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有了造纸术,有了高产粮食作物,还有一条通往港口的大路,敦芬郡迅速强大了起来。
敦芬郡的名字开始频繁中圣城人的口中,楼终也开始出现在游吟诗人口中。
在那些歌颂他的诗歌里,楼终天神下凡的传说已经变成了现实,每个人争相去敦芬郡见识他的圣光。
楼终个人形象的强大引起了圣城的注意,什么时候,一个人的名声居然可以盖过教皇了?
刚过三十岁生日的托比走进了楼终的办公室,如今楼终的办公室已经不在教堂了。
他搬出来的时候,托比好奇的问他,“你是要把自己的权势和教堂分离了吗?”
楼终则是反问说:“我还是教子吗?”
托比毫不犹豫的说:“你是。”
楼终继续道:“那我的权利不会和教堂分离,我的权利只是和圣城分离了。”
托比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定,“你果然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楼终一笑,“谁愿意永远屈居人下,当你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时。”
这样的倒装句子,是楼终独有的霸气。
托比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楼终正在遥望窗外的教堂。
托比嫉妒的扫过楼终的完美的身材,明明大家都三十岁了,怎么差距这么大。
托比头发日渐西数,身材日渐丰满,脸上皱纹随处可见,但楼终依旧年轻俊美和十年前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楼终走出去,整个敦芬郡的少女都会为他尖叫,争相将手里的玫瑰抛到他身上。
托比嫉妒的说:“你招招手,那些女人都和见着花的蜜蜂一样扑上来,她们甚至不要你付出什么,只想给你生个孩子。”
托比自己的老婆嫁给他以前,也是疯狂的楼终追求团里面的一员,楼终的基因是最好的。
可惜楼终半点女色不尽,除了他家城堡里那个满脸痘痘的女疯子,其余女人都被楼终退避三舍了。
托比对楼终的想法十分好奇,“你难道就一辈子不结婚吗?”
楼终回过头,将目光定在托比身上,“你来就是为了我的私生活?”
托比一笑,“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一直孤身一人,你真的不想找个伴吗?真要和你城堡里那个琳达在一起?”
楼终第一次正面回答道:“女人有什么好的,红颜枯骨罢了。”
托比不敢置信道:“那你城堡里那个琳达?”
楼终扯起嘴角,没有半点温度的说:“留着她只是折磨她而已。”
楼终不欲再说琳达的事情,他盯着托比道:“你想报告什么?”
托比举起手里的书册,“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要的藏书馆已经建好了。”
楼终满意的点头,“不错,什么时候可以开放?”
托比回答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剪彩,就什么时候开放。”
楼终道:“那就定在明日吧,城里聚集的等着藏书馆开放的游人都快挤不下了。”
托比忍不住再次问道:“你真的要把这些书免费开放给所有人看?”
楼终毫不犹豫的说:“当然。”
藏书馆是楼终把那些人才引过来的方法之一。
托比喃喃道:“你这是模糊了书籍的界限。”但他想到楼终这么多年做的事情,楼终心里从来没有什么界限,他是真的把所有人都看做平等的个体对待。
托比跟着楼终这么久了,受楼终影响,他的想法已经开明了许多,如今再问也只是心里最后一点不甘罢了。
托比放下藏书馆的事情,说起了圣城发来的诏令。
“圣城又发了一份急令,让你三日后去圣城见教皇。”托比担心的说:“圣城恐怕不会放你回来了,他们会派某个主教过来接管这里。”
楼终点头,“如果我去的话,他们是不会放我回来,但我不去,他们也不会下手抢夺这儿。”
托比满心疑问,“为什么他们不会来夺?”
楼终答道:“因为敦芬郡每年交给圣城的银子比其余郡加起来还要多,他们舍不得这么大一块肥肉。”
托比道:“难道不是把整个敦芬郡抓在手里更好吗?”
楼终好笑的看着托比,“我用了十年来建设敦芬郡,又把我的势力和教堂隔开,你认为圣城还有能力把的敦芬郡吃下去吗?”
