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太医程据
甘管事和葛沛被吓得脸色苍白,急忙磕头说道:“多谢公主提醒,我们这就去请太医来。”
甘管事向愣在一边的无霜说道:“还不赶紧弄点吃的给太后?”
无霜应道:“哎,这就去。”她赶忙去将早就准备好的肉糜粥热一热。
。。。。。。
看着这些人围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杨婵,想起玉山公主刚才的那些话,顿时六神无主。无霜端着肉糜粥,眼中噙着泪,喃喃地说道:“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那么快就。。。。。。”
甘管事和葛沛吓得险些站不稳,这床上躺着的可是当朝太后啊,才来几天就要薨毙于此,自己这些人还能有活路吗?洛阳宫里那些人一定将此事推得干干净净。
他们在司马妤面前磕头如捣蒜道:“请玉山公主开恩,指点小的们一条活路。”
“太后怎么体面的来,就要怎么体面的走。我和她好歹姐妹一场,在这里陪她一晚,为她守夜,看她能不能撑得到明天。你们赶紧催太医过来,就说玉山公主在此,如果不来后果自负。”司马妤霸气地说道。
“是、是、是”俩人连滚带爬地出去,亲自去洛阳请人。
一位年轻的太医坐着禁卫军卫尉的马车来到金墉城,在殿外禀道:“太医院太医程据叩见太后,叩见玉山公主殿下。”
司马妤从杨婵的房间走了出来,看到程据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好英俊的男人!黑亮垂直的长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的身材,宛若站在悬崖高处的鹰,冷傲又盛气逼人。
程据余光看到玉山公主正上下打量着自己,心中暗道:“哼。。。公主又怎么了。。。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过自己的五指山!”
司马妤暗道:“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嘴唇太薄,不是太好相处的人,还是谨防着点好。别熬了一辈子的鹰,反被鹰啄瞎了眼。”
两个人都各揣着心思。
司马妤故意盛气凌人地说道:“年纪这么轻,你能治病?太医院没人了吗,派一个毛头小伙子过来?”
程据傲然回答道:“医者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为本,微臣不敢说华佗再世,但过来看看太后体虚之症还是可以的。”
“哟,看你能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啥都敢说。”司马妍似笑非笑地走到程据面前,调侃道。饶是程据胆子再大,也不敢正眼看着玉山公主。他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揖礼说道:“微臣不敢。”
“进去吧,反正也是将死之人,治不治得好太后是你的事了。”司马妍顺口就将锅甩给了他。
甘管事和葛沛向她投来感激地一瞥。
中医讲得是观气色、听声息、询问症状、摸脉象,就是望、闻、问、切。杨太后已经晕迷不醒,程据不能询问。他只能掏出一根细线,让明月缚在太后的手腕上,绷直后根据细线轻微的颤动以求脉象。他一边辨别着,一边观察着太后的气色。半晌后,他让明月解开细线,收入怀中。
走出杨婵的房间,他吐了一口污浊之气,摇头叹道:“太后气息几无,脉象紊乱且弱,微臣马上回到太医院开几方药过来,但愿能让太后多续几日吧。”
“此话怎讲?”司马妤问道。程据摇摇头,说道:“太后脉象忽快忽慢,时强时弱,脾气已绝,随时可能。。。。。。”
司马妤脸上布满了悲戚之色,眼眶噙着泪,冲了进去,霎时屋内哀哭成一片。
程据高声说道:“玉山公主节哀,微臣告退。”
马车的轱辘声逐渐远去,司马妍红着眼睛从屋内出来,斥道:“尔等还杵着干嘛?有多远滚多远,全部给我滚。。。。。。让本宫和太后清静清静!”
“诺。”甘管事和葛沛忙不迭地将人撤走。太医都这么说了,人还需要盯着吗?照办吧,还能少触些霉头。
看着老宫女和禁卫们都走光了,司马妤吩咐自己的侍女将门关上。她脸上面露喜色,趴到杨婵的耳朵边,轻轻地说道:“本宫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来接你出去,以后你有多远走多远,别连累姑奶奶哦。”杨婵眼睛居然微微睁开了一丝缝,嘶哑着声音戏谑道:“是不是看上这个程太医了?小心着点儿,太医院的人都是贾后的,碰不得。”
“要死了你,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担心起我来了。过去点,给我个位置躺躺。”司马妤大大咧咧地躺下,挤着杨婵并排睡了下来。
杨婵的确几日没进食,哪有力气动弹,嗔道:“别人看到怎么办?我这几日便白费功夫了。”
“谁爱来谁来,你一个将死之人,人家只恐避之不及,还敢巴巴往上凑?再说了,不是还有侍女在外面挡着吗?诶,明日再陪你一天,老娘这次吃的苦,你这辈子是还不清的。”司马妤搂着她说道。
“好啦,知道知道。”杨婵心里暖洋洋的,司马妤虽然好色,但不失义气,能明辨是非。
----------“启禀皇后娘娘,太医程据前往金墉城看过杨太后。他说,无力回天,杨太后已经撑不过明日。”董猛轻声地在贾柔身边禀报道。
贾柔淡淡地说道:“我有几句话要当面问清楚,你把他叫过来。”
“诺。”
“臣,程据叩见娘娘。”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传入贾柔的耳朵。
贾柔不自觉地动了一下耳朵,说道:“进来吧。”
“臣拜见娘娘。”程据不敢抬头。他也是士族出身,平日里这些官宦子弟对宫中的娘娘、公主评头论足,谁丑谁漂亮是如数家珍。这位贾皇后。。。。。。哎,不说也罢,说了倒胃口。因此,他宁愿眼不见为净,而且他对自己英俊的外貌还是颇为自负,听说皇后喜好男色,万一自己被盯上了。。。。。。贾柔没有抬头看他,兀自在抠着自己的脚丫子。浑身上下她对自己的脚是最满意的,浑圆白皙,宛如莲藕一般白嫩。她劈头问道:“你凭什么说太后撑不过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