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您……您也是当事人呢,呵呵……”一向严肃的铁红突然笑了,又红着脸补上一句道:“县长,您……您放心,我已经把相机的底片毁了,也叮嘱手下的人不要传出去……”
“嗯,谢谢你。”张啸天满意地点点头,并不再说什么。
铁红道了声再见就出来了,老公赵金阳把她送出来,二人来到楼梯口处,铁红拍了拍胸脯喘出一口气,轻松地说:“我的妈呀,终于汇报完了,我怎么发现县长在工作的时候是另外一个人呢,不怒自威,让你看了就心底发凉!”
“是啊,你还好呢,我天天见到他,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呢!”赵金阳笑着说,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
张啸天在办公室里继续看着桌上的相片,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掏出手机打给了老同学吴德荣。
“领导,有何吩咐?”吴德荣最近暗中帮张啸天办了不少事情,所以知道他打电话给自己一定有事。
“嗯,有点急事,和我上次让你办的事情有关系,你今天抽空来一下吧,我交给你一份材料。”
“我明白了,晚上见。”吴德荣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他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
张啸天捏了捏额头,他知道事情越来越好玩了,遇到难事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与此同时,延春市市委副记孟春和今天接待了一位贵客。韩国裳特邦株式会社中国双林省延春办事处的负责人金浩石要来见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孟春和十分的兴奋。裳特邦驻延春的办事处在延春成立已经很久了,双方一直在恰谈投资合作的事情,当初就是孟春和负责的。可是谈了几个月,被这些韩国人捞去了不少便宜,可他们还是没有松口。这些天干脆不上了。孟春和正为这事发愁呢,如果这家韩国公司最终不在延春建厂投资,那么他这几个月就白忙活了。但是如果真能把这个项目谈下来,那他孟春和的脸上就十分有光了,这可是一份十分光荣的政绩。
事情就在昨天有了转机,韩方突然传来消息,说今天韩国裳特邦株式会社驻中国办事处的总负责人金浩石先生要亲自过来与孟记商谈投资事宜。听到裳特邦驻中国的代表金浩石这次亲自出面,孟春浩的激动就可想而知了。原来虽然之前韩方与延春当局恰谈了很多次,但是金浩石一直没有出现。金浩石不但是延春办事处的负责人,更是韩国公司驻我国总部负责人,所以其影响力以及说话的份量就可想而知了。如果孟春和事先知道金浩石已经见过了张啸天,并且在张啸天那边没受到好的待遇,估计要郁闷死。这半年来他最想见的人提前去见了他的下属,这话要是传到他的耳朵里,那他会嫉妒万分,心里就更不喜欢张啸天了。
孟春和与张啸天不同,他十分的看重这次会面,这位韩国老板在他心里的份量十分重要,所以他准备了很多材料,特别让秘学习了一下韩国的礼节。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拉来韩国的投资!
定下的会面时间是上午九点,可是金浩石先生九点半才到。这之前孟春和还有些忐忑不安,心想是不是韩方毁约了。他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弄得出了一身的汗水,还好晚了半个小时,金浩石先生终于赶来了。见到金浩石先生,孟春和终于放了心,心想人家大老板果真不同,连迟到了都没说几句客套话,这样一来孟春和在人家面前下意识地就矮了半头。
“金先生,我可是久仰大名啊,可惜一直无缘见面,今天可以见到金先生的尊容,在下十分的高兴!”孟春和前倾着身子,十分客气地说,并且偿试着用一些正规的外交词令。
“孟记,在下公务繁忙,其实这一天也是我期待已久的。”女翻译认真翻译着,表情平静,心里嘀咕着这个当官的可比昨天见到的年轻人差远了。
接下来两人谈了一些闲话,然后孟春和主动进入了正题,谈起了延春市对外商的优惠政策什么的。金浩石心中冷冷一笑,心说眼前这位副记的谈判水平果然不如昨天的年轻人。原来刚才金浩石有意东拉西扯,说了些延春当地民俗,就是没有谈到投资。他就是想逼着孟春主动提出此事,因为谁首先提出来谁就要放低身段。他虽然十分担心关在珲水公安局的儿子金龙武,但表面上装得风平浪静,谈笑风生。
金浩石没有顺着孟春和的话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笑道:“孟记,在下今天此行,是有些私事要麻烦您。”
“哦,不知道金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孟春和心里明白,别看对方没有提到投资的事情,但是只要自己帮他这个忙,他投资的事情基本上也就定下了。
金浩石虽然心急如焚,可却没有着急说事,而是优雅地拿起茶杯了一口,然后又在口腔内回味一翻,反倒引得一旁的孟春和着急起来。金浩石放下茶杯,这才缓缓说出儿子被珲水公安局关押的事情。听他说完之后,孟春和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觉得此事对自己而言真是一箭双雕,不但可以帮了金浩石的忙拉来投资,更可以通过这件事向珲水当局施压,挫一挫张啸天的威风。他早就看张啸天不顺眼了,现在机会来了!
