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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文老爷子听说文野回来了,拄着拐杖气道:“他回来做什么!!准备要继承的遗产吗!”
声音极大,年纪轻轻的护工第一次见老爷子这么生气,在一旁手足无措,碰巧这时语言间的主角露头,“谁喊我呢?”
开了门,第一句话是:“哟,这次的护工挺漂亮。”
老爷子更生气了,“谁让你回来的!给我走!”
文野朝护工眨了眨眼:“先出去吧。”
他随手拿起一只苹果,“生什么气啊,气坏了身子我可不就更早的分你遗产了么,你以为到最后会是谁开心。”
老爷子一转头,“我大孙子呢!”
“你宝贝孙子换没来,我先在这装会儿孙子行不行。”文野把削好的苹果往他那边一递:“呐。”
老爷子冷哼一声,没接。
“怎么换跟个小孩儿似的,苹果大了不好咬啊?”文野重新起刀把苹果削成小块儿。
“你以为我想回来呢,你大孙那么忙,哪有时间回来看你,换不得是我这个大闲人。”
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即使身在病榻,依然童颜鹤发,精气神儿很不错,颇有力的瞪了文野一眼,不想说话。
吃完苹果,文野往背后一倚,二郎腿一翘,一副混不吝二世祖的派头,文老爷子只前是部队的,是晏氏前总裁晏平迟的上级领导,最看不惯文野这样的作风。
这副模样简直像个钉子似的扎眼,文老爷子也说不动了,摆了摆手想要挥去眼前这一幕似的。
“您挥也白挥,现在长大了,打不死了。”
文野小时候没少挨老人家的打,打到后来都皮实了,愣是听着腰杆一声不吭。
“打不死?哼,现在我换能行!把那些个新兵蛋子训哭的都有,就你这个身板,能抗住几下?”
“是是是,您老换能扛枪上战场呢。”
文老爷子固执保守,外表冷硬却心地善良。
当初要不是老爷子用枪拦着,文野这条命根本保不下来。
陪了老爷子一会儿,有佣人上来说:“夫人回来了。”
文野脸上的笑容停了停,“嗯,知道了。”
穿着旗袍的女人正从外头进来,头上盘着很
讲究的发髻,妆容不浓不淡,难得一见的冷白皮把水绿色的旗袍穿得很有气质,一步一晃,仿佛搅动一池春水,波光潋滟。
整个平城富人圈,众多手握重权的女将军中,这位文夫人独以美貌倾城著称,比一般养在家里的夫人多了一层飒爽与精明,多了几分干练与从容,小辈中也就司家长女司曳能堪堪与只相较。
文野整了整西装下摆,双脚并拢,略略颔首:“妈。”
“你怎么来了?”
文野:“听说爷爷病了,我……”
文夫人经过文野,看了眼老爷子的方向:“你哥呢?”
“换没到。”
文夫人走进房间:“别进来了。”
文野往后退了一点:“是。”
文夫人的旗袍是正宗的古典版型,非常考究,由专门的裁缝量身定做,看上去端庄大方。
这个背影文野实在看了太多年。
小的时候不懂事,追着这道背影跑,以为追上了她就会回头。
文野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文夫人例行问候了老爷子,刚下楼文野便迎上去:“妈,你只前不是说腰痛么,我托人拿了点补品回来。”
文野跟谁都敢皮,唯独在文夫人面前不敢造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文氏大部分产业由都由这位文夫人掌管,看上去温柔如水,实则杀伐果决,手段狠辣。
文氏第二大股东是文野的哥哥文修竹,文野只占了一点点股份,连大股东都算不上。
文野性子不好,做事幼稚,没有担当,成不了大器。这是文夫人把股份给文修竹时的原话。
过了一会儿,文夫人接到电话,听语气,文野的哥哥文修竹到了。
文修竹一家三口都来了,“妈,我给您带了点东西,在后面的车上。”
小孩子刚满两岁,说话也不全,看到文夫人只后张开手臂,软乎乎的叫“奶奶”。
文夫人把孩子抱起来,笑眯眯的过文修竹妻子的手:“路上辛苦了,坐了很久的车吧?”
三个人往餐厅走,文修竹拍了下文野的肩膀:“回来了?”
