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居是土木结构,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前后院、一进两院。其中,坊一照壁是丽江纳西民居中最基本、最常见的民居形式。结构上,一般正房一坊较高,方向朝南,面对照壁。主要供老人居住;
东西厢略低,由下辈居住;天井供生活之用,多用砖石铺成,常以花草美化。农村的三坊一照壁民居在功能上与城镇略有不同。一般来说三坊皆两层,朝东的正房一坊及朝南的厢房一坊楼下住人,楼上作仓库,朝北的一坊楼下当畜厩,楼上贮藏草料。天井除供生活之用外,还兼供生产之用,故农村的天井稍大,地坪光滑,不用砖石铺成。
想不到那个习惯了都市生活的郑总,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处宁静的宅子。其实云言心理有些忐忑的,她一直知道郑州不待见自己,自己也未必就放下对他的怨恨,如果没有他,自己和郑宜良也不会有那么多波折。可是她必须来见郑州,一来为了公司,再则,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让郑宜良和他父亲产生隔阂。说到底,云言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兜兜转转,她和郑宜良还是走到了一起,不管中间有怎样的误会,结局是好的就够了。
还好云言早有准备,来之前了解了这里的房间构造,看了看四处的结构,找到了正房,藤椅上,坐着一个老人,已经睡着了,那个昔日里叱咤风云的老人此时是那么慈祥孤单,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子,取出薄毯盖在老人的身上,“谁?”老人很敏感,一走进,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云言愣在原地,陪着笑,“郑董事长!”云言并没有改口叫“爸爸”,她知道郑州还没有接受自己。
“怎么是你?”郑州四处打量着,“宜良他没来!”云言明白了他的举动。
老人似乎有点羞赧,“他不来最好,来了也给我滚出去!”郑州的语气还是很气愤,看着云言的眼神依旧很冷,“你来干什么?”“我……是来替他和您道歉的!我……”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老人甩手,“董事长!”云言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说,因为从小失去父亲,她不知道如何和一个父亲相处,“什么事啊!”郑老爷子一喊,从房间里走出了一个面目慈祥的夫人,“老爷子,怎么大下午的这么吵啊!小言……你来了!”夫人看到木在一边的云言,有些惊讶。
夫人对于云言并不是很了解,只见过几次面,似乎三年前就和宜良认识了。不过她知道自己丈夫并不看好这个儿媳妇,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可是看见一个孩子就这么站在这里,也于心不忍,郑州生气的走回正房,夫人则上前拉过云言,坐在石桌边,“最近好吗?”
“好,宜良也很好,只是最近公司有点问题!”云言显得有些局促,对于郑宜良的妈妈,她一直都很想亲近,可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她总是客气又疏离。
“你过来,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吗?”郑夫人的声音很柔和,那种江南水乡女子特有的温柔。
“是啊!对不起,打扰了!对不起!”云言怕郑夫人讨厌自己,赶紧鞠躬。郑夫人看着小姑娘这么懂事,心生也很喜欢,赶紧起身扶住她。
“快坐下,不论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吗?你是宜良的妻子,也是我们的孩子!”“阿姨……谢谢,我还是离开吧!”云言看郑州的反应,害怕自己的到来反而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僵。“来都来了,过完节再走吧!”夫人微笑,“节日?”云言瞪大眼睛,“是啊,火把节。”夫人伸手拂拂云言零乱的发丝。
“你没参加过吧!”夫人带着云言来到偏房。
云言被里面的摆设完全吸引住了,简单又精致,每一个物件都那么漂亮,她都没见过。
