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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坠水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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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冰流?你怎么来了?”

曲韶刚才险些惨死当场,坐在地上喘了一阵,又活过来七八成,只是脖子上还疼。

她眯着眼睛打量了冰流好一阵,声音还是哑的,已经开始质问了。

冰流右臂被穿了个血窟窿,像腊肉似的还被挂在琴弦上,半弯着身子,抬眼便瞪了曲韶。

眼睛通红,呼吸不畅,身上有伤,再加上一袭黑衣,相同的行囊,高高束起的头发,至少此时此刻,她竟觉得她们有些像。

都是被困在这方斗室中的困兽。

琴弦还没有停止射出,她们还在十分危险的境地,曲韶不说先救她下来,还要先发难一通。

真是气都被气死了。

指望是指望不上,冰流只能咬牙道:“把我的剑递给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来这?”

“我不来,方才你的狗命已经没了!”

“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你——”

两人吵得好大声,冰流先语塞,于是曲韶自得地咧嘴笑了笑,却不想牵扯了脖子上的伤口,于是便不笑了。

冰流见她那丢人的模样,也想嘲笑她一下,想想自己的胳膊还没有取下来,还是罢了。

两人又像两只猫头鹰一样互相瞪了片刻,冰流松口道:“是司副派我来襄助你取凤冠的。”

只不过她没说,派她来的是左司副还是右司副。

曲韶暗自忖度一番,疑窦丛生,“不可能,阴者司从没有这样的规矩!”

“你不知道,便是没有么?之前……”冰流欲又止。

曲韶尚未回应,忽而“咻”地一声,又一根琴弦自远处袭来,曲韶脚下挪得飞快,躲了过去,冰流一只手臂动弹不得,唯有艰难仰过半个身子,堪堪躲开这本要穿过心脉的一击,手臂那边却也受了牵连,免不得将伤口拉扯得更惨痛了些。

“呼,真是好险……”

曲韶回过身来轻叹一声,唯见冰流眼神如刀般直直盯着自己,终于生出了一丝愧意。

于是曲韶期期过来,笑得谄媚,却并未帮她脱困,反而直接对她上下其手。

“你做什么?”

“你说司副派你来协助我,那暗档呢?”

冰流嫌恶的看着她,一面左躲右闪,忽然又一根琴弦破壁而出,直直往二人头部击来。

冰流终于不再与她纠缠,一把将她推远,随后抽出一直缠在手臂上的软剑臂缠金,削断了手臂上那根琴弦,终于脱险,也终于脱力跌坐在地上。

曲韶回过头时已经看到冰流脱险,倒没有很吃惊,这只是阴司使的基本功课罢了。

“事从紧急,我只有司副亲手所书的节略,若你不信,待活着回去再亲自去问不是更好?”

冰流喘匀了气,才冷冰冰的对曲韶说,一面自行囊中飞速取出了一封书信,飞快的晃了晃,又飞速的放了回去。

“好,好!我除了相信,还有别的路吗?”曲韶站起身来,还好心地向冰流伸出了手。

冰流被她拽了起来,不想这女人又顺势一把将她拽到了近前,吐息交错的地步。

“可是我告诉你,这个任务对我很重要,若有谁想与我争抢取得凤冠的功劳,我会让她变成尸体。”

冰流听着曲韶的威胁,知道她是认真的。

可她只是在想,曲韶今天居然没有涂脂粉。

曲韶道:“好了,此地凶险不宜久留,我们先上楼。”

这话说得没错,冰流一路上来,第四层已是最凶险致命的一层了。

她们上了楼梯,冰流终于问道:“你是看到地宫入口被封死才决定向上走的么?”

曲韶答道:“是。”

冰流又问:“这佛塔中为何会布置成这样?为保护地宫也做得太过了不是么?”

曲韶闻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她道:“你果然是没有看暗档便来了的,不知道是么?”

冰流道:“你知道就快说。”

“有传闻说,慈惠皇后病入膏肓,自知时日无多时,便请灵帝准允,在她最喜爱的西月湖佛塔旁塑一座自己的像。灵帝同意后,慈惠拖着病躯,亲自找了一位高人建造雕像。”

“慈惠皇后临终前又有遗,将凤冠放在这佛塔中保存,她希望将来灵帝续娶的皇后可以亲自取走凤冠,是为她对新后的祝福。可是慈惠薨逝后,灵帝很快便命人毁去栈桥,再不准任何人登上湖心岛,慈惠皇后的亲妹妹小祝后自然也没有来取过凤冠。”

冰流想了想,沉声道:“你的意思是……”

曲韶冷哼一声,道:“听说当年慈惠皇后生了病,小祝后入宫侍疾才和灵帝勾搭上的,你觉得慈惠真是好心要祝福妹妹么?”