“麻烦来了,你想怎么办?”贺楚涵挂念着昨夜被拍的事,今天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抽空赶来了张啸天的办公室。
她进来的时候,张啸天桌上的相片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由于秘赵金阳不在,贺楚涵就直接推门进来了,连门都没有敲一下。所以她的突然进来把张啸天吓了一跳,等见人是她以后才放了心,可当时还是很不高兴地说了一句:“你怎么不敲门,吓死我了!”
贺楚涵自知有错,便撒娇般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不好意思地说:“我……我看赵秘不在,就进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昨天晚上的记者怎么处理了?”想到这个,脸就红了,因为昨天夜里,两人的手一直拉在一起,这如果被别人拍了去,那麻烦可真大了。
张啸天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你坐下,给你看看这些相片。”等贺楚涵坐下以后,张啸天才把相片交给她,同时扫了眼门口。
贺楚涵看了相片后,脸红心热,原来她看到有一张相片,自己侧在张啸天的肩头,与他咬着耳朵说话。
“喂,你说怎么办啊,你想怎么处理那个记者,这相片的底片已经销毁了吗?”贺楚涵低头看相片,没有注意到张啸天的眼睛,紧张地问道。
张啸天看得呆住了,一时间没能听到她问话。过了半天听不到回答,贺楚涵禁不住好奇地抬起头来,当她看到张啸天那火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时,羞得无地自容,下意识地拉了下敞开的衣领,清了清嗓子说:“喂,我问你话呢,你往哪边看!”
“啊……”张啸天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抓了抓头发。
贺楚涵气得粉脸大怒,抬起手来打了张啸天一下。
张啸天这才完全惊醒,十分不好意思地傻笑说:“你……你刚才问我啥?”
“我问你应该怎么办,底片销毁了没有?!”贺楚涵没好气地说,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为啥这么色,每次看到自己,那眼神就往胸口扫。
张啸天叹息一声说:“人家是有备而来,我们销毁了这批底片又有什么用,我敢说人家没准盯上我好久了。他们的目标是我,所以你大可放心!”
“你说得轻描淡写,可是你也不想想,这事如果传出去,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啊,我一个大姑娘……”贺楚涵不忍说下去。
“楚涵,你放心吧,我有办法处理好这件事情。”张啸天拍了拍她的手背。
“嗯,那好吧,我……我就不操心这事了……”贺楚涵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的茫然。
望着她俏丽的身影,张啸天也跟着站起来,张开嘴想说什么,脸却先红了,又是一阵嘿嘿的傻笑。看出来他想说话,贺楚涵就瞪了他一眼说:“有话就说,瞧你那猥琐样!”
“楚涵,那个……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少,虽然天气暖和了,可你也……”
贺楚涵被问得怔住了,想了想才说:“我就要离开珲水了,我想让你完整地记住我的方方面面……”话音刚落,贺楚涵推开门就跑开了,眼角有些濕润。
张啸天叹息一声,无奈地坐下,看来自己与贺楚涵之间的悲剧已经定下了。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他刚想起身离开,桌上的坐机便发出一连串的刺耳的声音。张啸天走过去看了下号码,感觉有些陌生,可还是接听了。
“您好,我是张啸天!”
“啸天啊,我是孟春和……”孟春和的语气显得有些得意,这是上级在下级面前的傲慢。他刚刚送走金浩石,就把电话打给了张啸天,他也担心夜长梦多。万一此案已经交到了法院,或者已经宣判,那么张啸天就有借口推托了。让这个年轻的县长听自己的指示,孟春和很明显不是很自信,要不然就不会故意显得傲慢了,正因为没有底气才会如此为自己打气。因为真正骄傲的人无需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