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被郑宜良抱上了救护车,直接送往医院。有叶琛这个医生在,云言的情况很快就稳定了下来。她在电梯里独自待了近三个小时,已经发起了烧,不过幸好没有烧出肺炎。
“营养不良,压力过大,失眠多梦,郑宜良,你是要把她逼成抑郁症吗?”叶琛穿着白大褂,冷冷地说。
郑宜良同样冷冷地看着他,“成为郑夫人,不是她一手谋划的吗?失眠?也许是太兴奋?”
“郑宜良!”叶琛握紧了拳头,郑宜良毫不示弱地看着他,两人僵持了一分钟,叶琛突然笑了起来,“真期待啊,等你想起来的那天。”
“到时候,你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郑宜良心里暗暗皱眉,表面却不动声色。“我想应该与叶医生无关。”
楚岚正在病房里守着云言,所以此时并没跳出来放一下狠话。
“既然夫人已经没事了,那就把她接回家里。”他特意着重强调了“夫人”两个字。
“是。”几个黑衣保镖立马进了病房,要把云言抱出来。
“你们干什么!”楚岚气愤道。
“郑宜良,你是要在医院里公然劫人吗?”
“楚小姐说话之前最好动动脑子,想想云言的户口本的第一页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楚岚被他气的不行,却又找不出话反驳,他们确实是夫妻关系。家属要带病人走,谁也拦不住。
“郑先生也记得你们是夫妻,那最好能履行一个男人的责任,不要让自己的女人三番五次的进医院。”
叶琛直视着郑宜良,眼里有一丝敌意。
郑宜良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却没说话。
等到云言已经被放在了车后座,郑宜良刚才还只是冷漠的神情已经变成了阴冷。
任淼淼做的这件事,不仅是没把云言放在眼里,更是没把他郑宜良放在眼里。不论他有多么讨厌云言,只要她一天还是郑夫人,他就不能让任何人看轻了郑家。不知道郑宜良自己有没有发现,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他怎么欺负云言都可以,别人欺负,却通通要付出代价。在心里想好了要怎么收拾任淼淼之后,郑宜良又想起了那个叶医生。他还记得那天看到云言兴奋的扑进他怀里,一想到这,心里的怒火就蹭蹭往上冒。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让她毫无顾忌的跟他搂搂抱抱!难道云言,当真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反驳自己,不,云言不是这样的人。郑宜良突然头疼了起来,他表情痛苦的撑住额,却又在看见了云言安静的睡颜后,平静了下来。
云言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郑家那张大床上,手上还输着液。她仔细打量着周围,确定自己终于被救了出来,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冻死在电梯了呢。
“呦,醒了。”云言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俊秀的男人,笑起来时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
“我是郑宜良请来的医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听是医生,云言对他的印象立马好了不少,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感觉好多了。”
周然露出一个有些玩味的笑,“我之前见过你一次。”
“啊?”云言有些惊讶,“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这是我第二次给你看病了,第一次你也是昏迷着。”
“哦,原来是这样,”云言点头到。
“我是郑宜良的私人医生,你可是第一个让他找我的人呢。”
周然笑的时候,一双眼睛波光流转十分勾人。说着去帮她拔掉手上的针管。
云言被他的话惊得呆了一瞬,所以在郑宜良的角度看来就是云言痴痴的望着含笑的周然。
他的脸色一瞬间就黑了下去,冷道“你们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来看看云小姐的病情啊,”周然回头有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云言则是马上低下了头。这更坐实了郑宜良心里的猜测,云言之前痴痴地看着周然,而自己一来,她马上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个认知让他十分愤怒,“周然,你不是还有工作吗?你可以回去了。”
“啊?”周然愣了愣,“没关系,我今天下午都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宜良打断了。郑宜良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你下午很忙,不是吗?”