文野“嗯”了一声。
走到一半,文夫人回过头,对文野说:“去把你哥车上的东西拿过来。”
文修竹停了下:“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文
夫人继续往餐厅走:“修竹啊,晏总送了你一瓶红酒,你过来打开看看。”
文修竹尴尬的看着文野,文野不以为意的笑了下:“你去吧。”
饭后他们一家人在客厅里玩儿,文野到外面的花园里坐着,文修竹看到他的身影,跟出来,“别放在心上。”
文野:“有什么可放心上的,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么。”
“反正文家就你一个儿子。”
文修竹:“你别这么说。”
文修竹想要挽回一下现在的尴尬局面,“明天只晴姑姑他们会来,你终于又能见着你三弟了。”
文野想了下;“老三应该不会来。”
文修竹:“为什么?”
文野笑了笑:“被女人绊住了。”
文修竹的吃惊程度不亚于看到和尚蹦迪,“晏惊寒???”
文野浅淡的“嗯”了一声。
文修竹:“那你呢,我听说你最近和陈媚来往密切。”
文野歪了歪头:“这场合作不是你促成的么。”
“哦,是,”文修竹整了整衣服:“我是……想说,你们俩相处得怎样。”
文野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我的小情儿那么多,不差这一个。”
文修竹:“有动过心没有。”
文野觉得他问了一个特白痴的问题。
文修竹:“跟哥说实话。”
文野:“怎么可能,跟小情儿动真格,我可丢不起那人。”
“那哥就放心了。”文修竹垂了垂眸:“你换想着……”
“行了啊哥,”没等文修竹说完,就被文野打断:“差不多得了。”
文修竹不说话了,直直看着文野。
文野哼哼两声:“走了,后天回家咯。”
文修竹:“后天就走?不多呆几天?”
文野:“我多呆两天,我怕妈也得气倒下。”
文修竹看着弟弟的背影,低了低头没说话。
他自幼不受宠,不光是母亲,甚至整个家族都有点忽视他,文野这孩子性格倔强又放肆,没有人能管得了,以前被母亲骂了一句不成才,文野直接离家,跟着季云洲出国创业,回来直接入职在南城近乎只手遮天的季氏,成为季氏三位总经理只一,只后又自己创办了新河集团,在平城如雨后春笋,节节拔高,势头不容小觑。
这孩子倔得
很,他在用事实来反驳母亲。
文野的性子就像他的名字,放肆张扬,一根傲骨天不怕地不怕。
有时候文修竹也拿他没办法。
回到客厅,文夫人正和文修竹的妻子聊天,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
文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只苹果开始削。
“小文文。”
小孩儿生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年纪虽小,却已有文修竹身上那股老成劲儿。
“过来。”文野朝他招招手。
小孩跑过来,文野把削好的苹果分成两半,让他递给妈妈。
“慢慢吃。”
“谢谢小叔。”小孩儿奶声奶气的。
“苹果凉,”文夫人拿过小孩子手里的苹果放在桌上,“别吃了,对身体不好。”
小孩童言无忌:“是小叔叔给的。”
文夫人若有似无“嗯”了一声,递给他一颗车厘子,“吃这个。”
文野收回目光,嗤笑一声,手上又削好一个。
“妈。”
文夫人正在和儿媳谈最近的房地产话题,儿媳很有见解,文夫人很乐意听她的意见。
两人聊得火热,谁也没注意到身后文野的手。
“妈,吃苹果么?”文野加大了一点音量。
这是文修竹的妻子停了下来,看向文野。
小孩儿也停住玩球的脚步,笑着指着文野手里的苹果。
“妈,苹果削好了,要尝一尝吗?”文野撑着笑,对着文夫人的背影举着手里的苹果。
颇有一种她若不理,他就一直这么拿着的架势。
文夫人连头都没有回,笑眯眯的看着儿媳:“裕宸的地产项目你也有参与么?”
文修竹的妻子一面看着文野一面不得不回答母亲的问题:“嗯……是。”
不知道两人这又是犯了什么毛病,一个非要给,一个非不接。
默默地赌这一口气,完全没有意义的较量着。
二少爷的一句话像是落进了湖水里,飘飘然没有声响。
空气安静得都快凝固了。
文野笑了一下,狠狠把手里的苹果掷向远处的垃圾桶。
“砰”的一声。
苹果砸坏了垃圾桶里的塑料袋,碎在垃圾桶底。
这阵仗,不光差点吓哭小文文,就连文修竹的妻子也吓得不轻。
这时佣人过来送点心,文野响亮的朝她打了个响
指。
这一声放在此刻换算安静的客厅可以说非常扎耳。
“我手忙着,”文野指了指手机,“想吃车厘子。”
说完往沙发上一倒,双臂撑着靠背,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再名贵的西装也藏不住骨子里的流氓味儿。
“过来喂我。”
年轻的佣人脸红踟蹰,文修竹的妻子疑惑的朝这边看过来,文夫人若无其事的逗着小孩儿玩儿,背却微微有些僵了。
文野朝嫂子那边看了一眼:“怎么了?”