托比回想楼终对敦芬郡防守的升级,又回忆起圣城骗破破烂烂的城墙,他只能承认,圣城确实打不赢敦芬郡。
而且楼终还研究了一种什么他称之为热武器的炸弹,随便一扔就能把对面扎个坑。
在热武器面前,圣城不能更好对付了。
托比感叹的想:热武器一旦普及,在国与国的对抗里,人口和徒弟就不再是战争法宝了,热武器才是。
楼终完全可以以敦芬郡为中心,遥控比敦芬郡大十几倍的地方。
托比佩服的看着楼终,“你什么都算到了,只用了十年,就彻底拿下了敦芬郡,还能和圣城对抗时,处于上风。十年前你离开圣城的时候,这样告诉我,我一定会以为你在做梦。”
楼终对托比一笑,“我也没想到十年,我能做的事情能有这么多。我能为敦芬郡做这么多,我能帮助那么多的人。”
托比道:“你知道吗?敦芬郡的人口在过去十年翻了一番,那些外来人并入敦芬郡的人口只占百分之十,剩余的百分之九十敦芬郡里的黑户和新生儿。”
托比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猛烈的人口增长,人口增长一般只有在最和平富裕的年代才会大幅增长,因为百姓们有钱财有能力去抚养孩子了。
托比正跟着一个传奇开创一个伟业,他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做错选择。
楼终拍拍托比的肩膀,“好了,别哭了。”
托比一愣,摸了摸脸颊才知道自己哭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泪。
楼终掏出手帕交给托比,托比接过十分不好意思的擦干净自己的眼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楼终照顾托比的薄脸皮,没有调侃这件事,“去安排藏书馆开幕吧,把消息放出去。”
托比点点头,“嗯。”然后他急忙转身走了。
楼终重新回到窗口看着外面生机勃勃的样子,挺拔的身影都快要站成一个雕塑了。
直到天黑,楼终在护卫们的保护下,回到了自己的城堡。
十年了,琳达出现得次数越来越少,性格越来越孤僻,看楼终的眼神越来越痴狂,有一次,楼终甚至抓到了琳达偷偷藏起他的手帕。
福伦贝的愿望终究是实现了,琳达对楼终求而不得,跟在楼终身边,是离楼终最近的一个女人,也是被楼终魅力影响最大的一个女人。
她愿意为楼终生为楼终死,但是她的丑陋让她自卑,她不敢接近楼终,只能每日在痛苦里面煎熬。
后来,琳达就不离开自己屋子了,每天对着楼终的手帕喃喃自语,她已经彻底疯了。
楼终把琳达所有的生平想了一遍后,他轻轻闭眼,对自己说:“也是时候了。”
楼终从卧室里拿出了福伦贝的剑,在前世,福伦贝被琳达用这把剑杀死,今生,琳达被同样一把剑砍杀,因果循环。
楼终推开了琳达的门,琳达窝在角落里被他吓得一颤。
可是认出是楼终后,琳达立刻如同少女一样笑了,这一笑居然还有些天真,看不出半点疯狂的影子。
琳达娇声道:“教子,你来看我了。”声音因为久久不说话,有些迟钝嘶哑,但里面的高兴快乐谁都能听出来。
“我来了。”楼终平静的回答她。
琳达从角落里爬出来,点燃了屋子里的灯火,她不好意思的对楼终笑笑,“忘记点灯了。”
楼终没说话,只是看着琳达。
琳达全身被包的密不透风,久久的藏在屋子里,这间屋子已经有了腐烂的味道。
琳达闻起来像个七十岁的老女人。
琳达在楼终的视线下非常羞涩的低下了头,楼终沉默了一阵后,他开口说道:“我是来杀你的。”
楼终在某些时候的坦荡格外伤人,但福伦贝死亡时,他知道了真相,那么琳达死亡前,她也该知道真相。
琳达惊诧的看着楼终,她的眼神看起来非常难过,但是表情被布条遮住,楼终看不到。
琳达哭着问:“为什么?”
楼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继续说:“我给你下了毒,你身上的痘痘是毒不是病。”
琳达伸手触碰自己的脸颊,她看向楼终的眼神里开始复杂,痴情、悲伤、痛恨,她又问了一次,“为什么?”只是这次她的声音格外凄厉。
楼终没有被琳达的情绪影响,他继续说:“我杀掉了你和光明教联系的骑士马克。”
琳达浑身开始颤抖,她以为马克抛弃她了,因为她变得难看,所以抛弃她了,光明教也抛弃她了,所以她才那么绝望。
楼终把他做过的事情一一说完,然后他拔出剑,“你是光明教派过来的卧底,你想害我和我无关,只和教派有关。我懂得这一点,我杀你同样如此,只和光明教有关。”
说完,楼终一剑刺穿了琳达的心脏。
在光明教的教义了,心脏是人类的灵魂所在,被刺穿心脏的人无法上天堂。
做完这一切后,楼终面无表情的吩咐侍卫道:“把她葬了,不必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