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还喜欢我的对吗?”郑宜良起身,扶着桌子,慢慢走到云言面前,双手撑在云言身侧,脸一点一点在她的面前放放大。
“我不知道。”云言抬头,对上郑宜良的眼睛,“可是宜良,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不愉快了。即便和好了,你能保证就不再发生什么意外了吗?宜良,我真的累了,只想……唔……唔……”
不等云言说完,郑宜良便低头吻上了云言的唇,长驱直入,撕咬一般。云言完全无力反抗。
郑宜良站久了,腿上的伤开裂了,一阵钻心的疼痛,整个人都压在云言的身上,头搭在云言的肩上,喷出的热气尽数洒在云言的脖子上。
一吻结束,云言已经是气喘吁吁,面色潮红。她使劲推了推郑宜良,奈何自己力气太小,郑宜良趴在自己身上纹丝不动。
这样的姿势着实很尴尬。
“郑宜良,你快起来,你很重啊!”云言被压的有点喘不上气来,加上郑宜良不断呼出的热气,让云言更加不适。
郑宜良低低地闷笑一声,接着他的嘴唇凑近云言的耳边,轻声道:“阿言,你不愿意回到过去,那我们就重新认识,我重新来追你,好不好?”
我重新来追你……
云言本来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郑宜良一句话,定在了原来的位置。
她不是不喜欢郑宜良了,只是不敢喜欢了,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离开他,再也经不起什么变故了。
“好不好?”郑宜良的声音再次传入云言耳中。
云言回过神来,大力地推了一下郑宜良,仓促地起身道:“我先回去了。”说完,逃命似地冲出了书房。
吴妈正在准备饭菜,看见云言从书房跑了出来,赶忙从厨房中走出来道:“夫人,你不留下来吃完饭吗?”
“不了吴妈,我还有事情,先回去了。”云言将被郑宜良弄掉的碎发掖回耳后,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夫人,你什么时候搬回来啊,少爷其实……”
“吴妈,改天我再来看你。”云言打断吴妈的话,郑宜良怎样,她不太想听,那样只会使自己的心越来越柔软。
“可是……”
“让夫人先走吧。”吴妈还想说什么,被从书房里拄着拐杖出来的郑宜良打断。
云言脚步一顿,却终是没有回头,略显慌乱地走出了郑宅。
回到公司,云言将录音笔放好,将自己笔记的东西拿出来,准备整理一下。桌子上放着陈姐拍摄的照片以及录像的拷贝优盘,看了陈姐真的是给孩子开家长会去了,但是云言还以为陈姐看出了什么故意离开。
云言大多数时候是和其他同事一起在格子间的,只是月末需要整理数据报表或者有什么重要策划时才会在顾泽里面的那间办公室工作。
现在她自然而然坐在了自己的格子间。
花花不负众望地再次跑过来,趴在云言面前,一脸八卦地问:“听陈姐说,郑宜良留你在家里吃饭了?哇塞,那可是堂堂总裁的家里啊!快说说,有没有发生什么刺激性的事情?”
“不是留我,是留我们。只是陈姐有事情先走了,而且我也没有留在那里啊!要不然怎么可能回来这么快。”云言纠正道。
“那你说为什么取消了我的采访,偏偏要你去呢?”花花的八卦有增无减。
“可能老板比较偏心你,觉得这是我的工作,不忍心让你吃苦受累。”
“少骗我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老板是个gay啊好不好!”花花一摊手,表示自己没那么好骗,然后她扬气的嘴角没来得及收回,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老……老板……”
“嗯。”顾泽点点头,“李花花同志,你很有勇气啊!这个月奖金是不是不想要了啊!”
顾泽说完,大步向自己办公室走去。花花哀嚎一声,感觉追上:“老板,你听我说啊……老板啊……”
云言无奈地摇头笑笑,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公司的气氛,老板或者同事,都有一种轻松自在地相处方式。
简单整理了一下采访材料,视频剪辑就交给专业剪辑组了。
云言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马上要下班了,周围的同事也都开始收拾桌面。
从五一放假之后,云言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天忙的像个陀螺。一系列采访结束,就意味着云言会有两天的休息时间。
一定要花一天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还有一天去看看楚岚,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
整理好桌面上的资料,云言拿起自己的手包,一身轻松地走出了公司。
然后,当她看见郑宜良低调却奢华的车时,顿时变得不轻松了。
云言想装作没看见,刚刚走过那辆兰博基尼,就被郑宜良从身后叫住。
“阿言,一起吃完饭?”
