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莫听到莫旭然的话，眸光中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她挺直脊背，对莫旭然说：“那么我们现在就回去书房吧。”
莫旭然点点头，拎着酒杯和酒瓶，跟在余染莫的身后上了楼。
在书房的书桌后，两人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心平气和地坐在了一起。
余染莫将上次江橙带来的文件夹拿了出来，又拿出来她整理好的疑点列表和分析，看着莫旭然问道：“那我现在就开始了？”
莫旭然给自己的酒杯重新倒上了酒，向余染莫抬杯示意了一下，说：“你请。”
余染莫看着自己整理好的分析表，忽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自信。
这是莫旭然第一次给她机会好好解释那个案子，可在上一次江橙来的时候，她所提出的疑点却全被推翻了。
连江橙那一关都过不了，她又如何能让莫旭然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呢。
莫旭然见余染莫迟迟没有开口，不由得眉峰一挑，说：“你如果没有准备好，我们可以等下一次。”
说完他便准备起身离开。
其实对于莫旭然来说，不管余染莫能不能找到能说服他的证据，他都接受了自己已经对她动心的事实。
在上一次给惠惠扫墓的时候，莫旭然在她的墓前站了很久，就是在跟惠惠道歉，请她原谅他不能压抑的心动。
余染莫并不知道莫旭然心里的决定，她只知道自己决不能错失这一次的机会。
“等等！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走！”
情急之下她紧紧抓住莫旭然的手，那么惶恐的表情就像是在抓着她人生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莫旭然低头看着她，不由得重新坐了下来，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别急，我只是怕你没准备好，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失信的。”
和缓的语气让余染莫焦躁的情绪缓和下来，她微一用力，将手从莫旭然的掌中抽走，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莫旭然很想把那只逃跑的小手再捉回来，掌心中依旧残留着滑腻绵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一再回味。
可他还是将手收拢成拳，留住了那一丝残余的温暖，也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余染莫认真地看着莫旭然，问道：“莫旭然，想必江橙回去告诉过你，我已经跟他解释过，可是全都被推翻了吧。”
莫旭然点点头，态度不置可否。
余染莫早知道会是这个反应，接着说：“我还是要再把我整理出来的疑点给你说一遍，不管你信不信，我问心无愧。”
莫旭然很想对她说，你连江橙都说服不了，还怎么拿出来说服我。
可到最后他只是沉默地点点头，答应了她要听她解释，那就一定要继续听下去。
余染莫知道她现在就是在困兽犹斗，毕竟在现有的证据上已经将她所有可能提出的反驳都推翻，将她彻底钉死在为了能脱罪而撒谎的耻辱柱上。
可她就是不甘心，宁肯再一次说出来换回莫旭然的冷眼和轻蔑，她也要做这最后的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