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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这日下了一天的雪,直到临近傍晚才停,白茫茫一片,踩下去有一脚深。因为闻栎二人最近来程宅的次数渐多,闻栎索性把西施送到了程宅,不仅有佣人照顾它,还能给姚文澜无聊时解闷作伴。见了下雪天,西施比生长在南方的姚文澜还要兴奋,四个小爪子一颠一颠地想往外窜。佣人看穿了它的小心思,给它套了件厚厚的棉背心,牵着绳带它出去溜了。
外面只有门前的一条路铲了雪,但西施闹着出来就是为了玩雪的,偏偏要往雪多的地方跑,跟头一摔,整只狗都埋进了雪里,和雪景融为一体,瞧不见了。
姚文澜坐在门口,瞧见西施的狼狈样,不禁笑了。她起了玩心,想要堆雪人,但以她的身体状况,容不得大雪天地随意造作,便问佣人们有谁会堆雪人,能不能堆个小的给她。
佣人们闻言笑道:“堆雪人自是会的,夫人想要什么样的?”
“普通的就好,想要个迷你型的,能捧在手上的。”
“好的,夫人。”
雪人堆到一半,程默生和闻栎下班回来,闻栎打开车窗探出头,看见庭院里的人忙活着:“堆雪人呢?我也来我也来。”
他下了车,外套披在身上,姚文澜见了,连忙让他将衣服穿好,天冷,将近年底,可别冻感冒了。
“不会的,妈。”说归说,他手上还是乖乖地将拉链拉好,随即就加入了堆雪人大队,还不忘叫程默生停好车和他一起来玩。
收到他的邀请,程默生从车内出来,叫了人过来,将车钥匙丢过去,让他停进车库去,他就先去陪闻栎堆雪人了。
姚文澜要的雪人是迷你型的,刚好能放在掌心,佣人很快就做好了。又有人递给姚文澜一副手套,戴在手上,不仅防冻手,雪人也能化的慢些。
闻栎和程默生滚着一个大雪球,非说姚文澜手里那么小的没有意思,他要滚个大的出来。程母和程父一起购物回来,看见庭院里热闹闹的,笑道:“都在堆雪人呢。”
“嗯,妈你要不要来玩?”程默生在雪人头上扣了个嘴巴出来。
“你们玩吧,我去看看厨房晚饭做好没。”
雪人的身体和头,一大一小两个球滚好,闻栎去屋里拿了昨天买的红帽子和红围巾,纷纷给雪人戴上。顺便走路边摸了两个鹅卵石,嵌在雪人的眼睛处。
手臂用两根树枝代替,好像还缺个鼻子,闻栎说要去厨房找根胡萝卜插上,却被告知没有胡萝卜。他愁眉不展,站在门前走廊上看发觉没鼻子也挺顺眼,索性不在这纠结:“算了,没鼻子就没鼻子吧。”
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闻栎在滚完那两个雪球就没兴致了,他弯腰从地上掬起一捧雪,偷偷摸摸走到程默生后面,垫着脚尖就要把雪往他后颈塞,可惜动作太大,被人逮住了。程默生看着他手里还抓的证物,轻笑:“又想干什么坏事呢。”
闻栎掌心朝下,把手里的雪扔了,有部分已经在他手心里化了,他便拿冰凉凉的手去摸程默生的脸,程默生被他逗得无可奈何,“你今天怎么这么小孩子心性。”
闻栎不认:“有吗?”
程默生点头:“真的有。”
他拖着人来到屋里,拿了纸给他擦手,“怎没想起戴个手套,手都冻红了。”
“你也没戴。”闻栎指指程默生指尖都泛红的手。
“那也比你暖和。”程默生作势要将手从他的衣服里塞进去,闻栎怕痒,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程母从厨房里出来,觉得又好笑又无奈:“别闹了,马上吃饭了。”
程父坐在餐桌前吭哧吭哧地笑,姚文澜因为袖子湿了,从房间换了套衣服出来,见沙发上的二人扭打在一起,不免笑道:“怎么了?雪人堆完了?我不过是去换个衣服,你们就闹到屋里来了。”
闻栎后知后觉这是在程宅呢,父母长辈都在,他不好意思地推开身旁的程默生,挺起脊背坐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化解自己的尴尬,便只能呵呵笑着,佯装刚刚在闹的不是他。
几位长辈善意地笑了,程母让大家都过来坐吧,还对程默生说:“以前也不见你这么闹腾,你最活泼的时候好像还是十几岁的时候,这么一想,还觉得有几分怀念。”
程父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怀念的,你让他和小闻在家里住几日,天天能见到。他自结婚后回家哪次不比幼时活泼。”
程母叹道:“这就夸张了,他小时候皮那个劲,你忘了吗?还是现在守规矩多了。”
闻栎端着碗,默默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姚文澜在,他小时候干过的糗事怎么可能逃脱的掉,于是又被拿出来讲了一通,席间欢声笑语,闻栎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程默生七八岁时挨过的打,干过的坏事也没少被程父程母抖出来,一人丢人是丢人,两人丢人就不是丢人,那是一起看笑话。大人们聊得热火朝天,闻栎就笑程默生:“你小时候也没少闹出笑话来。”
程默生回嘴:“彼此彼此。”
这么一来闻栎心里就舒坦多了,等大家一起吃完饭,又分了点水果,他便背着手哼着曲上二楼去了。
姚文澜问:“你们刚刚一起说什么了,瞧他那么开心的样子。”
程默生笑:“也没什么,就是被我妈说的话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