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没有闪躲,但是子弹也没有打在他的身上,而是从他的耳边直接擦了过去。
齐衡的耳垂上逐渐渗出了血液。
见状,齐衡像是找到了关于萧铎的秘密,他说道:“你果然没有告诉她,萧铎,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胆小鬼。如果让沈曼知道你有这种病症,你对她的爱根本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还会爱你吗?”
齐衡每说一句话,萧铎的眸子就冷一分。
齐衡却尤显不足的继续说道:“我听说这位沈大小姐对感情很是挑剔,她如果知道这一年多来你们之间的感情根本就是个笑话,她会不会让你彻底离开她的世界,恨你一辈子?”
“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了。”
萧铎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笑意。
一旁的人很快看出萧铎是真的起了杀心,手下立刻上前按住了萧铎的手臂,说道:“爷!别听他的,他这是故意激怒你!他要是死了,我们就查不到背后那个人了!”
萧铎的面容阴沉,不见一丝的温度。
齐衡知道。
这才是萧铎原本的脸。
他本就是一个先天没有情感,没有同情心,没有共情力的人。
医学上说,这种人是情感缺失,从而导致的情感漠视症。
这种人……不会爱人,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
与此同时,霍公馆内——
沈曼睡醒,发现床边的萧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她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见到萧铎的身影:“阿铎?”
奇怪……人去哪儿了?
沈曼下床,房间内有些昏暗,她打开台灯,手却碰到了桌子上的杯子。
杯子瞬间倒在地上,杯子的碎片四溅。
沈曼弯下身子,打算捡起碎片的时候,手指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
沈曼低头一看,果然是流血了。
见状,沈曼走出了房间,正准备去找个医疗箱,却见楼下客厅的台灯是亮着的。
沈曼下了楼梯,客厅的灯光是昏暗的橙黄色,四处不见人影。
这灯……她睡觉前没关吗?
算了。
沈曼记得青山说过,医疗箱就在客厅。
“找什么?”
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钻到了耳朵里。
沈曼一个转身,只见霍云涟站在厨房的门口。
沈曼下意识的张了张口。
对,是站着。
不是坐着!
“怎么像是看到了鬼?”
霍云涟的语气噙着淡淡的笑意。
他身上穿着一成不变的白衬衫,应该是还没有休息。
“不是……就是觉得,少见霍先生走路的样子。”
霍云涟拿起了沙发旁的拐杖,说道:“不是不能走,只是不想太累。”
沈曼看着霍云涟手中的咖啡,问:“霍先生,这个时候还没有睡觉?”
霍云涟没有答话,视线则落在了沈曼手上的伤口。
伤口不大,但还流着血。
霍云涟便打开了茶几里的抽屉,将云南白药和创口贴拿了出来。
“药箱每个屋子里都有,青山是没有跟你说过吗?”
“……我忘了,不太记得这些。”
平常这种事情,都是萧铎来替她记住的。
沈曼接过了药和创口贴,客厅里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就因为冷场而有些尴尬。
“那个……我先上了楼了。”
“自己一个人会贴?”
“……会。”
“贴一个我看看。”
“……”
沈曼清了清嗓子,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做到,她坐在了沙发上,先是拧开了盖子,随即将药粉洒在了手上的伤口处,但是因为受伤的是右手,所以左手总是有些不方便,有些药粉也抖了下来。
因为伤口上有药粉,右手彻底不能动。
而创口贴还静静的躺在桌面上,没有拆开。
恩……单手拆创口贴,是有那么一点难度。
沈曼说道:“我太心急了,步骤有些不对,如果我先撕开创口贴……”
沈曼还想要为自己找补,霍云涟就已经将创口贴撕开,贴在了沈曼手指的伤口处。
霍云涟的动作很是细致,连创口贴贴的也很齐整。
“霍先生,知道萧铎去做什么了吗?”
“不难想,应该是去找知道背后那人身份的人去了。”
“齐衡?”
沈曼一怔。
这个时候……萧铎去找齐衡做什么?
难道这两天萧铎出去,都是独自一个人去查背后之人的身份?
这个笨蛋,为什么连这种小事都要瞒着她?
霍云涟似乎是看出了沈曼心中所想,他说道:“他只是不想你操心。”
“我知道,他总归是为了我好。”
提起萧铎,沈曼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看到这样的笑意,霍云涟像是被灼伤了一样移开了视线,他冷淡道:“不早了,回去睡吧。”
“霍先生!”
就在霍云涟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沈曼突然叫住了霍云涟,她说道:“我还没有当面感谢霍先生的贺礼。”
那些贺礼,几乎是霍家的半壁江山。
就像是江琴说的,这礼物太贵重了,她本就不应该收。
霍云涟背对着沈曼,原本想要说的话,却没有说出口,他缓缓道:“不管未来发生什么,萧铎,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伴侣,他不会背叛你,也一定会倾尽自己的所有对你好。这份贺礼,我送的值当,你不必退还给我。”
说完,霍云涟便朝着一楼的电梯走去。
沈曼因为霍云涟的这句话,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她自然是知道,萧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伴侣,可为什么……一定要在前面提到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未来……会发生什么?
第二天一早,崔家内。
崔静书看着眼前脸颊处有淤青的齐衡,她一边给齐衡上药,一边严肃道:“别动!”
齐衡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崔静书说道:“都多大的人了,昨天晚上还去打架?我就不应该让你住的离我太远!深夜在城郊打流氓,听上去都能上国际新闻了!”
“……对不起。”
齐衡低下了头,像是个受伤等着主人包扎的小狗。
此时,门外的女佣喊道:“崔总!崔总不好了!崔家的人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