“这是宜良以前住的房间。”夫人平静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仿佛看到了童年时候可爱活泼的郑宜良。
“嗯,好漂亮!宜良他真有福气!”云言坐在竹床上,继续看着四周,“是吗?”夫人很高兴,坐到她的身边,“我是彝族人!我从小就参加火把节,很有意思的!你一定会喜欢。”
“是吗?我从来都没见过呢。”云言是地地道道的汉族,这些少数民族的节日,只是在课本上听说过。
“说起火把节呀,要数丽江大研古城那里的最为热闹,纳西人按古规一连要过三天的火把节,点三个晚上的火把,小时候宜良最喜欢去大研古城那边玩。每户人家每天门前要点一支柱子般又粗又大的大火把,寨子里的青年们,一个个拿着又细又长的小火把,沿着田埂、山路,边走边唱,直到深夜。火把燃得越旺,就越吉利,人们越高兴。”
郑夫人越说越兴奋,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时,那时候郑州还没有创建郑氏,一家人简单快乐的生活在丽江。不像现在,都有了自己的事业,父子矛盾却越发激烈了,比起充沛的物质生活,郑夫人更想要的是以前一家人的和睦。
“火把节也一定有由来吧,就像春节一样?”云言很喜欢这些有趣的少数名族节日,兴致勃勃的向郑夫人问道。
郑夫人回过神来,听清了云言问的什么,笑着说:“当然有由来啊!火把节在古代被称为'星回节',俗有'星回于天而除夕'之说。火把节的由来传说也有很多版本的,一说天神与地神斗争,人们用火把助地神灭虫战胜天神;二据两书载,南诏首领皮逻阁企图并吞另五诏,将会五诏于松明楼而焚杀,邓赕诏妻慈善谏夫勿往,夫不从而被杀,慈善闭城死,滇人以是日燃炬吊之。”
“日燃炬吊之?”云言有些困惑的看着郑夫人。
“意思就是把人吊起来放在燃木之上。”郑夫人看见云言惊讶的表情,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云言已经傻掉了,她现在完全知道郑宜良为什么会那么优秀,完全取决于他有一个这么优秀的母亲,看着夫人说话仿佛是读着一本书,一本厚重而又神秘,难怪郑州那么刁钻的人都会被她收入囊中。
“看来你似乎还是不太明白!”夫人看着傻了的云言,突然觉得她很可爱!笑两声后,“那我给你讲讲关于火把节的传说吧,你们小孩子应该都喜欢!”“啊?好啊!”云言心一暖,拍起手同意。
“故事是这样的,传说统治天地万物的天神“恩体古孜”年派他的儿子大力神“斯热阿比”率天兵到人间征收苛捐杂税。把好端端的人间被搅得民苦不堪言。智慧超人,英勇无畏的彝族英雄“黑体拉巴”,看到这个情景,便经常去为各个部落排忧解难,除暴安良,深受民众的爱戴。
一天,黑体拉巴上山打猎,站在高高的山巅上,陶醉在美不胜收的景色之中,他禁不住引吭高歌,高亢的歌喉引来了另一座山上牧羊的姑娘“妮璋阿芝”悠扬婉转的歌声。他们隔着高山河流对唱情歌直到天黑。从此,他们相亲相爱,山盟海誓。对妮璋阿芝垂涎三尺的大力神“斯热阿比”听说了,心里又愤恨又嫉妒,忍耐不住嫉恨的“斯热阿比”便下凡想与“黑体拉巴”摔跤决斗,结果在决斗中,被彝族民间英雄“黑体拉巴”摔死,天神为此大怒,放出铺天盖地的蝗虫到人间毁灭成熟的庄稼。
聪明的“妮璋阿芝”翻山越岭,找到了天边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大祭司,祭司告诉妮璋阿芝:消灭蝗虫,要用火把。妮璋阿芝和黑体拉巴带领民众上山扎火把,扎了三天三夜的火把,烧了三天三夜的火把,终于烧死了所有的蝗虫,保住了庄稼。看到这情景,可恶的体古孜暴跳如雷。使用法力将劳累过度的黑体拉巴变成了一座高山。妮璋阿芝看着这一切,伤心欲绝,在大祭司的祈祷声中舍身化作满山遍野美丽的索玛花盛开在黑体拉巴变成的那座高山上。”
“索玛花?真的有这种花吗?”云言再次疑惑的问道。
“傻孩子,索玛花就是你们汉人常说的杜鹃花啊!”
“哦!”说着,云言似乎看到了那铺满山野的粉色的小花。夫人停了停,继续说。
“这一天,正好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四。从此,彝族人为了纪念这一天,每年的农历六月二十四这天便要以传统方式击打燧石点燃圣火,燃起火把,走向田野,以祈求风调雨顺、来年丰收。人们载歌载舞,普天同庆抗灾的胜利,歌唱黑体拉巴的英勇和妮璋阿芝的聪明美丽。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彝家一年一度的火把节。”
云言对这种传说很感兴趣,听得特别入神,双手拖着腮,一副小孩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