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公主最无辜，但是说起来她并不能算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说起来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但是被抱养的她也改变了人生轨迹。
如果让她以平民的身份长大，谁能保证她混到现在这个程度？
所谓有得必有失，有失也必有得，谁又能说清楚这其中的利弊关系如何。
沉默了好半天，周凡才轻声开口道：“师尊，事情的真相已然清晰，节哀顺变吧。”
寻道子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目光之中一片深邃，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
周凡心中忽然一跳，他感觉寻道子好像变了。
现在的寻道子给人的感觉非常的陌生，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不自禁的轻呼了一声，“师尊？”
寻道子缓缓的转头，眼神冷淡的看着周凡，沉默了半晌才有了一丝感情的变化。
“悲哉？
幸哉？
真没想到本……我还有醒来的一天，呵呵……”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语气中却透露着无尽的沧桑。
冷子寒那边感觉非常的别扭，但是周凡却明白他的意思，心下充满了震惊。
“你……”刚开口说出一个“你”，就被寻道子的眼神给制止了，随即轻声说道：“我还是我！”
好吧，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
我还是我！字面的意思就那么简单，但是周凡却知道他说的没那么简单。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我还是我，可以说他还是寻道子，但他也是鸿天超圣。
现在的他，相当于两个人格的融合体，虽然感觉上很别扭，但却不违和。
毕竟他们是同一个灵魂衍生出来的两个人格，算起来都是一个人。
随即他转头看向了冷子寒，沉声说道：“原本的我性格有些缺失，犯下了一下过错，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算计的，你……该死！”
被他那毫无感情的眼神盯着，冷子寒感觉好像坠入了寒冰地狱中一般。
他下意识的朝周凡的身边靠了靠，大声辩解道：“之前不都说了，那件事不能完全怪我，你还想怎么样？”
周凡也适时的挡在寻道子的面前，轻声说道；“师尊，既然有因果就要承担，切不可肆意妄为。”
“本……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且让开，否则我连你一同收拾！”
恢复了记忆的寻道子，更多的是以鸿天超圣的性格为主。
曾经打到过超圣境界，已经做惯了高高在上之人，容不得别人对自己半点儿不敬。
即使是周凡这个唤醒他记忆的人，依旧不能让他发下架子，能用“我”来自称，已经算是最大的让步。
“呵呵……”周凡一脸淡然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你说你还是你，但你却已经不是你，如今的你还把自己当成原来的你，那你走这一遭又有何用？”
这一套绕口令般的言语，直接就把冷子寒给整迷糊了。
他不知道寻道子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当然听不懂这其中的玄机。
但是寻道子却明白了，他深深皱起了眉头，考虑了半晌，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但是他对我不敬在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他给我做奴仆千年吧。”
虽然他有所让步，但是却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所有人必须要听他的一般。
周凡依旧摇头，“他的确有错，但也不能完全怪他，不过你想惩罚他也可以，只要你能收了他，我是无所谓的。”
“哦？”
寻道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恍然道：“对了，他刚才已经成为了你的奴仆。”
“不过这也简单，只要他转投我的名下，你那个天道誓言便不攻自破。”
周凡轻轻的让开身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请随意。”
虽然对方还是寻道子，但周凡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恭敬。
毕竟此寻道子非彼寻道子，虽然还有一部分他的个性在里面，但已经占不到主导地位。
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从这一刻开始要另当别论了。
这次冷子寒听懂了，毕竟刚才的经过历历在目，而且周凡那套理论就算不明白具体深意，但表面意思还是很清晰的。
可明白的也只是寻道子话里的意思，却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他总算是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寻道子好像变了，这一点从周凡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可是你再怎么变，也别拿我开玩笑，想收我做奴仆，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他刚想到这里，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威压加身，让他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这一刻，他内心之中充满了恐惧。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滴水在面对整个大海，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一刻，他也终于确定了刚才的想法，寻道子真的变了，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周凡依旧挡在他的面前，可是这个想法显然有些不太可能。
这时寻道子已经开口，“给你一个机会，向我宣誓效忠，否则……死！”
属于鸿天超圣的记忆苏醒，只不过他的灵魂恢复了完整，精神威压属于超圣境界，但他的境界依旧是原本的道圣初期。
虽然精神威压也可以达到震杀的效果，但是也不是没有消耗。
尤其是如今的寻道子，灵魂与实力不匹配，用出去多少根本无法补充，他可不会在冷子寒身上浪费力气。
他要做的就是震慑住冷子寒，然后收他做一个奴仆。
他可是超圣来的，身边总要有可用之人才行。
冷子寒心里这个苦逼，用力的转动着眼珠，想知道周凡是什么态度。
却见周凡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他就更加的无奈了。
感觉身上的压力更大了，他急忙开口道：“前辈，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现在没办法背叛周凡，所以……”寻道子淡淡的看了周凡一眼，他知道自己与周凡之间有大因果，但是出于超圣的威严，他并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
在他看来，能与之平等对话，就已经算是给足了周凡面子。
“呵呵，你放心，他之所以不阻止，是因为他知道阻止不了。
你只需对我立下天道誓言即可，其余的事情不用你去考虑。”
感受到身上的威压随时能将自己压扁，冷子寒也只能从善如流，无奈的说道。
“天道在上，我冷子寒在此起誓，从现在开始成为……呃……”说到这里他忽然犹豫了一下，问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