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完男主的南浔睡得格外好,一睁眼就看到白茉已经带着一堆女仆等在她房门口。
“都中午了啊……”
她打了个哈欠,“不是说不要做这种事了吗,我们又不是主仆关系。”
“我愿意做的。”
白茉走进来,打湿绸布为她擦脸,伺候得极为细致。
南浔抱住她的腰,懒洋洋闭眼,想到昨天男主发过来的【小心身边人】。
对方不能轻易泄露单主信息,能告知她已经是坏了规矩。
不过,他能查到的,她也可以。
她知道是白茉。
女主为什么要查她?
“宝姝,你和之前那几个朋友,还有联系吗?”
“没有。”她换了个姿势,好观察白茉的表情。
“延聿哥说她们是把我当枪使,所以我不和她们玩了。”
“嗯。”南浔掀了掀眼皮,看见她松了口气的表情,继续抱怨:
“上次那个讨厌的人,真想把他直接抓过来,但是被延聿哥知道的话,他又要说我了。”
“季总也是为你好。”白茉耐心回应她。
小小姐的父亲常年不在国内所以一直都是季延聿照看她,既当爹又当妈、还当哥哥。
只有他能稍微管住她一点,也只有主体是他的时候,【谁谁谁也是为你好】这句话能真正被她听进去。
“我知道的。”南浔摆摆手,突然兴致盎然道,
“不过我最近觉得有个人挺好玩的耶。”
“是谁呢?”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伸了个懒腰,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以后再告诉你啦。”
南浔话音刚落,骤然转身看到了白茉脸上没来得及收敛的思索。
“茉茉,怎么了吗?”
“没有。”她只一瞬就收敛好了所有神情,只剩下温柔,“饿了吗,去吃饭吧。”
“哦……”
她点点头,向外走去。
华丽又空旷的豪宅中除了他们两个全是仆人和负责其他方面的工作人员。
南浔下楼,餐桌上早已摆满繁复菜色。
“爸妈还是在国外吗?”
“是的,小小姐。”
“那我不吃了,我去找延聿哥吃。”
“好的,小小姐。”
菜色又被撤下,专人来伺候她换衣服做造型。
因为讨厌上学所以休学之后,小小姐每天的生活除了到处惹祸就是思考怎样花钱。
看似是光鲜亮丽令人羡慕的生活。
要是她是“少爷”的话,恐怕先生夫人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国内,而且棍棒教育也要让她好好学习如何管理家业。
管家一边看着女仆给小姐编发,一边叹息。
名为“宠爱”,却是“失权”。
偏偏小小姐也是倔强,死犟着不需要他们的爱,天天和家里人对着干。
楼上,白茉接到了一个电话。
“时先生,有什么事吗?”
“怎么,态度这么防备?”
“我只是希望您不要再做出让小小姐误会的举动了,看到我和你逛街,她会难过。”
时怀宸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嗤笑一声,刻意戳她痛处。
“你是不是搞反了,她为你难过?为我难过还差不多。”
“不过是一个孤女,你觉得比起我这个未婚夫,她会更在意你吗?”
白茉没有说话。
“你只是朋友‘之一’,懂么?”
他挂断了电话,只留她站在原地,紧紧捏着手机,看不出心中所想。
时怀宸同样有些烦躁。
他原先的报复计划就是恶趣味地想看这个未婚妻众叛亲离,接近这个白茉也只是想把她除掉。
她对她的友情倒是意外的坚挺,原本他对此更有兴趣。
但是,上次见面过后,之前那些还觉得有趣的计划全部都让人索然无味起来。
他想起上次在包厢里的“威胁”。
方、宝、姝。
未婚妻。
时怀宸闭眼,一桩桩一件件又在他脑海中闪回。
少时他从水波之中看到的嘲笑、她带着其他人辱骂他的模样,还有她叉腰让自己跪下在她面前像狗一样爬行的高傲姿态。
被霸凌好几年的痛苦回忆之间穿插着她现在的脸,恶劣的、傲慢的、漂亮的一张脸。
她的坏,从未变过。
时怀宸睁眼,多情的凤眼凝起冷冰。
他绝不可能心软。
日头逐渐向下,晚风慢慢驱散午后阳光带来的暖意,体感温度逐渐变低。
时怀宸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准备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西装笔挺,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又或是气质都是一等一的上乘,惹人瞩目。
“你怎么在这!”
他闻声望去,看见娇小的身影猫猫祟祟,就好像试图做坏事被发现一样。
她一个人,就连形影不离的白茉都没带。
联想到那个“真少爷”就读的学校,她想做什么轻易就能猜出来。
“未婚妻?”
稍稍勾唇,那双多情的眼眸自带情意动人。
他到大学城当然是参加剪彩仪式,但是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觉得他会告状?
时怀宸顺从地任由她把自己拉到墙角。
而不远处,心事重重的景郁刚好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衣角,居然下意识想到那张脸。
不相信她会来,但想到她之前说的要“欺负”他,又无法放过那个可能。
于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原先的脚步就先调转了方向。
小巷里,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像是对立又像是纠缠。
“都说了你不准说出去!”女孩的语气很冲,满是颐指气使的骄纵,却不难听出色厉内荏。
“我可没答应过。”
时怀宸越靠越近,直到把她逼到墙根,“你忘了我的条件是什么?”
如愿看到她慌乱的表情,心想她这次又会怎样呢?再打他一巴掌?又或是痛骂他一顿——
她踮脚,把脸埋在了他颈边。
温热的体温,让满心恶意的时怀宸愣住。
“别说出去。”未婚妻眼泪汪汪,真的带上了哭腔。
“我答应,只准一次。”
她说她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