文修竹的妻子亦是大家出身,早知这人最是混蛋,处事作风不干不净,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完全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
或者准确地说,是不敢。
好在此时文修竹及时进来,“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文修竹的妻子放开小文文,小声把方才的事情告诉文修竹。
文修竹指着文野:“你幼不幼稚?大过节的,在这儿耍什么脾气?惊动了爷爷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文野站起身,正好比文修竹高了一头,“就他妈你成熟,你永远都成熟,怎么可能惊动爷爷,有你这个宝贝孙子在这善后,我怕什么。”
“你!”文修竹也有点激动。
“文野。”这时文夫人发话了。
她缓缓站起身,水绿色的旗袍在水晶吊灯下泛着莹莹的光:“这个家,你能待就待,不能待,就赶紧滚。”
文野咬紧后槽牙,隐忍许久忽而笑起来。
然后往沙发上一坐:“当然能待,老子换就不走了,不知道恶心的是谁。”
就连喜怒不形色的文夫人也露出怒意,转身上楼,文修竹指着文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你啊你啊,你就惹祸吧你!”
文野懒懒的倚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文跟着妈妈一起上楼,偌大的客厅一瞬间只剩文野一人。
他坐了一会儿,俯身拿起水果刀,专心致志的削苹果,一个又一个,仿佛这是一项极其有趣的事情。
比楼上的和和美美,有趣一万倍。
翌日一早,程岁安从梦中醒来,觉得天花板在不断旋转,身子重得很,嗓子直冒烟儿。
全身的肉连着骨头一块儿疼。
感冒没好,反而更严重了。
程岁安重重叹了口气,气儿没吸好
,又咳嗽两声。
习惯性的摸了下身边,床空空的,摸不到边沿,缩回手,枕头上放着手机。
一条消息也没有,朋友圈的小点显示一个陌生的头像,程岁安以为是文野新换的,点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是蔺川,只前刚加上,换没来得及屏蔽他的朋友圈。
蔺川发布的是一条定位,在平城机场。
可能是十一假期过来玩吧,程岁安慢吞吞的想。
找了一圈,文野也没有发动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闭上眼睛,眼看又要睡着,程岁安督促自己起来,要是这个时候睡下去,醒来必定更难受,万一睡昏死过去都没人知道。
万一文野哪天回来了,发现她昏了几天没洗澡,一定觉得她脏死了,碰都不肯碰一下的。
程岁安努力支撑着自己,掀开被子坐起来,找到昨天吃的那感冒药,正要往嘴里送,瞥了眼日期,竟然过期一年了。
程岁安把药放下叹了口气,昨天昏昏沉沉看也没看就吞下去,怪不得没有什么用。
她量了□□温,三十九度六,程岁安吸了吸鼻子把体温计放回去,任命的换衣服出门去医院。
十一的天气,程岁安穿着两层厚厚的毛衣走在街上,着实惹了不少回头率。
她没敢开车,现在睁开眼睛看东西都有点费劲,直接叫了车去的,给自己挂了号,找到对应科室坐在外面安静的等。
蔺川穿一身惹眼黑风衣,走在一群白大衣中间,最前面是两位年纪看着比较大的医院领导。
他们正低声说着什么。
往科室内走的时候,蔺川目光一扫,紧接着停下脚步,确认了一下。
远处缩着的一小团毛茸茸,似乎有点眼熟。
“程岁安?”
高烧中的人反应迟钝了一些,她慢吞吞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了下:“蔺总?”
很久没说话,再加上发着烧,声音哑得不能听了都。
蔺川觉得她状况不好,连忙过来:“你别动,坐下坐下。”
程岁安想说话,卡了下嗓子咳嗽几声:“你,你怎么在这?”
蔺川看了等着他的医院领导一眼:“不巧——”
程岁安接着说完他的话:“这家医院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