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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太就喜欢孙女这一点,憨直!
小姑娘想自己努力,老太太也不想扯她的后腿。
简单说两句,就挂了电话,只说等她回家。
沈鹿这才看向林学森。
“我已经和家里人沟通好了,没问题。”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沈鹿就没有逼着林学森和邵文波。
所以他们也都大概听到了,沈鹿奶奶是支持她做任何决定的。
林学森还好,邵文波不禁想,如果换做是他,家里人会有如此开明吗?
肯定不会!
“既然你这边没问题,那我们需要想出一个合理的方案,再与病人家属沟通。”
“我想要进一步了解沈同学的医术,不知道沈同学对骨癌了解多少?”
林学森期待地看着沈鹿。
沈鹿也知道,这是对她的考验了。
若她无法合格,自然也会失去与大佬合作的机会。
“骨癌在西医上讲,是生长在骨骼和附属组织的恶性肿瘤……”
“而中医对骨癌的认知,最早可以追溯到《黄帝内经》。”
“中医认为本病的发生是因为肾气不足、阴阳失调、脏腑功能紊乱,以致寒湿毒邪乘虚而入,气血瘀滞,蕴于骨骼而成……致成骨瘤。”
沈鹿侃侃而谈,林学森这才发现,小姑娘不止中医厉害,她对西医也有涉猎。
她的所学,贯穿中西。
林学森一脸惊喜地看着小姑娘。
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这要是他的学生,他肯定会为她感到骄傲!
“你到底学的是中医还是西医?”邵文波也发现了沈鹿不止懂中医,对西医也了如指掌。
沈鹿摸了摸鼻子:“中西医我都有学习。”
邵文波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何况你才多大?”
一个高中生,博学到贯穿中西,这是对他们正儿八经读到快三十岁的科班出身的侮辱。
“文波,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林学森完全不赞同学生,他把沈鹿当成天才。
这样的孩子不多,但并不是没有。
别人需要八年才能完成的学业,也许人家天才就只要三年,两年,甚至是八个月呢?
永远不要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
“沈同学虽然年纪小,但她接触医学早,一切都有可能。”
“我也从接触中医……”邵文波脱口而出。
只是话说到一半,见老师和沈鹿都看向他,才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不该说他从小学中医的,他讨厌中医!
“后来,我对西医感兴趣,报考了玉城医科大学。”
“本硕连读,八年,又读博,根本没有时间再去学习中医。”
所以,以己度人。
邵文波不觉得沈鹿有那么多时间中西医都学。
“你从小接触中医,为什么报了西医?真的对中医一点也不感兴趣吗?”
林学森看向学生。
他一直觉得学生对中医的排斥有些过了。
这其中的症结在哪里,很难说。
现在学生说他从小接触中医,那他为什么对中医这么排斥呢?
就算不喜欢,也不该站在对立面才是。
“我喜欢西医,看得见摸得着,病灶找到了就治疗。”
邵文波说得简单明了:“不像中医,判断病症都没有科学依据,而且治疗过程漫长到病人死了都还没见效。”
这话听着怨气十足。
“是你家有人去世了还没治好病吧?”沈鹿一针见血。
邵文波瞬间不说话了。
那就是了。
“不是每个中医,都与你认识的人一样,也不是每个人的病,都能治好。”
“你能保证,以当时病人的身体情况,西医就能治好吗?”
沈鹿把邵文波问得一怔。
当时的医院是说了以他们那时的技术是无法给他妈做手术的。
他们也建议了让家人带他妈去国外。
他妈那位主治医生的老师是国外一个非常厉害的专家,人家愿意介绍他妈过去。
那边的专家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总比在国内机会更大。
是他爸固执己见,认为西医不如中医,他想亲手治好他妈.的病。
结果呢?
他妈死在了漫长的等待里!
他亲眼看到最后妈妈是怎么备受煎熬地死去。
从此留下心理阴影,也留下了对中医的偏见。
“不能保证,但至少比让我妈这么熬下去要好。”邵文斌执着地认为。
“那你妈万一下不了手术台呢?”沈鹿言辞犀利。
林学森也在一旁劝说学生:“沈同学说得对,手术的风险太大,你父亲不愿意让你母亲涉险,这很正常。”
“还有,你母亲的想法呢?”
“她是否愿意出国接受治疗?”
“病人的意见也很重要。”
邵文波仔细回想。
他妈不愿意去国外,如果要死在手术台上,还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她宁愿接受父亲的治疗。
林学森大概明白学生的意思了,他皱眉:“文斌,我们是医生,不是阎王,不能掌控病人的生死。”
“医生也是人,不是神。”
这句话如同重锤敲击在邵文波心上。
他整个肩膀都塌了下去,人也颓丧了不少。
这些年一直支撑他的东西,仿佛一下子塌掉了。
看学生这个样子,林学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
林学森说完,就邀请沈鹿到自己的办公室去讨论。
“除了针灸,中医调制的外敷药据说也很管用,不知沈同学会不会?”
原本林医生也就这么一问,却不想沈鹿竟然点了点头。
“可以,我会制作药膏,用以辅助。”
林学森挑眉,对小姑娘越发好奇。
林学森拉沈鹿入伙,合作为患者治疗骨癌的消息是不能大肆宣扬的。
沈鹿的年龄会让人有所顾虑。
不过,林老师还是召集了自己团队的人开会,把这个消息告知大家,并让其他人对外保密。
他这个团队里还有两位医生,都是他的学生。
这两位医生也是肿瘤科的骨干。
在他们得知老师要拉入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一起研究治疗骨癌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了。
“老师,您这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我不同意!”男医生反对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