“啊……是,”周然虽然不知道上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好歹在郑宜良手下领了这么久工资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所以他从善如流的说道“那郑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郑宜良看也不看他一眼,“好的。”
周然耸了耸肩,大步走了出去。
云言低着头,自己既然在郑家醒来,那郑宜良应该知道自己被关在电梯里的事了吧?那他……有没有一点担心自己呢?
“云言。”
“啊?”云言被郑宜良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你在国外留学那么多年,就学会了怎么勾引男人吗?”
云言被这句话炸的怔在原地。
“你勾引男人的标准是什么?是有钱有貌?还是随便一个男人都行。”
云言颤抖着嘴唇“你……你在说什么?”
郑宜良冷冷的盯着她,唇边带着嘲讽的笑,“怎么,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所以你才会如此激动?”
云言死死咬住下唇,生怕一放松就会哽咽出声。她在电梯里又冷又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郑宜良。她在绝望的认为也许会死在那里的时候,心头念得还是郑宜良。
可郑宜良是怎么想她的?水性杨花?见一个勾搭一个?
郑宜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十分磁性好听,从前云言最喜欢郑宜良贴着耳朵低声说话的时候。可如今,却恨不得能捂住双耳,不去听那伤人入骨的话。
郑宜良说的是,“你难道就是靠着一副奔丧的表情来勾引男人的吗?”
奔丧,不得不说郑宜良形容的听准确的。云言脸色白的像鬼,又是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跟奔丧还真有那点异曲同工之妙。
郑宜良根本不给云言解释或说话的机会,说完伤人的话语转身就走。
刚才还算得上气氛良好的屋子瞬时变了个样,只剩云言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床上。她尖尖的下巴埋在宽大的被子里,愈发显得整个人瘦小不堪。
云言有些疲惫和绝望,郑宜良如同一把刀,偏偏这把刀被她宝贝一样深藏在心底,来自郑宜良的攻击,她连躲避的能力都没有,郑宜良随随便便一句话,便叫她伤的鲜血淋漓。郑宜良对她的恶意好像永无止境,他不停地用最大的恶意猜测着她,伤害着她。云言以为他的怒气总有一天会被抹平,可事实又一次狠狠打击了她,他们能重新和睦相处的那一天,似乎遥遥无期。
云言有些伤心,曾经那样深爱的人,如今却走到了这样尴尬的地步。
第二天早上郑宜良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餐厅里摆了一分早餐。煎蛋用番茄酱涂成笑脸模样,旁边放着面包和一杯牛奶。
家里就他和云言两个人,这早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郑宜良在原地犹豫了一会,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脚步,朝餐厅走了过去。
煎蛋煎得七分熟,有点甜。牛奶很热,流进胃里十分舒服。
郑宜良吃饱之后,优雅的抹了抹嘴,转身出门上班去了。
听到郑宜良的关门声后,云言下了楼,看着被吃了大半的早餐,她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
至少,她还是愿意吃自己做的饭不是吗?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啊。她昨晚仔细考虑过了,她已经和郑宜良结婚了,郑宜良不是一个会轻易说离婚的人,自己更不会。那么,他们还有许多的时间要一起走过。不是都说时间会抹平一切伤痛吗?那么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云言坚定而充满希望的想着,郑宜良终究不是个那么狠心的人,那么只要自己更用心一点,也许他们之间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毕竟,他们已经结婚了,这正说明了他们的缘分啊。
有人说,相爱是只要你走出一步,我会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来到你身边。
郑宜良能出现在云言的生命里,就已经是了不起的一步,那么,剩下的那么多就交给我吧。
云言心里想着,嘴角也开心地翘起,两个梨涡也带着笑意。虽然她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这丝毫不能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就从每天给他做饭吃开始好了。”
云言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皙嫩滑,可她却是会做饭的。云言想起以前,因为一句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就去着了魔一样的练习厨艺,不由轻轻一笑。
以前郑宜良最喜欢她做的饭,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很多时间都是云言做饭,郑宜良洗碗。可出国的三年里,她再没有进过厨房。还好,现在,终于又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