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冲破堵截
她慢慢起身,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容颜,心中黯然失落。柳郎无恙否?不知何日再见。。。。。。纵是等到天荒地老,我也要等你;或者我再入中原找你。。。。。。
“媬儿,你醒了?”,爹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即“咣当”一声门开了起来。拓跋媬转身,看到满脸关切的爹爹出现在面前,也不禁娇呼一声:“父王。”
拓跋宕伸手抱住女儿,抚摸着她的秀发,大声说道:“长生天保佑,我的媬儿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告诉我是谁掳了你,谁烧了我的大帐?”
“父王,您都占了武威城了,人家烧几顶帐篷泄泄愤算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他对女儿很好。”拓跋媬撅着嘴说道。“很好?”拓跋宕上下打量着女儿的身子,这眼神看得拓跋媬满脸通红。
她娇声道:“爹爹,干嘛这么看人家?”
“嘿嘿,现在就帮别人说话了,他可是咱们的敌人。他杀了数千部众怎么不说?幸亏邘儿领着大伙击退了他的偷袭。”拓跋宕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满心欢喜,并没有生气。
拓跋媬慵懒地像只小猫,哈了口气,说道:“他还真没杀过一个人,其他人杀的也能算他头上?”
“他是主将,当然算他头上。”拓跋宕瞪着眼睛说道。
“这么说,那要算到西炎的皇帝头上吧。”
拓跋宕吹胡子瞪眼睛道:“胡搅蛮缠,你意欲何为啊?”
拓跋媬笑着说道:“爹,女儿不是胡搅蛮缠好吗?对婚配这件事,咱们鲜卑人素来尊重女儿自己的选择,父母不会干涉对不。不像匈奴人那样这么野蛮流行抢婚,女人谁抢到归谁。”
拓跋宕知道女儿的心思,摇头说道:“那要看嫁给谁,黑白不分嫁给仇人或者敌人,那可万万不行。”
“爹,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拓跋媬索性直说了。
拓跋宕自己女人成群,见到女儿这样早就预料当中,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爹呢,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如果你能说服他归降,爹就成全你。让他率部回到武威城,和你虎叔叔一起驻守此城,如何?”
“爹,你要他变节,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拓跋媬跺脚道。
“这就是爹的条件,要不然部族的人也不会同意。”拓跋宕丝毫不留余地。
拓跋媬知道,柳超是不可能归降鲜卑人的,他身上有股傲气。其实自己就是喜欢他这种呆呆的,还带着丝傲气的样子。自己不会劝他,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柳超确实不可能归降鲜卑人,他此时正率领自己的儿郎们日夜兼程向焉支走廊方向进发。麾下只剩不到一万四千骑兵,而且人困马乏。到了张掖,再向西北方向走便可以到达酒泉和玉门关,酒泉和玉门关有守军分别驻军三千人。从玉门向西三百里便是一片大泽,海头城就在大泽边上;向西北五百里可以到达高昌城。
征西军以中速行军,一路上扬起蔽日尘土。刚吩咐各营注意敌军时,忽听两边传来喊杀声,随即马蹄声大振。原来是镇守焉支走廊的拓跋武,他负责拦截张掖方向来的援军,他等了这么多天没等着援兵,反而等来了从武威方向来的西炎溃兵。他一见兴奋异常,急忙率领全军从两侧山坡冲下来,想要将柳超部一举吃掉。
鲜卑骑兵发出“喲嗬哦”的呼叫声,迅疾地冲向谷底的西炎骑兵,征西军稍显一丝慌乱。
柳超审时度势,鲜卑人利用地形优势,自上往下攻击,自己的将士处于劣势,如果正面迎战战损极大。他立即下令道:“大家不要慌,强弩、弓箭射住两侧,快速通过山谷不要恋战。后面两营,轮流交替用弓箭射杀敌军,不要被他们咬住。”说完便掏出哨子,“滴滴滴”吹了起来,后面各营也响起了哨音。
尖利的哨音响彻山谷,让征西军将士精神大振,叱马奋勇向前,纷纷掏出强弩、拉开弓箭,向两侧扑来的鲜卑骑兵射去。
鲜卑弓骑兵以臂力强悍,射术精湛著称。他们身披重甲,利用马儿的速度,自高临下开弓射箭。密集的箭雨从两侧射来,身在谷底的征西军将士立即吃了苦头。原本鲜卑人射术就高超,再加上地形优势,两军射出的箭矢立判高下。
西炎军仰射出的羽箭力量小,射在鲜卑人的重甲上,箭镞最多穿透一层皮甲,伤不到鲜卑人的五脏六腑和肌肉。而鲜卑人的羽箭有战马助力又是居高临下,箭矢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噗、噗、噗”穿透征西军将士们的皮甲,箭镞在他们身体内造成巨大的伤害,纷纷掉落马下。
鲜卑人“喲嗬哦”叫的更欢,逐渐接近。为首的拓跋武已经凶悍地高高扬起马刀,准备将征西军一冲两段,将他们的后军拦截歼灭。
但他惊恐地发现西炎将士抬起强弩,箭矢爆射而出,比他们射出的箭雨更密集,更强劲!厚皮甲失去了防护作用,强弩发出的短箭矢纷纷射入人和马的体内,鲜卑弓骑兵顿时连人带马成片翻倒在地,后面来不及收势,踩踏了上去,一时人仰马翻极其混乱。
征西军趁势叱马急速通过,两军不断以弓箭和强弩对射,直到柳超带着征西军大部顺利穿过焉支走廊。拓跋武率军追了一阵,被征西军的强弩压住,才悻悻地返回刚才的战场,将中箭落马的西炎将士一一结果了性命。鲜卑人此战,死伤六百余人,而永远留在焉支走廊的西炎将士多达一千六百余人。
自从拓跋威带着二十多万部众迁徙到金山一带后,过着可汗一样的日子。山高皇帝远,好不惬意。
这里夏天青山绿水,绿草如茵,一眼望不到尽头。到了冬天,因为有雄伟的金山挡着,北风到此便软弱无力,比成天刮着干冷大风的漠南漠北草原舒服多了。储够了干草料的牧民们成日躲在毡帐里抱着心爱的女人,或者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吆喝着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