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还要谢他让我见到你……对了,听亲卫说,你说我是中毒了?”夜凌渊一番怜惜后,不由问道。
“确实如此。”慕卿宁言之凿凿。
这怎么可能,夜凌渊懵了,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毒,更不知是何人对他下的毒,难道他身边还有奸细?
慕卿宁也觉得奇怪,能靠近夜凌渊的,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谁会对他下毒?
实在想不出来,慕卿宁便提醒夜凌渊今后一定要千万小心,夜凌渊认真点头。
然后,慕卿宁想起了滇北王的事,便吩咐外面的亲卫:“去把大皇子找来!”
“是!”
片刻后,大皇子来了。
见夜凌渊醒来,顿时开心坏了,对慕卿宁更是敬佩的五体投地,一番说笑后,道:“陛下这一病倒,可让那滇北王多活了几日,等陛下恢复,我们即刻去灭了滇北王,这厮最近竟敢频频搔扰,简直可恶。”
夜凌渊听了,顿时坐直了,拍着胸脯道:“我既然醒来,便无事了,大军明日即刻开拔!”
大皇子一呃:“还是再休养几天吧。”
“不用,朕身体好着呢!”
两人争来争去,听的慕卿宁叹息一声。
慕卿宁皱眉道:“讨伐滇北王一事,只怕没那么简单,二殿下,我让人找你来,是有一条重要情报,要告诉你们,事关滇北王的情况。”
“哦,什么情报?”大皇子和夜凌渊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道。
“我出宫来的一路上,滇北王便知道了,一路上遇上几波刺客,都是他派来的。”慕卿宁正色道:“我让副将抓了几个活口审问,结果意外得知早在战局开打之前,东南王就送了一大批粮草过去,所以现在,滇北王应该是粮草充足的。”
虽然夜凌渊和大皇子拼命抢回了西南王的粮草,但对滇北王来说,影响不是很大。
什么,这话一出,大皇子色变。
夜凌渊眉头紧皱,“消息准确嘛?”
“刺客为活命招供的,应该不假。”慕卿宁道。
闻言,大皇子面色彻底沉了下来,夜凌渊也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两人都开始为难起来,如果情况是这样,那攻取滇北的计划,就要重新考虑了,正是因为滇北王军事实力强悍,不易强取,他和大皇子才去冒险抢回粮草,本来以为可以借此制约围困滇北王。
没想到他竟然早得了大批粮草,那围困之策,是行不通了。
强攻的话,滇北王兵强马壮,拼死一搏,朝廷大军想要取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损伤定会极其严重的,这绝对不是夜凌渊想看到的。
一旦久攻不下,必定僵持下去,如果开打,或许就是一场持久战,但是朝廷大军拖不起,夜凌渊和慕卿宁也不想打持久战,时间越长,变数越大。
况且大军长期征战,本来就是国力消耗,夜凌渊刚登基不久,就大肆挥霍朝廷军力国库,绝非明智之举,因此,只能另想办法。
夜凌渊左思右想,没有良策,滇北在滇北王的长期经营管理下,早被他绝对控制住了,滇北的民心也早被他笼络了,除了强攻,别无他法。
慕卿宁一时也想不出好计策来。
“滇北王真是野心勃勃,奸诈如鬼啊,还没开打,就准备好了一切,如今他粮草齐备,兵强马壮,若是死守城池,我们这一战不好打。”大皇子沉吟良久,十分无奈道。
他们之前截粮草白费力了,夜凌渊微微点头,确实有些麻烦了。
三人一番计较,没有良策,最后大皇子目光一寒,忽然看着慕卿宁道:“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不如故技重施,用对付段惊云的那种药物,来对付滇北王?”
当时,蛮族也是非常强悍的对手,最后还是用一种让人逐渐发疯的药草大败了蛮族。
如今黔驴技穷,大皇子又想到了这法子。
“用那毒药?”慕卿宁皱眉。
“对,你们看可行?”大皇子认真道。
夜凌渊知道那毒药的厉害,当初蛮族的段惊云何等厉害,压的大皇子都抬不起头,最后毒药一出,蛮族很快兵败如山倒,如今滇北王又是一大劲敌,这手段虽然有些不光彩,但也无不可,是以他点表示同意头:“我觉得没问题,可以一试。”
说着,他看向慕卿宁,大皇子也看向慕卿宁。
慕卿宁想了一下,柳眉紧皱,一阵犹豫不决:“可是……”
使毒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自古兵者诡道,关键是,这毒药是通过烟熏使人中毒的,因此,这毒药是无差别攻击的,一旦投入使用,那被毒倒的不仅是滇北王,还有他麾下众将士,会累及不少无辜的。
当然,滇北王死有余辜,那其他人呢?
滇北和蛮族还是有分别的,蛮族是外国,当时他们是入侵者,怎么使用毒药都没关系的,但滇北怎么说还是朝廷的领土,滇北人民也是朝廷子民,若是无差别攻击,毒倒一片人,岂不是屠杀了自己人?
这让慕卿宁良心上有些过不去。
但是,从这段时间里,两军交战的情况下看,朝廷大军也损伤不少了,滇北王还是藩王中最强的,如果强攻,必定两败俱伤,僵持不下,想要快速结束战争,只怕是天方夜谭了。
所以,不同意大皇子的话,她又无计可施,一时间,可把她难坏了。
大皇子见慕卿宁犹豫,有些不能理解,当时在蛮族,那毒药不是用的好好的?而且还是她和玄一亲自建议使用的,怎么这会还犹豫起来了,他不由好奇的看着慕卿宁道:“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嘛?莫非你认为这计策不可行?”
慕卿宁微微摇头,叹息道:“那倒也不是。”
那又是为何啊,大皇子顿时懵了,看向夜凌渊。
夜凌渊看了看慕卿宁,稍稍一想,便能够理解了慕卿宁心中的纠结,他知道,他这个皇后,心地是一等一的善良,而且心细如发,此时犹豫,一定是想到滇北是朝廷子民了,因此不想误伤自己人。
其实,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战争从来残酷,不是敌死,便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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