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尤低着头,不看傅谨言,她不是故意刺激人的,只是想到了就说了,不设防而已。
傅谨言看着秦尤有气无力地握着热水袋,伸手,接过热水袋,轻轻揉着,这样不会感觉太烫。
力度被把握得很好,秦尤闭着眼睛,腹部的痛感减轻了好多,舒服得让人忍不住喟叹。
“差不多了,先把这个喝了。”傅谨言把碗端过来,亲自送到秦尤的嘴边。
秦尤就着碗,喝了一口,眉头微皱,她还是不喜欢姜的味道,一直都不喜欢。
“喝完。”傅谨言看秦尤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放弃,眉头微皱,吐出两个字。
抿了抿唇,不太情愿地低下头,就着碗接着喝。
还有小半碗,秦尤躺回去,“我不痛了。”言外之意,你别逼我了,我不喝了。
傅谨言看着碗里剩下的红糖水,眼神深了深,低头,喝了一口红糖水,俯身,吻上秦尤嘴里的红糖水全喂了进去。
“你有病啊!”秦尤一巴掌甩过去,气得浑身发抖,“傅谨言,我要结婚了!”
傅谨言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太在意,“给我打电话,让我进来,秦尤,这都不应该是一个要结婚的人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多做一件有什么关系?”
秦尤瞪着人,觉得人有些不可理喻。
翻了个身,面朝着沙发,不愿意看这人。
“其实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你是不是应该看心理医生了?”秦尤激动地转过身,瞪着人,从沙发上下来,赤脚走回房间。
是啊,他的确需要看心理医生。
他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秦尤没一会儿就拿着钱包出来,打开,抽出一叠红色的毛爷爷,“谢谢你今天的红糖水和你的热水袋,慢走不送!”
傅谨言看着递到自己照片的毛爷爷,他缺钱吗?他只是缺秦尤而已,“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心理医生。”
卧槽!你能不能,敢不敢不要这么干脆地承认。
“你走不走?”秦尤瞪着人。
“你先回沙发上躺着,地上凉。”傅谨言低头看着秦尤没有穿鞋的脚,眸色深深。
秦尤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直接蹦上沙发,“可以了,快走吧,傅九爷!”
傅谨言这才站起来,“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不会有事,有事也不会找你,再见!秦尤的头埋在抱枕里,不想看到傅谨言。看到这个人就生气。好生气!
男人勾了勾嘴角,进去洗了碗,收拾好厨房,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和秦尤互动了,两个人这些天,见面就只有争吵。
等到听到关门声,秦尤才抬起头来,她发现,自己还是会不自觉地喜欢傅谨言的靠近,和傅谨言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
潜意识里,已经默许了和傅谨言这样的相处模式。这是和楚远航在一起的时候做不到的,因为和楚远航在一起的时候后,总是要担心,楚远航会不会不开心之类的。
是谁说过,和真正爱的人在一起,才能够肆无忌惮地释放天性。
“都是骗人的!骗人的!”秦尤有些郁闷地把抱枕一扔,傅谨言才不是她的真爱!楚远航才是,对,就是楚远航。
她不能在想着傅谨言的情况下嫁给楚远航,那样对楚远航不公平,她得一直一直想着楚远航
秦尤从沙发上爬起来,抱着热水袋回房间,接着睡觉。睡觉才是最大的治愈。
第二天一大早,家门就被敲响了,秦尤不高兴地翻了个身,她昨天没睡好,不想起床,不想开门。
门铃声不断,电话铃声又响。
“哪个神经病啊?信不信我告你扰民!”
傅谨言低低的笑声传来,“警察应该不太敢抓我,你觉得呢?”
秦尤烦躁,“傅谨言,你他妈敢不敢不打扰我!”
“昨天是你先给我打的电话。”傅谨言很淡定。
**你妹,我本来想给楚远航打的!秦尤简直要被这个人给气死了,从床上滑下来,扯过一件外套裹着自己,去开门。
给人送了个白眼,转身回到沙发上躺着,“有事说事,没事”滚吧。
“不待见我,你就别给我开门。”傅谨言声音里都藏着笑意。
“有本事你别吵我睡觉。”秦尤翻了个白眼,摸过电话,楚远航的来电,“远航。”
傅谨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下子就不太好了,看着人,有些危险地看着沙发上的女人。她故意的?
“嗯,婚纱照明天吧,我今天不太舒服,生理期没事不用过来,你忙公司吧,别总让伯父累着。”
“好,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楚远航看着昨天的位置,昨天就在那的车子,傅谨言,彻夜未出。他知道秦尤不会乱来,还是忍不住多想。
“嗯,明早见。”秦尤微笑。眉眼间都是幸福的样子,看得傅谨言堵心不已。
挂断电话,秦尤歪着头,“傅谨言,你打扰到我的生活了。”
“前男友在你家的时候接到男朋友的电话,有没有偷情的感觉?”傅谨言扯着嘴角,嘲讽地开口。
不想和神经病说话,歪着头,闭眼,“我觉得,楚远航应该不介意我多个情人,不过傅九爷当插足别人婚姻的插足者,应该不是太好的新闻。”
“我并不介意做你的情人。”
“我想你会很介意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秦尤从沙发上坐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挑衅,“对吧?傅九爷?”
“想给你生猴子的女人很多,何必巴着我不放。”低垂下头。
傅谨言抿唇,“萧羽都能给傅慎思一个机会,你为什么不能。”
“萧羽的孩子不是傅慎思害死的,我的是。”秦尤突然激动,“萧羽还能有孩子,我再有孩子的几率微乎其微!”
又是傅谨言不知道的事情,他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久才涩涩地开口,“楚远航知道吗?”
“知道。”秦尤抱着热水袋,她觉着有些冷。
傅谨言离开了,秦尤咬着下唇,哪怕是在想着报复傅谨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说出这件事。
如果不是被逼紧了,秦尤也不会说的。
叹了一口气,爬起来,打开傅谨言带过来的早餐,一口一口地慢慢吃完。
今天之后,傅谨言不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