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项南依然保持着每五天一次逃跑的计划。
但现在,几乎全世界的武者都在追查项南的下落。
项南可以勉强躲过那神王,却躲不过全世界武者。
迫于无奈,他暂时封印了自己的境界,以一名普通人的(身shen)份,在老百姓的世界里生活下来,暂时避避风头。
码头。
项南光着肩膀,将最后一代粮食扛进港口。
夕阳的余晖洒下,将那美丽的码头映成一副粉红色的画卷。
项南抽出毛巾,擦着汗流浃背的(身shen)体,笑呵呵的眺望着远方的红霞。
“三年了。”项南吁了一口气。
作为普通人的(日ri)子,已经过去了三年了,那天神宗对于项南的追杀依然没有停下,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样子。
可有时候,项南甚至不希望他们停下,如果他们还在寻找自己,自己便依然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三年对项南来说显得无比漫长,他甚至已经快要淡忘了,作为一名武者的样子。
普通人的生活虽然忙碌,劳累,可却有一种很真实的充实感。
在这样的社会里,没有人会轻而易举的被杀,死亡距离老百姓十分的遥远。
回想当年那刀光剑影的武道之路,仿佛是一场隔世的梦。
“小龙,去喝酒了!”
搬运工们冲刷了(身shen)体,兴致勃勃的邀请发出邀请。
一群人勾三搭四的前往最近的酒馆,有说有笑,把每一分钟都过的很认真。
酒席上,大家举着廉价的烈酒,吆五喝六的嚷嚷着,一个个醉态朦胧。
项南笑眯眯的看着大家,他很喜欢观察每一个人,每一个与自己不相关的人,并很愿意听他们讲他们自己的故事。
原来没有杀戮的(日ri)子,可以这样丰富多彩。
这种小聚会,隔三差五就会进行一次,项南已经形成了习惯。
“小龙。”一名醉醺醺的壮汉搂着项南的肩膀,嘿笑道:“什么时候讨个媳妇儿啊,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似乎一点都不急。”
项南笑着摇了摇头:“刘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众人哄堂大笑,一个长相颇为猥琐的家伙道:“人家小龙那是眼光高,根本看不上一般的女人。”
酒兴正浓,一楼喧哗了起来,间或伴随着桌椅板凳被踹倒的声音。
众人探着脖子,从窗户里往外瞧,只见大街上已经围满了行人,一群(身shen)穿劲装的武者,正气势汹汹的涌入酒馆。
“是武者!”搬运工们都吓坏了,急忙放下酒杯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等待着“武者老爷”的检查。
对于普通人来说,武者这两个字,意味着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那是绝不能招惹的。
大约三天前,这座海边小城就来了一群武者,在寻找一个叫做唐风的男人,这两天,前来此地的武者越来越多了。
很快,一阵脚步声顺着楼梯上来,一群武者脸色冰冷的出现在了项南众人面前。
那刘哥急忙拽了拽项南的衣袖,小声道:“好好的,只要我们听武者老爷的话,就没有危险的。”
有武者拿出了唐风的画像,一边对照每个人的长相,一边询问是否有人见过这样的男人。
大家都摇头表示不知。
等问到那猥琐的,询问项南什么时候讨媳妇儿的男人时,这男人竟是吓得哆嗦个不停,彭的一声仰面倒地,不省人事。
带头的武者皱眉道:“装死?把他给我打起来!”
三五个武者,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去揍那被吓昏的男人,其他工友们则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时,项南率先一步拉住了猥琐男人,将他搀扶起来。
那带头的武者脸色一冷,道:“怎么,你要给他出头?”
项南摇头道:“不敢,只是担心朋友。”
那武者彭的一拳砸在项南脸上,将项南打的退了好几步,武者扬着拳头道:“强出头是要吃苦头的,看你还算是有点义气,这一拳我只用了一分力,否则定让你脑袋开花。”
“信不信!”那武者揪住项南的衣领,喝问:“问你信不信!”
项南道:“信。”
那武者冷笑一声,将画像拍在桌上,道:“都给我留意着点!看到这个男人,第一时间去城主府汇报。”
说罢,一行人扬长而去。
那猥琐男人醒来之后,对项南是感激灵体,道:“幸亏小龙兄弟救了我,倘若是被他们打成了重伤,我这一家老小可就要挨饿了。”
被武者打扰之后,大家也没有兴趣继续喝酒了,纷纷道别之后便回家睡觉。
武者来后,人心惶惶,百姓们早早的便藏在家里,轻易不敢出来。
项南一个人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一阵凉风吹来,他拎着酒壶却喝的更高兴了许多。
这样的美景,这样的夜风,不知多久没有享受过了。
之后,(情qing)况变得更加糟糕了。
整个海边小城都被戒严了,连唯一的码头也都(禁jin)止通商,半年之内不得开放。
这群干一天,吃一天的搬运工们,可算是被((逼bi)bi)到了绝路上。
项南还好,孤家寡人一个,虽然平(日ri)里挣的钱不多,但还算是积攒下来一些。
但却苦坏了那些拖家带口的兄弟们。
大家是勒紧了裤腰带,砸锅卖铁,维持生计,能尽量少吃就少吃,酒也是一个来月都没沾过了。
饶是如此,仍是扛不住颗粒无收的窘迫。
项南坐在自己那小泥房的门口乘凉,静静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满面愁容的路人。
大家都在为生计奔波,为今天的口粮努力。
夜幕要来了,街头一个熟悉的人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项南拿着蒲扇,笑着站起来打招呼:“刘哥,好多天没见到你了。”
那已如中年的刘哥勉强的笑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是一副(欲yu)言又止的样子。
项南奇道:“莫不是转成来找我的?可是有事需要帮忙。”
那刘哥踌躇了半晌,却拍了拍项南肩膀,道:“没,好多天没见你,心里想得慌,过来瞧一眼。”
“屋里坐吧。”项南紧着招呼。
“不了不了,你嫂子还在家里等,得赶紧回去了。”刘哥咬了咬牙,道:“小龙,好好的,弟兄们可以(挺ting)过去的。”
望着刘哥远去的背影,项南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项南便拎着半袋白面,站在一个小破院子门外。
里面是大人哭,孩子嚷,那大嫂子和刘哥吵的不可开交。
“这都三天没吃饭了!我们扛得住,孩子怎么办!”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你想办法?你能想到什么办法,昨天不是说去找小龙借点粮食,却又死要面子开不了口!这一家老小怎么办!”“你少说两句吧,小龙也不容易,孤苦伶仃的孩子,一个人出来打拼,怪可怜的,我怎么跟他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