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被父亲卖入青楼,心里对他怨极恨极,又怎么会为他哭?
但她这一通哭,并非假情假意,而是为自己的主子平嫔而哭,今天正好是她一周年的忌日。
玄烈道:“原来你是为了老父亡故而哭,父女天性,人之常情,也可见是个孝顺的,如此朕就赏你五百两银子给你父亲治丧吧。”
紫藤哽咽道:“多谢皇上,皇上隆恩……奴婢……奴婢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玄烈伸手摸了摸她那张记忆中熟悉的脸蛋,感觉有些不真实,笑道:“想要报答朕,方法也很简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紫藤眼中一亮,不胜娇羞道:“奴婢……奴婢……”
梁瑞含笑道:“皇上,奴才以为这小宫女生得这般花容月貌,又是这样的花样年华,要她老死深宫也是糟践了,不如您就赏她一个好去处吧。”
玄烈瞪了梁瑞一眼:“好毒的眼睛,愈发老滑头了!”
他笑了笑道:“柳馥萩,要你这么一个妙人留在宫里老书,未免有些残忍了,你可愿留在朕身边伺候?”
紫藤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是想吸引皇帝的目光,获得妃嫔的身份,以便为自己的主子平嫔报仇。
玄烈此言,正中她下怀,她当即跪倒在地,恭谨道:“后宫里的女人,包括宫女在内,都算是皇上的人,能够在皇上身边伺候,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气,奴婢愿意!”
玄烈笑道:“如此,朕就成全了,梁瑞,传旨,封宫女柳馥萩为官女……不,封她为答应,封号‘柔’。”
梁瑞吓了一跳,为难道:“皇上,祖制宫女晋封,都是从官女子开始封起,这一下子跳成答应,怕是……怕是不合规矩……”
玄烈瞥了他一眼,森冷道:“你的差事当得愈发好了,连朕的旨意都敢质疑?”
梁瑞打了个激灵,当即给自己打了个嘴巴子:“奴才该死,奴才马上就去传旨。”
他顿了顿,又问:“皇上,柔答应的寝宫,你预备着怎么安排?”
玄烈道:“现在还有哪几座宫殿空着?”
梁瑞道:“东西十二座宫殿,只有承乾宫、景阳宫和延禧宫空着。”
玄烈想了想,道:“承乾宫历来是宠妃之宫,柔答应才刚册封,要是搬进这座宫殿居住,难免惹人非议,引起不必要的争端,那就景阳宫吧。”
紫藤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道:“皇上,能不能将延禧宫赐给奴……嫔妾?”
玄烈皱了皱眉道:“延禧宫?延禧宫不祥,去年平嫔刚死在里头,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想着搬到那里去?”
正因为延禧宫是平嫔生前在宫里唯一的居所,她在想搬进去,别人觉得延禧宫晦气,她却不觉得,她和主子相处的大部分时光都留在那里了。
紫藤当然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只道:“嫔妾听说景阳宫不祥,明光宗朱常洛的生母就是被幽禁在景阳宫悲惨死去,嫔妾不想落得王恭妃那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