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刘……我大嫂呢?”念着还有外人,韶思涵嘴里的话绕了下吐出口。
“太太和孙助一起离开了。”
“啊?”来的也要不凑巧了吧。
韶思涵正摊手,就对上那人分为怀疑的目光,“确定不是你故意的。”
明面上答应他见刘云舒,背地里通风报信让他扑空。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韶思涵。
韶思涵一口老血喷出来,“你、你给我等着。”
根据章秋云之前留下的地址,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城中村。
到处尘土飞扬,破烂的平楼和周围壮丽美观的建筑格格不入。
这里就是她之前住的地方。
同样也是她所谓“儿子”的现住址。
好几辆豪车齐齐在狭小的马路上穿行,很快引起了很多人的注视,特别当一双纤瘦匀称的美腿从车里缓缓伸出来的时候,瞬间抓住人的视线。
当拥有如此美腿的女生终于走出来时,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完美无缺。
眼前的女人一身简练的黄色收腰裙,精致的容貌大半掩盖在墨镜之下,但露出来的冰山一角已是绝美,她踩着高跟鞋如履平地,后边跟着好些个精明干练的西装打扮的男男女女。
“哪个大明星?可真漂亮。”
“没见过啊,不过说不定人家是贵太太,没看到来的都是名车吗?哪个低于一百万?”
“我也觉得是,你没看到紧跟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我好像在经济报上看过他的照片,叫、叫……”
那人抓耳挠腮,然而还是想不起他的名字,“啊呀,就是想不起来,但他可厉害了,听说年薪几百万呢。”
“几百万,我的乖乖。”
他们瞠目结舌,若此处拆迁了或许他们能分好些房子,也许能挣个几百万,这是变卖祖宗土地换来的,可有人一年的公子就得几百万。
这人比人可气死人。
……
“该死的章秋云什么意思?自己有钱不叫租还叫我看她的便宜儿子,我这个房东可算倒了血霉了。”一尖利长相的中年女人一边卖货,一遍疯狂吐槽。
“刘婶,你可别气了,当心气坏身子。”
都是一个村的沾亲带故,女孩子安慰两句,谁家把房子租出去没遇到几个奇葩房客啊,原本她以为她那些赖账的房客已经很难缠了,哪知道刘婶遇到的房客更厉害。
这找谁说理去。
不忍心就只能受着呗。
女孩儿走后,刘婶还捂着胸口一肚子闷气,转头做了碗面丢到西屋去,“小崽子快吃饭,你那狠心的妈真不是个东西,把你丢这里一分钱不给,但我没那么狠,你的病我是管不了,饭就这样你爱吃不吃。”
这刘婶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要是谁遇到这种事情,早就恨不得把孩子扫地出门了,但她到底没忍心那么做,每天虽骂骂咧咧的,但一日三餐倒是给那孩子预备着,只是每次送饭时总免不得奚落几句。
刚想多骂几句,她顿时没了声音。
气呼呼地走开。
“请问,章秋云住这里吗?”
“那个臭婆娘住个屁。”一听外边传来的问话,刘婶立刻高升叫嚷,倒腾着双腿快步走到小卖铺屋内。
“你们是谁?”
就凭章秋云那个样子,怎么可不可能认识这种明显的社会精英吧。
“我们是想了解下章秋云的情况。”孙尚斌高约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衣冠楚楚,向前一步走皮鞋锃亮地立定在原点求问。
“那个臭婆娘就是个骗子,棒槌,臭到骨子里的臭老鼠。”
她骂个没完,那利索的嘴皮子看得几人瞠目结舌。
家庭条件都挺不错的几人还真鲜少碰到这种骂人极有水平的大婶,这倒更让他们好奇究竟那个章秋云做了什么,才让她如此生气。
“半年前她租了我的房子,刚开始看着不错,最起码爱干净还拖累着个孩子,看着挺辛苦的,谁知道那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听说去赚大钱了,结果一去不复回,还把自己病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儿子丢下来,我艹她妈的……”
后面说的话过来越不看注目。
“能否带我们去看那孩子一眼。”
“你们到底是谁?”
