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行俭已经把他的名声宣扬出去,现在长安城的百姓无不称颂他的贤明,因此这场祭祀只需要走一遍仪式即可。
只要举办仪式的时候不出现乱子,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李世民抚须颔首道:“明日五品以上的官吏,穿祭祀的袍衫,前去祭拜英烈。”
文武百官一齐站起来应道。
“臣遵旨!”
李世民站起来说道:“今日朝会就进行到这里吧。”
说完以后,李世民在文武百官的行礼目视中,离开了太极殿。
紧接着一众文武大臣,也相继快步离开。
他们现在的政务十分繁重,特别是尚书省、户部和兵部,他们需要处理的东西最多。
杜荷走到鸿胪寺卿的跟前说道:“李寺卿请留步。”
鸿胪寺卿连忙回过头,看到是杜荷把他叫住,于是满腹疑惑地抱拳问道。
“杜尚书,不知把下官叫住,有何要事?”
杜荷微笑着问道:“李寺卿,我想跟你找一个人。”
“不知杜尚书要找何人?”
“王玄策。”
听到杜荷提到的这个名字,鸿胪寺卿老态龙钟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王玄策是谁?”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既陌生又有些熟悉,好像自己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样。
他思考片刻,随后一拍脑门说道。
“杜尚书,王玄策在去年被任命为副使,护送戒日王使节回天竺。”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会在今年年底回来。”
通往天竺的路可不好走,一路跋山涉水,而且沿途还有不少的绿林山匪,凶险异常。
鸿胪寺卿说完以后,眼神带着几分疑惑问道:“杜尚书,不知道您找王玄策有何要事?”
“难不成他冒犯了您的神威?”
王玄策只是区区一个七品县令,怎么可能入得了杜荷这样的三品大员的眼?
唯一的解释就是王玄策不识好歹,得罪了杜荷这样的纨绔子弟!
杜荷微笑着说道:“李寺卿,本官听说王玄策文武双全,因此想见识一番这个大才。”
“既然他尚未回来,那只能做罢了。”
王玄策文武双全?
鸿胪寺卿听到杜荷对王玄策的这番评价,他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一个不入流的小县令,还能有才干到哪里去呢?
不过既然杜荷不愿意说真话,而他对王玄策这样的小人物也没什么感觉,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朝杜荷抱拳说道:“杜尚书,如果没有要事,下官先行告退。”
杜荷朝他抱拳说道:“打扰李寺卿了。”
看着鸿胪寺卿离开的背影,杜荷也准备去工部忙活,把晚上东宫探子队伍这件大事给梳理出来。
等杜荷从房遗爱的身旁走过时,房遗爱这货忽然出声道。
“哼!”
“勾搭他人妻子,你这等没脸没皮之人,真是恶心!”
听到房遗爱阴阳怪气的一番话,杜荷的脚步忽然一个停顿。
杜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说道:“房老二,你今日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怎么一直盯着本尚书?”
“你真是个没出息的玩意,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而且你说谁勾搭他人妻子?”
原本心里对杜荷就百般不满,现在听到他这番嘲讽的话,房遗爱的脸色瞬间憋的通红。
房遗爱咬着牙质问说道:“杜荷,你放着自己的媳妇不管,为何要来撩拨高阳公主?”
“你是不是嫉妒本驸马,然后来破坏我跟高阳的感情?”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语气。
周边的一众官吏听到后,全都一脸好奇地把目光看了过来,不少原本打算离开太极殿的人,也不由自觉地靠了过来。
这个是个惊骇的大事,甚至牵扯到皇家的丑闻,错过了岂不是遗憾?
而杜荷此刻的内心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极不平静。
卧槽!
房遗爱这没有脑子的倒霉孩子,还真的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啊!
要是这件事被房玄龄知道,一顿毒打肯定免不了。
杜荷义皱着眉头朗声说道:“房太府卿,你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本尚书和城阳公主恩爱有加,和高阳公主并无丝毫往来,你为何要污蔑本尚书?”
“如果你道不出个一二三来,休怪本尚书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一众官吏听到杜荷义正言辞的一番话,他们全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房遗爱,看看他能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房遗爱此刻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就现在的这副局面,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房遗爱,你为何要送诗给高阳?”
“还让高阳把你作的诗,绣在寝房的屏风上,每日都要诵读?”
哗啦
周边的文武大臣瞬间发出一阵巨大的喧哗声。
如果房遗爱说的是真话,那么杜荷的这个行为,确实令人不齿。
杜荷笑眯眯地说道:“房太府卿,本尚书何时送诗给高阳公主?”
“你未经查问清楚,便擅自污蔑高阳公主,污蔑本尚书,此心可谓是恶毒至极啊!”
看到杜荷有恃无恐的表情,房遗爱无尽的愤怒瞬间丢到一旁,他的心里莫名出现一丝慌张。
难不成还有其他内幕不成?
可诗是杜荷送的,这件事可是高阳亲口说出来,不可能有错啊!
房遗爱硬着头皮说道:“杜荷,那首《春江花月夜》是不是你作的诗?”
杜荷微笑着点头应道:“没错!”
这首诗是唐代诗人张若虚创作的七言歌行,他拿过来一用,装装逼而已。
房遗爱看到杜荷亲口承认,他欣喜地大声道:“杜荷,你承认就好!”
“你送给高阳的这首诗,还被高阳绣在屏风前,你还敢说对高阳没有想法?”
其余官吏纷纷指着杜荷,嘴里低声议论起来。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送一首惊艳的诗给美艳的女子,如果说没有歪心思谁相信?
杜荷摇着头说道:“前几日城阳公主在府中摆宴,庆祝本尚书升官,这首诗是我在宴席上所作,一众公主均有抄录。”
“如果房太府卿还不相信,可以去找其余公主求证。”
“至于高阳公主为何会绣于屏风之上,这是她的个人自由,与本尚书有何关系?”
糟糕!
房遗爱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