从德国回来后,云言见到的郑宜良,几时这样有耐心过?此时的郑宜良,温柔的让云言有些心疼,忍不住想要沉溺。
见云言不回应,郑宜良拄着拐杖慢慢移到云言身边,轻声道:“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你考虑好去还是不去。”
同事马上就要下楼了,云言不想让她们看见,否则明天肯定会成为八卦的焦点。要知道,女人的八卦欲望和实力,都是很可怕的东西。
“好吧,我和你去。”云言转过身,率先坐进了副驾驶。
郑宜良微笑着打开车门,坐到了云言身边。
“你腿……真的能开车?”云言突然想起郑宜良的腿受伤了,有些担忧地问。
“没关系的,受伤的是左腿。”郑宜良指了指自己的右腿,笑着道:“这只还是健康的。”
云言被郑宜良的笑晃了眼,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郑宜良的笑容了,好像自己从德国回来后,就从未见他的微笑,哪怕是流露出一个要笑的预兆,可是那都没有。
云言没有再接话,郑宜良也就没有再继续找话题,两人沉默地坐着,听着车里循环播放的一首歌曲。张学友的《情书》。
“你带着他唯一写过的情书
想证明当初爱得并不糊涂
他曾为了你的逃离颓废痛苦
也为了破镜重圆抱着你哭
哦可惜爱不是几滴眼泪几封情书
哦这样的话或许有点残酷
等待着别人给幸福的人
往往过得都不怎么幸福
哦可惜爱不是忍着眼泪留着情书
哦伤口清醒要比昏迷痛楚
紧闭着双眼又拖着错误
真爱来临时你又要怎么
留得住
……”
这首歌是当年大学时代,云言最喜欢的歌。
云言有些惊愕地看了一样专心开车的郑宜良,当年他们直接的事情,他都想起来了吗?
“怎么了?”察觉到云言的目光,郑宜良开口问道。
云言摇摇头,“没什么。”末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很喜欢这首歌?”
“喜欢。”前面红灯,郑宜良将车子停下,面对云言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这首歌,感觉好像很久以前就听过了。”
车子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小巷子,走进一个很普通的小饭馆。云烟好奇的打量着小店的四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现在的总裁吃饭,都偏爱这种小地方了?
不过话说回来,往往越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出现美味,郑宜良会大老远开车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肯定是不错的,就像是安老板那家餐馆。
老板热情地迎上来打招呼:“郑先生,好久没来了。”
云言有点惊讶,他居然是一口c市口音。
“最近比较忙。”郑宜良答道。
老板好奇地看着云言,“郑先生,这是你女朋友吗?第一次见你带女朋友来,很漂亮哦。”
郑宜良笑笑,“哪里,这是我太太。”
云言下意识地看了郑宜良一眼,想要反驳,却终究没有开口,郑宜良说的没错,法律上,自己确实还是他的太太。
“太太?郑先生结婚了?”老板叫起来,惊叹了两声,看来还不知道郑宜良总裁的身份。转而对云言道:“郑太太你真好福气,嫁到何先生这样的人。郑太太是哪里人?”
“我也是c市的。”云言听得懂,却不会说方言,因为母亲是外地人的缘故,小时候家里只说普通话,后来随母亲改嫁到a市,更是从未说过方言。
老板一边聊着闲话,一边把菜单子拿出来。郑宜良示意云言点菜,云言接过翻了翻,发现这家店的招牌菜都和笋有关,笋片滑鸡,鲜笋肉丝,鲜笋抄酸菜……这倒也不奇怪,老板是c市人,c市本就盛产笋,现在又正当时令季节。
她也爱吃笋,不过……还是别点了。
一会儿点好菜把单子递给老板,老板看了看,居然责怪地说:“郑太太,你也是c市人。怎么不吃笋?”
不吃笋很奇怪吗?云言笑笑,不欲解释。老板继续道:“以前郑先生来总点的。”
菜一道一道上来,郑宜良的筷子始终没有碰过笋。
云言有些涩涩地说:“怎么不吃呢?老板说……”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每次都来点,为什么呢?
“你想起来多少?”犹豫一下,云言还是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