男主给你发了条短信,问你这周六去不去。”
哦。
这里就要介绍一下,邵子秋和她的见面频率。
身为她的“家庭教师”,邵子秋每周六、周日都会去她家,补习外语也好,钢琴也罢,反正是要在她家里消磨掉近两天的时间。
而上周,邵子秋临时有事,请假了。
这周,他没什么事,而且马上就到月底了,他的课还没上完,身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补课老师,他要遵守原则,给她把课上完——跟其他补课老师不一样,其他老师都是按次数结算费用,但“蒋南音”体贴他经济窘迫,都是每个月的月初提前把钱款打给他。
邵子秋不是白拿钱的人,所以问她这周的安排。
如果是以前,“蒋南音”一定立刻回复他,当然要来,最好早点来,她很想他,云云。
“怎么回?”灰总问道。
作为她的经纪人,它现在不仅管着她的演艺事业,连她的日常生活安排都一并包了。
谁让它能干呢?
“不回。”韶音挑挑眉,说道。
回什么回?
他爱来不来。
灰总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于是没有回,只是分出一个窗口,观察着邵子秋的反应。
邵子秋发完消息,便抿唇等着。
“蒋南音”回他的消息,一直都是秒回,他都不用把手机装口袋里,因为往往他还没装回去,电话就打了过来。
但这次,情况好像不一样。他等了足足三分钟,她都没有回过消息来。
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开始想象,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
出于担心——倒不是担心她怎么样,那个女人轮不到他担心,但是她万一出什么事,他就要重新找一份家教的工作——他又等了两分钟,没有等到她的电话,就拨通了她的电话号码。
“你有电话。”听到嗡嗡的声音,坐在韶音对面的小帅哥提醒道。
韶音看也不看搁在一边的手机,抬起头,眼里满是笑意:“我不接电话,只陪你吃饭,不好吗?”
小帅哥也是从小就被女孩子追的,从前有过不少经验。但是此时,还是不禁荡漾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好,当然好。但是,万一有人找你有事呢?”
韶音便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拿过手机。
随意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哦,不是有事的人。”
邵子秋找她,能有什么事?
他如果病了,有室友。
如果伤了,有学校医务室。
如果被讨债的找上门来,可以打报警电话。
他没什么重要事情是非她不可的。
除了钱。
但这对韶音来说,却不是重要的事情。所以,她不接他的电话。
长相美艳的女人,看上去就像一朵带刺的红玫瑰。艳丽,清高,又有点神秘。张逸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只觉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急促了很多,不自觉抿住了唇,看着她的眼神满是亮光。
吃过饭,韶音就让张逸泽送她回去了。
“家里有点乱,就不请你进去啦。”她笑着对小帅哥挥挥手,然后拿着包包下了车,又对他挥挥手,才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步履摇曳,风情万种。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张逸泽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启动车子离开。
次日就是周六。
按照约定,邵子秋上午九点半会来。
而他也的确准时到了。
“为什么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进了门,他换了鞋,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皱着眉头问道。
第216章金主
韶音看他一眼,没说话。
连句“蒋姐”都不叫,也不会说一声“我来给蒋姐上课”,进门就质问她,他以为他谁啊?
收回视线,继续看电视。
在脑中对灰总说:“他真帅。”
身为男主,而且是年轻时期的男主,邵子秋的颜值可以说是巅峰。
年轻男生独有的清晰线条,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锋利而充满蓬勃的朝气。
剑眉星目,瞳色微浅,整个人的神情是疏淡的。唇很薄,线条无情。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显得干净清爽。
难怪“蒋南音”喜欢他,近乎痴迷。
他这样清俊挺拔的青年人,真是让人既喜欢,又忍不住想弄坏。
邵子秋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在他眼中,他明明来了,她却一心一意地看电视,故意忽视他。
眉头皱得更紧了。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添冷意:“上课吗?”
他昨天给她打了三个电话,她都不接。他当时以为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还担心过她。
现在看来,她是故意晾着他?
眸光更冷。
随便她。他只是来上课的,只要她没事,其他的关他什么事?
韶音这回看都不看他一眼。
看着电视,笑得倚在沙发里,抱着玩偶,揪来揪去。
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是她求着他上课啊?
不好意思,她给钱了的。
而且数目是远高于市价的标准。他们是交易关系,没有谁求着谁。
懂事一点的,这会儿就该客客气气地问:“蒋小姐,我们什么时候上课?”
而不是硬邦邦的一句:“上课吗?”
“为什么不说话?”
见她始终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既不看他,也不回答他的话,邵子秋有些恼了。
他最讨厌这种浪费时间的人:“不想用我了,就直说!”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浪费。
韶音本来仍不想理他的。
但节目放完了,片尾曲都唱起来了。于是偏过头,朝他看去。
青年英俊的脸庞,隐隐泛着怒意。乌黑锐利的眉峰,挂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不想干了,就直说。”她挑起眉梢。
威胁谁呢?
他爱干不干。
说完,起身离开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