慈惠皇后在修建塑像时暗中改造了佛塔,单第四层那致命的机关,小祝后来了,肯定不会有活路。

可是这么说来,凤冠只是对小祝后的诱饵,她们两个,一直拾级而上的话,真的能得到凤冠么?

“对了!那座皇后像……”

冰流刚刚说了一半,只觉得脚下踏空,与并肩而行的曲韶一同惊呼出声,双双坠落。

她努力思索是哪里出了差错,仅仅灵光一现,随后很快便坠入冰冷的水中。

上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冰流试图浮上水面,却被暗流裹挟着向更深的湖底而去。

她努力变换在水中的身姿,挣扎游出了暗流,浮上水面,却发现上面是快巨大的礁石,根本是不见天日,没有出路。

右臂受伤,原本极好的水性也无法施展,大惊之下,她再次被暗流带走,向着越来越深的湖底沉去。

已是濒死的境地,她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竟没有想起什么人来,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她此生竟是淹死的……

不知沉沦了多久,她手腕一紧,被一股力量拽着向上浮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逃离了方才的水牢,来到水面之上。

“醒醒!”

冰流其实尚有意识,只是没有力气睁眼,曲韶毫不客气的捏着她的下巴,估计下一步就要扇巴掌了。

她睁开眼睛,她们此刻正在湖面上,大口的呼吸着,她回头看见佛塔和雕像还是安静屹立在湖心岛上,却忍不住想,那里面的机关不知吞噬了多少血肉。

在湖面上缓了一阵,她们缓缓游去了最近的岸边,在湖水中折腾了这么久,二人俱是冻得发颤又没了力气,好不容易爬上了岸便又立刻倒下,顾不上身下压着松枝和泥土。

冰流咳了一阵,吐出几口水,大口喘着气,扭头望向曲韶,看她面色惨白,嘴唇冻得发紫,一手抚着腹部,一手在行囊中摸索着火石,冰流大概也能猜出自己目前的狼狈模样了。

曲韶摸索着,但见一颗火石飞到眼前,于是顺手捉住,胡乱捡了些附近的松枝便生起火来。

有了热源,冰流终于觉得好过了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她手臂上的伤口虽是贯穿伤,然而伤口极小,并没有出很多血,尚可坚持。

曲韶脖子上的勒痕更惨些,冰流看着,渐渐地想着她们的行囊里有没有哪种药适合敷,倒是忘了盘算一会还要杀她。

曲韶回头看她一眼,冰流觉得该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你刚刚救我一命。”

“废话,我是讨厌你,但又没非要看你死。”

其实冰流本想说她们二人就算扯平,可听了曲韶这么说,又愣了。

又过了一阵,曲韶开始包扎自己的伤口,冰流又问:“你之前为什么逃离阴者司?”

其实问出口,冰流也有些想笑,阴者司这样的地方,有谁不想逃呢?

“因为我有心上人了。”

冰流手上一松,药瓶从此便与她说再见。

她向来冷静,此刻的震惊比发现假扮的赵亭秀时还大,但比与李衡正面相遇时要小些。

“那之前……在司里那个……”

冰流也是难得的语塞。

“当然不是他了,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曲韶不屑的看着她,“宁冰流,你都进了阴者司了,总不会还信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鬼话吧?”

冰流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曾经在洛神屿上被曲韶热烈追着跑的那人,便是李藏。

她与李藏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她倒是不在乎李藏与曲韶有什么前尘往事,只是一直怕曲韶发现了她这桩丑事,恼羞成怒战力加倍。

“那他……”

冰流其实是想问曲韶这次找了什么样的男人,却不想她会错了意。

冰流其实是想问曲韶这次找了什么样的男人,却不想她会错了意。

“睡过。”曲韶当真简意赅的爽快人。

“然、然后呢?”冰流继续语塞。

“该如何说呢?”

曲韶偏过头去,将梳做马尾的湿发一拧,水珠倾泻而下,她的声音伴随水声一并传来,“大概是被他的面孔迷惑到了吧。谁不喜欢英俊的男人啊?”

冰流无以对。

曲韶回过头,上下打量她,轻笑道:“你别觉得我奇怪,洛神屿上的女人,除了老了残了的,还有你这样的,大概都被他睡遍了吧?”

冰流拧起眉头,她可不觉得这算什么好话,于是问道:“我是哪样的?你把话说清楚!”

曲韶却自顾自地道:“李藏那种人啊,是没有心的。”

冰流抬手拂去面上的水珠,沉默无着,可能曲韶不知,她亦是没有心的。

忽然方才落水前的那点灵光忽然显现,冰流赶忙站起身道:“我猜到我们被丢进水牢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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