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凭借苏涣与太子白赢捷的私交,会为白赢捷说话,阻止他将禁卫军的兵权交给白霆弋。
出乎他的意料,苏涣竟是从他的角度出发去分析问题,完全是身为一个臣子的想法做法!
这是一场极为舒适的对话,自然,是皇帝单方面认为的。
得到了苏涣的“赞成”,圣旨很快传遍皇宫,三皇子白霆弋正式成为禁卫军的掌管者。
一时间,关于白赢捷的储君之位是否还能坐得安稳,众人皆是人心惶惶。
而世态炎凉在这里也得到了很好的验证,自打圣旨降下,白霆弋还未准备好上任,三皇子府前来送礼巴结的人就络绎不绝。
明的暗的,总之三皇子府的门槛几乎要在这几天被踩破。
这天,白卿宁好不容易又有了稍微不错的心情,刚好张成交给她研究的药材手里也没了,就带着铃儿一同出宫。
打算去附近的药房买些药材来。
没走几条街,白卿宁便遥遥瞧见了三皇子府门前排着长长的队,每个人脸上难掩焦急之色,手上还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摆明是是来巴结白霆弋的。
白卿宁站在不远处看着,心中好笑。
看来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世态炎凉还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呢。
谁当红谁能力大,自然就少不了人巴结讨好。
而三皇子府此时紧闭的大门打开,走出一位身形良好的少年,高声喊道;“我们三皇子近日打算要修缮府邸,暂且不接客了,诸位请回吧!”
身为主人公的白霆弋紧跟在少年身后出现,负手在后,笑着摆手。
与府门前哀声载道的人,神情志得意满,可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飞扬的眉目,怎么看也是自在得意的很。
白卿宁忽然想起,根据原书的记载,三皇子白霆弋虽然是诸位皇子中唯一能与白赢捷一决高下的皇子,但无奈性情急躁,手段狠辣,令原来跟随他的旧部纷纷离弃,再加上他也素来不得民心。
在与白赢捷的争斗中,最后是以夺嫡失败告终的。
所以白卿宁对于现在如何嚣张得意的白霆弋都是无感的,虽不知南晋帝的心思到底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有了让他代替白赢捷的想法。
因为她知道,故事情节就算是再怎么变,最后的结局终归是既定了的。
白霆弋不可能,也绝对不可能成为南晋的皇帝。
所以现在的志得意满,在白卿宁看来,都是笑着向死亡更近一步。
“公子……”
铃儿跟着白卿宁躲在拥挤的人群里,倒是不怎么显眼。
她看到白卿宁如此愣神,还以为自家公主是替白赢捷抱不平,站在一边也不敢多说什么。
白卿宁忽然转身,朝宫门的方向走去:“没事,我们先回宫吧。”
每次出门都能遇见不想见到的人,白卿宁几乎都要怀疑,到底是自己太过倒霉,还是自己本身是有问题的,就是招别人讨厌。
她没了再去逛街的心思,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又回到了熟悉的皇宫。
“淑娘娘金安。”
路过御花园时,白卿宁意外见到淑贵妃是震惊的。
远远瞧见那么大的仪驾,她本以为是皇后,便直直走了过来。
没成想,这么光明正大在宫中摆这么大仪驾,竟然是淑贵妃?
淑贵妃本是收拾妥当去给皇上请安的,如今距离请安的时辰还剩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淑贵妃连看都没看白卿宁一眼,精心做的指甲迅速摆动,手下的宫人瞬间心领神会低身将白卿宁与铃儿推到角落中去。
让开了脚下的路。
两人被推的踉跄了一下。
白卿宁的表情一下冷了下去。
淑贵妃连带身边的宫人都十分趾高气昂,鼻尖都快顶到天上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铃儿也气得不行。
替白卿宁抱怨:“真是狗眼看人低!不就是三皇子接管了一个禁卫军吗?又不是做了储君?太子殿下这么多年的储君之位岂是这么容易动摇的?!”
“住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卿宁猛地呵斥。
神情严肃:“后宫之人不得妄加议论政事,你难道不清楚吗?若是想在这宫中活的长久一点,就谨言慎行!一旦祸从口出,即便是我,也保不得你!”
“公主……”
铃儿神色也有些难看,这几日因为白卿宁的纵容,自己便时常忘了自己还是宫中的人!
是啊,以前她本谨小慎微的,这几日实在是松懈了!
因为白卿宁的缘故,铃儿接受了许多不同于宫中的主仆之情,这才忽然口无遮拦了起来。
眼下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脸上带着浓浓的愧疚。
“无事,先回去再说吧。”
白卿宁摆了摆手,神情有些疲惫。
她已经能隐约感觉到,因为三皇子白霆弋的事情,宫中已经渐渐不平静了……
长乐宫。
白卿宁疲惫坐下,闭着双目思考着,自己来到这是世界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无端在这诡谲的局势中,还要费尽心力保护自己?
或许……
白卿宁想起了那个与现世和现在都有着十分密切联系的璇玑盘……
看来突破点还是在那里吗?
“公主,国师大人求见。”
苏涣?
白卿宁睁开双眼,有些惊讶。
竟然想什么来什么吗?
那就见一见吧,她想。
白卿宁不想承认,苏涣始终对于她来说是不一样的。
“皇兄如何?可有受到影响?”
屏退了众人,白卿宁看向依旧一身玄袍的男人,有些忧心道。
她倒是想去问白赢捷,但因为自己是女眷的缘故,也不好直接参与这种事。
恐怕即便是问了,白赢捷也不会说叫她担心的话。
苏涣与白赢捷交好,又是国师,想必知晓的比自己多,白卿宁想。
苏涣几乎是没有思考,道:“尚好,三皇子之事,不足为惧。”
白卿宁偷偷审视人,见他语气十分平淡,看不出说谎话的痕迹,才暂且放下了心。
与她想的不一样,好像他们并未把白霆弋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就好。”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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