她不知道来历,立刻打起警惕。
“她欠下的房租我给了,能带我们去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孙尚斌深谙金钱的力量,一张卡伸出来刘婶眼睛都直了,乖乖带他们去。
她家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结构,只是小院过分的小,四周摆满了开得正是鲜艳的盆栽,孙尚斌步子稍慢,把位置让给刘云舒,明显想探知她来这里的目的。
刘云舒神色依旧淡淡,不急不缓走在他前面,不多时就听到震天的咳嗽声,她眨眼进屋,快的让人觉察不出刚才的动作。
狭小的屋子里密不透风,破旧的双人床上一个瘦弱小男孩儿入气没有出气多,端着那碗面条猛烈咳嗽,手下一时不稳,面条碗被摔碎在地上。
刘云舒站在床边,单手扣着那孩子的手。
好似在把脉,孙尚斌一愣。
“真是造孽,自己享福去了,把这孩子丢这里,也幸亏我还给他口饭吃。”刘婶伸长脖子往里瞅,又是一顿数落。
“怎么回事?方便透露下吗?”
到底念着自己好几个月的房租,刘婶颠三倒四的总算把原因说清楚。
原来半年前章秋云带着这孩子租房子,她看他们可怜就低价租给他们,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这孩子貌似有病而且还不轻,天天夜里咳嗽声震天响。
“那女人柔柔弱弱的,半夜三更骂起孩子倒中气十足,租了没多久那女人就打扮的光鲜亮丽地走了,还低声说找到个好生意,干完这票就收手,当时我觉得不对劲儿,可后来根本没机会见到她,我怀疑啊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
到最后,刘婶的声音刻意压低。
“自然。”看到孩子脸色好些,刘云舒在孩子后背输入灵力的手收了回来,“一个拐卖孩子的女人业障如此重,不下阿鼻地狱跋涉抽筋拔骨走一遭,怎会有自己的孩子。”
大白天,众人感觉一阵阴风吹过。
“太太是说这孩子是被拐卖的?”
孙尚斌心中有些不以为然,总不能因为那女人没尽到母亲的本分就怀疑人家不是亲生的吧。
恰巧这时,警局的人也上门取证。
“章秋云的儿子是不是在这里?”
“在,顺便报个警”。
“章秋云不是绑架未遂,而且数次绑架勒索敲诈,还虐待儿童,这孩子就是证据。”
刘云舒单手指向屋里奄奄一息的孩子。
警察一脸懵逼。
……
于此同时,被关在警局的章秋云大声叫怨,哭声阵阵,叫人止不住的同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给孩子治病,没想害人的,别抓我啊,我的小宝……”
“这女的哭的好惨,到底咋回事儿?”
“听说好像是绑架未遂,为了给她儿子治病。”
“啊”
“这也太惨了吧。”
国人向来同情弱者,一顿道听途说自然心就偏向了章秋云,直到一对俊美的夫妻走进来,一看到她,那妻子就像厉鬼似的扑了过来。
“啊啊啊章秋云,把我儿子害成那样,你给我去死。”
瞅着走进来的两人,章秋云目眦尽裂,来不及反应脸已经被抓花了,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势谁敢想象出是一个瘦弱女人爆发出的。
眨眼间章秋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皮肤,然而那个女人依然没有泄恨,狠狠扑了过去。
“啊啊啊太太,我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吧。”
章秋云痛得满地打滚,身上一道瘦弱的身子如影随形,无数爪子印出现在她身上,痛得叫人发疯,很快她额头一层冷汗冒出,噩梦却没有终结的时候。
“秀丽冷静下。”男人到底还有一分理智拉起疯狂的妻子,但那目光是十足的狠戾,“章秋云,你绑架我儿子,还得他差点死掉,你就等着牢底做穿吧。”
“章秋云,有人质控你绑架,先收监吧,带走。”
完了。
刚刚演戏的欲望通通消失不见,倒在地上的章秋云被几个警察架走丢进监狱。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方秀毫无形象坐在地上丽嚎啕大哭,这半年的折磨把她折磨的快发了疯。
“老天爷啊,我的孩子成了那样,我要她偿命、偿命啊。”
旁边有人没走的人久久没有回神,这剧情一波三折的简直要人命,更有甚者一边目瞪口呆一边把视频上传到网上,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按照刘云舒给的信息找到这对夫妻的孙尚斌也久久震惊得久久没有回神。
这、这么神奇的吗?
