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回到豆腐坊
“他被司隶府抓住,我假扮怡君被司隶府放回,回到豆腐坊。你们猜,那位樊爷会不会来豆腐坊找我询问情况?”檀儿笑盈盈地问道。
大豆子哑然说道:“大姐,还真有这个可能!”
牛忠听了半天,说道:“不行,太冒险了,要不俺老牛闲着没事,陪嫂子去。再从城外调派两队将士布置在豆腐坊周围。”
元昊调侃道:“牛哥,您就别瞎掺和啦。你的那些人手布置在豆腐坊周围,莫说那几个匈奴人了,连街坊邻居都不敢回家!禁军看到都得绕道走!”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莫言白说道:“牛哥,在洛阳您就安心在家休息。嫂子独来独往惯了,你在她身边除了捣乱,帮不上她一点儿忙。”
“诶,这话俺就不爱听了,咋就帮不上一点忙,你当老牛是废物?莫言白,你看不起老子?”牛忠吹胡子瞪眼睛,伸出胳膊就开始撸袖子。
“哈哈,牛哥,是不是又要大战三百回合了?”大小豆子打趣道。
檀儿忍俊不禁,嗔道:“好了!莫要玩笑。事不宜迟,大家都去准备。我半个时辰之后动身,先去趟司隶府,向怡君借身衣服。要让他们亲眼看到我从司隶府一瘸一拐地出来。”
“樊爷,我亲眼所见蔑十一的婆娘从司隶府放了出来!”
樊姓匈奴人摸着脸上的刀疤,狐疑道:“传言说她奋不顾身扑过去为蔑十一挡箭,当场殒命!你又说亲眼看见她从司隶府走出来,我应该相信哪个?”
“千真万确!樊爷,她走路时杵着一根木棍,好像左腿缠着白布,血还在往外渗呢。走路也一瘸一拐的,模样怪可怜。街坊之间的流言传言有几句是真的,都是以讹传讹。”
“这样,你回去继续盯着。派几个羯人小混混去试探试探,如果她受人欺负无法还手,那就是真的。把她接过来,我替蔑十一好好照顾着她。。。。。。嘿嘿嘿。。。。。。如果她已经被官府收买了,咱们就得小心着点了,离她越远越好!不知道蔑十一知不知道这里,咱们得提早换地方!”樊姓匈奴人说道。
“蔑十一不知道的。他每次都去金老大那里,您这里从未来过。”
“那就好,俺这个人就是喜欢乐于助人,尤其是孤立无助的小娘子。如果没事,你就带她过来。”被司隶府抓进去,蔑十一多半是出不来了。既然这么好的婆娘落单,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自己的被窝,也该有个女人帮着暖一暖了。听说蔑十一的女人是羯人,羯人肤白细腻光滑,鼻梁高挺,栗色头发,眼睛深凹略显神秘,腰细臀大,他想的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
那名匈奴人眼睛里掠过一丝不快,旋即又隐没了下去。他说道:“好,俺先走了。”
“嗯,去吧。估计这两天鲜卑人会发疯地找我们,得到了金子,咱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日子将会过得快活似神仙。注意着点,别捅娄子!”
“知道了,樊爷。”
。。。。。。
樊爷在院子里哼着小曲儿,心里想着蔑十一的婆娘,得意地看着树上小巧腾挪的雀儿,心情非常愉悦。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门外响起了几声野猫的叫声。他起身,拉开门栓,说道:“没事别总往我这儿跑!”
一条人影闪了进来,张口就说:“樊爷!鲜卑人到处在找咱们,他们通过羯人传话,说愿意出比原来的价格高出两成的金子买那人。”
“消息可靠吗?”樊爷问道。
“可靠,是一帮在河边装卸货物的苦力说的。说是鲜卑人亲口告诉他们,让他们给咱们传话。”
“鲜卑人太狡猾,咱们不能着急,着急容易出纰漏,现在西炎查得紧,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樊爷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里尽量少来,万一后面有尾巴,咱们就前功尽弃了。若鲜卑人找上你,你就向他们要五成的定金,见到定金再到我这里提人。不过千万记着,不要直接带鲜卑人过来!”“知道了,樊爷。”
“嗯,去吧!”
檀儿一瘸一拐慢腾腾地在街上走着,她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些血污,上身穿着青布衫,下身穿着暗青色长裙。虽然青布衫上有几个破洞,还渗着血丝,可依然能看得出身材的窈窕。
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在她身后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有几个地痞想上前调戏一番,却被人拉住,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话,便放弃了。
到四平坊的豆腐坊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大门虚掩着,檀儿靠在门口足足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摸着墙“咿呀”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凌乱不堪,装豆腐的木屉子散落在地上,柴火、干草撒的到处都是,扁担、木桶等也随意丢在地上。人走宅空,他们夫妻俩被逮入司隶府,这院子就开始显得有些破败。檀儿叹了口气,将院门关上,插上木栓,径直走进屋子。屋子里有些昏暗,空空荡荡除了一个土炕、一张桌子和两个柜子之外也没什么物件。后院也颇为杂乱,地窖的盖子丢在一边,她点起火折子向里面照了照,地窖里空荡荡,除了一股霉味和泥土味啥也没有。她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后,才回到屋里,伸了个懒腰,大大咧咧地倒在他们的炕上休息一会儿。
刚才进里坊的时候,遭到了那些街坊邻居的横眉冷对。差点被他们泼水、泼粪,幸亏自己装得很像,可怜兮兮的样子使他们动了恻隐之心。若真被泼粪,自己可就倒八辈子血霉了。
感觉身后有人暗中跟随,他们一定在偷偷观察自己。他们不能确定这位怡君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一定会接近自己一探究竟。怡君从司隶府释放出来,而且还能走路回家,这事儿会勾起匈奴人极大的好奇心,檀儿装扮成怡君,本来就是在冒险,只有身在险境才能更靠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