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劳苦功高的房玄龄身份就在那里,如果拿出大笔银子当做赔礼,到时候反而是杜荷这个后辈落人口舌。
而且杜荷也不能为了这点银子,去得罪房玄龄这个权臣。
杜荷看了箱子里的银子一眼后,接着把那帮侍卫叫来大堂说道。
“昨日你们护卫有功,每人来领2块锭银吧。”
听到杜荷如此大方,这17名新老侍卫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自然垂下的双手也激动地微微颤抖。
他们作为杜荷的侍卫,每年的月钱不足3贯,现在一下领取2贯的奖赏,差不多是他们一年的月钱。
众人也没有玩推辞那一套,而是姿态恭敬地朝杜荷抱拳行礼道。
“谢老爷赏赐!”
他们每人从箱子里拿出两块沉甸甸的银子时,脸上充满了激动的神色。
杜武说的果然没错,只要死心塌地跟着老爷混,赏赐比他们的月钱都要高。
看着这帮侍卫心情无比高兴,杜荷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要是吃过膳食,就早些回去吧。”
“拿了赏钱要舍得花,多买些肉食给家人老小吃。”
一众侍卫又对杜荷感恩戴德一番,并且拍着胸口要切两斤羊肉回去,随后这才兴高采烈地跑出大堂。
有些在长安落脚的人会回家住,而少部分孤身一人的年轻人,则相约去附近的酒肆喝酒。
等他们离开后,杜荷从中拿出6锭银子给玲珑,并夸赞着对她说道。
“玲珑,前几天你带了一个好消息回来,这些是给你的赏银。”
“以后还有好消息带回来,我还会继续给你奖赏。”
这丫头前些天买了一根银钗送给李仪,估计用了不少的银子,暗地里脸上好几次露出肉疼的表情。
杜荷跟玲珑认识这么久,她基本上很少主动花钱,对自己也是抠的不行,跟个守财奴一样。
“谢驸马爷!”
玲珑激动地大喊一声,随后美滋滋地接过沉甸甸的银子。
真是没有想到,她只是随便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驸马爷竟然赏赐她这么多银子。
而且前几天用的钱,这下全都赚回来了,还盈余了将近2贯。
杜荷把剩下的10两锭银收起来,准备明日拿给裴行俭。
这一次裴行俭和麾下的探子立了小功,得拿一些赏钱作为激励。
翌日。
百官朝会结束后。
杜荷在走出太极殿的时候,朝不远处的万年县县令杨感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一起离开。
而杨感他之所以没有回去,也是一直在等杜荷的消息,现在看到杜荷叫他过去,他心里顿时露出几分欣喜。
太极殿外一处没有其他行人的地方。
杜荷微笑着说道:“杨县令,昨日本官和房司空聊了一下,知道那伙贼子只是想对付本官的两个侍卫。”
“虽然他们对付的是本官的侍卫,但是打的也是我这个工部尚书的脸,你应该知道怎么判罚吧?”
听到杜荷和房玄龄已经达成了一致,杨感的脸上顿时露出激动的表情。
他连忙说道:“杜尚书放心,对于那些无故伤人的犯人,我们一定会从重判罚!”
“我们不仅会铲除铁拳帮,而且那个房五作为幕后黑手,本官也会判罚他10年徒刑!”
“不知杜尚书对下官的处置结果,还满不满意?”
做戏要做全,既然房遗爱免于责罚,那侍卫房五肯定代替主子被严惩。
毕竟他是直接花钱雇佣的人,拿他出来顶罪各方的人都没有异议。
“杨县令真是个公正严明的好官。”
杜荷微笑着夸赞一句,随后转身往工部的方向走去。
目送杜荷走远,杨感了松了一口气。
幸好房司空及时地出面,才把这件事情快速地解决,不然闹到最后就麻烦了。
晌午。
杜荷在皇宫的堂厨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午饭后,又跟刘洎和侯君集聊了一会,随后拎着一个麻袋溜达到鸿胪寺。
“拜见杜尚书。”
鸿胪寺的一众官吏原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烤火,他们看到杜荷走进来后,连忙站起来恭敬地行礼。
杜荷朝他们摆了摆手,随后轻声问道。
“你们的裴鸿胪丞在不在?”
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年轻属官,他连忙走到杜荷的跟前说道。
“杜尚书,我们的裴丞大人正在办公房内处置政务,下官这就带您过去。”
杜荷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他往大堂里面走去。
鸿胪寺办公的地方看起来有些老旧,而且建筑面积也比较小,跟气派的工部没法比。
没过多久,杜荷走到了裴行俭的办公房内。
裴行俭看到杜荷走进来,他连忙把手中的笔放在笔帘上,并且恭敬地站起来抱拳行礼道。
“拜见杜尚书。”
杜荷朝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慢步走进办公房内。
而裴行俭看了杜荷手中的麻袋子一眼,随后朝带路的属官摆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去。
等年轻属官离开后,裴行俭则把房间门也关上了。
杜荷把麻袋子放到裴行俭的案几上后,又打量了一眼这间狭小布置简单的房间,这才低着声音说道。
“守约,这10贯是给你和办事探子的辛苦钱,大头你来拿,给下面的人分一些即可。”
裴行俭连忙摆手说道:“杜尚书,下官岂能拿你的...”
还不等裴行俭把话说完,杜荷直接伸出手打断他的话,接着低声说道。
“这笔银子是房司空给的部分赔偿,你放心地拿着吧。”
“这也算我借花献佛,提前给些银子你来购置家具。”
裴行俭听到杜荷这么说,也没有继续推辞,而是感谢地向杜荷躬身行礼。
“多谢杜尚书关照!”
修缮和重新装饰一间大宅院需要不少钱,而且明年娶妻纳礼又需要一笔银子,既然杜荷大力支持他,那便把这个恩情给记下。
杜荷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接着低声对裴行俭下令道。
“守约,魏王可能会对这批兵甲器械动手脚,你派人盯着房遗爱的同时,顺便也派些人盯着卫尉寺。”
好在今年卫尉寺没有把兵甲运去洛阳,不然这会恐怕已经被李泰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一批兵甲出去。
听到这个重大的消息,裴行俭的脸上充满了惊愕之色。
魏王的胆子这么大?敢对兵甲器械动歪心思?
难道魏王不想要命了么?
裴行俭经过短暂的惊愕过后,立即脸色严肃回道。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