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莫眸光复杂地看着餐桌上的“完成品”，还有垃圾桶里的失败品。
从这个规模来看，即便是最简单的西式简餐，对莫旭然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昨天，莫旭然回来了？”
余染莫半晌才轻声说。
“是，少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为了给少夫人做好早餐，又起来的很早。”
安伯淡淡地回应到，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顺带提了一嘴。
余染莫眉头一皱，这“少夫人”三个字听着实在刺耳，可看在安伯的面子上，她还是忍了下来。
安伯是侍奉过莫氏三代的老人，在余染莫刚嫁入莫家时，曾在婚礼上见过他一次。
当时他已经告老回家颐养天年去了，只是因为莫旭然结婚才回来，并在这边小住了一段时间。
余染莫之所以会对安伯没那么排斥，完全是因为他曾有几次似有若无地地替她解了围。
只要有他在，莫旭然对她的凌虐就会减少很多，也让她能有一丝喘息的余地，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们也会老实很多。
只可惜那段日子太短，而她的噩梦又太长。
“少夫人，您不用餐吗？”安伯又在一旁提醒到。
余染莫这才如梦初醒般从回忆中回过了神，心里想着是要拒绝的，身体却自动自发地坐到了餐桌旁。
“我……是有点儿饿，做了……不吃就浪费了。”
余染莫不自然地解释着，脸越来越烫，声音却越来越低。
安伯却像是对她的解释充耳不闻，对她的窘态也视而不见一般，转身去拿来干净的杯子和餐具，很快就把保温餐盒里的食物摆放在余染莫面前。
面包烤得有些过，带着一股焦糊味儿。
煎蛋撒了太多盐，吃的第一口就把余染莫齁到了。
她眉头紧皱着喝了一大口奶，还好，并没有太多糖再把她齁一次。
这一顿饭吃得异常艰难，余染莫在心里发誓，再也不因为一点点的愧疚和补偿心理，去吃莫旭然做的食物了。
安伯始终站在餐桌旁等候吩咐，这让余染莫十分不自然
她抬起头冲着安伯笑笑，说：“安伯，您要是有其他事就去忙吧，我这里没关系。”
安伯摇摇头，说：“少夫人哪里话，这是我的工作而已，您不用觉得不自然。”
余染莫讷讷地低下头，又咬了一口面包。
也不知道安伯是什么时候回到莫旭然这边的，把回去颐养天年的老人又召回来当管家，莫旭然还真是不懂得体恤老人家。
余染莫在心里暗暗吐槽着，但不可否认的是，安伯的存在，让她安心了许多，这栋别墅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阴森可怖了。
眼看着余染莫吃完了东西，安伯示意佣人收走餐具，然后对她说：“少夫人，少爷在临走之前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就在书房里，您是现在去看看，还是？”
“给我准备了东西？”
余染莫重复到，看到安伯点头，她也点头回应道：“那我就现在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