只掐指算下就能知道那么多,他们这位韶太太才是真正深藏不露吧。
原来出租屋的那个孩子是章秋云拐卖来的,身家非常出众,而且样貌非常不错,本来拿到钱想撕票,为了再转手卖一笔才留了下来毒哑了事,谁知道是个有绝症的。
原本要丢弃了他,一次偶然机会看到韶家三个孩子,她计上心头,利用发烧昏迷的孩子做借口,成功当上了韶家刚出生小少爷的奶娘,想着再捞一笔大的再收山。
哪只终于翻船。
同时这件事在网上引起的轰动不可谓不大,当初宋子豪失踪时闹出的动静可不小,最后交了赎金谁知道还被撕票。
现在孩子竟然找回来了,找回来的经历还挺离奇,自然引得不少人关注。
这时候局长也很关注,要是说的是真的,这背后牵连的豪门子弟失踪案可以在全国引起轰动了。
可万一是假的呢?
警察局里。
这些年不敢在社会上透露过多案情,但已经追查了好几年毫无头绪,关泽明手下的警察不知都熬白了多少头发。
此刻他坐立难安,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关局,韶太太到了。”一个警察走进来小声说。
关泽明刚刚点了下头,那边几道流畅的脚步声传来。
“韶太太,这边请。”
门打开,露出一张难以形容的漂亮脸蛋,目光似天上的星辰般不可琢磨,步伐轻盈很快走到他面前。
关泽明惊讶片刻,忍不住站了起来。
这位韶太太不仅长相太过漂亮,就连这周身的气度都让人不敢忽视。
如此有魅力有气场的女人,他之前竟从未听说过,到底身经百战,他很快收起了惊讶。
“韶太太。”
“关局。”
两人简单握手,这才看到后边跟着的孙尚斌。
传闻中刘云舒可不受重视,现在看来倒是留言了,不然怎的韶思延这位形影不离的孙助也眼巴巴跟着过来。
显然是怕自家太太吃亏嘛。
孙尚斌捂捂鼻子,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好奇心发作了的。
根据资料他是知道刘云舒有了些改变,可这变化也太大了些,大到让他忍不住自己该死的好奇心。
“关局您好。”
两人又一阵寒暄,一起坐下。
甫一走进警局,刘云舒的惊讶还未完全消去。
这个时代任何一个领域都在与时俱进,从前狭仄的衙门如今改换了模样,到处繁忙有序,干净整洁,极大地提高了办案效率。
环境给她带来的新奇明显大于这位局长。
启国时,各种政府高官她见得多了,和提刑按察使差不多的局长实在不怎么稀奇。
更何况坐在主位上的关局确实不怎么引人瞩目。
他整整齐齐穿着一身警服,茂密的头顶上隐约可见几丝白发,大约五十上下的他脸上皱纹看着深了些,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此时正注目望她。
两个女警敲门进来,为他们倒满了水,等两人又出去屋内彻底安静下来,他才直截了当地问。
“韶太太是怎么知道章秋云是拐卖犯的?能不能透露些消息给我们。”
要是是拿了几个硬币丢在空中算出来的,他信吗?
要不是亲眼所见,孙尚斌也不敢相信,不过他现在依旧不信,她肯定是提早得到了消息,当时肯定是刷他们玩才故弄玄虚。
他心里如此想,坐姿却极为端正。
目不转睛盯着刘云舒。
好似一只求知欲爆棚的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