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还没等剧痛不已的楚立有所动作，下一秒直接失去意识，其整个身躯被狂暴之气和血气包裹进内，仿若一只巨大的血茧。
“这是什么鬼地方？”
楚立只感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片汪洋大海中晃晃荡荡着，仿若一艘随波逐流的小船。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传来阵阵怒吼声，浑浑噩噩的他一惊，接着便看到前方出现一头模样奇怪的狮子状异兽。
“这是什么？”
没等楚立多想，那头长有七个脑袋的异兽已然扑杀了过来。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左右两边亮起了两道异芒。
一白一红，霎是好看。
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楚立大喜。
“这是我的杀气，还有杀意。”
他连忙操控着左边的杀气迎了过去。
惊怒声起，白色的杀气化为一柄柄杀气小剑直接将异兽捅出无数伤口，最后在一声爆炸中，异兽直接化为虚无。
还没等楚立松一口气，前方再次传来异兽的嘶吼声。
“这。。。”
楚立愕然，但也只得面对。
接下来，一头头样貌不一的异兽出现在楚立面前，后者也是全力以赴指挥着杀气和杀意战斗着。
渐渐地，白色的杀气和红色的杀意开始渐渐融合在一起，反应过来的楚立也明白了这百杀武果的效果。
“看来这果实是杀心入圣的辅助至宝，百杀，百杀，只有无止境的杀戮才能促成这融合。”
想通这一点的楚立自然大喜，只是此时的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作为最罕见的杀心入圣，即使是在以战为生的古日王族中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这等天赋妖孽的武者不仅在修炼时有大量天地灵物辅助，在突破时更会有实力高深的长辈护法，因此想要出纰漏也难。
但楚立不同，杀心入圣的方式是他自己一点点琢磨出来的，对错没有人帮他纠正，这百杀武果也是他自己得到的，在炼化之前甚至不知道它的效果是什么。
平时他旁边虽然有狄一、焱灰等人不时的指导，但他们不是杀心入圣，也不曾了解过这些，对于楚立的帮助也是极其有限。
而此时楚立不知道的是他琢磨的大方向并没有错。
杀心入圣的关键是心。
心从何来，从杀戮何来。
百杀武果是以杀融合，但在不断杀戮过程中一旦陷得太深将会失去自己的理智，沦为一个杀戮怪物。
这个时候如果有旁人加以引导的话或许可以避免，但可惜此时楚立身边根本没有其他人。
很快，数个钟过去。
此时的楚立已然不知道杀戮了多少次，只要眼前出现有异兽的身影他便毫不迟疑地冲上去。
与此同时峭壁上，此时血茧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端坐的楚立身影。
和之前相比，此时楚立的气息要强大的太多，似乎已站在武圣边缘，只要稍微用力便可跨入。
诡异的是，直到血茧完全散去，这一步却始终未曾到来。
这时盘坐的楚立身躯开始颤动起来，似在忍耐着什么，其清秀的脸上青筋暴起，神情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旁人不知道的是，楚立虽然大部分时间修炼都是瞎子过河-靠自己，但却非心灵系异能大师而凝炼出自己的灵魂小人，对危险感应最为敏感的它也是在楚立即将坠入杀戮深渊时使得他生生顿住。
此时才反应过来的楚立想要挽救已然太迟，当下也只能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不被吞噬。
很快一个钟过去，峭壁上方倏地传来咚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个倩影落在上面。
正是搜索过来的流蔷。
此时她也看到了盘坐闭眼的楚立，其脸上露出一抹蛋疼神情。
若是换作以往，流蔷肯定是欣喜若狂，但眼下那老家伙在上面等着，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他。
犹豫间，流蔷来到楚立附近，从下来之时她便看出此时楚立的不对劲。
出于谨慎，她不敢太过靠近，保持戒备的同时喊道：“喂，不用骗我。”
对方没有回应。
知道楚立有多狡猾的流蔷以为这是个陷阱，就等着她过去。
等尝试了不少方式，甚至施展异能将其劈翻在地依旧未醒来后，她终于确认对方出问题了。
“嘿嘿，真不行了？”
确认没有威胁之后，流蔷径直来到楚立身旁坐下，同时大大咧咧道：“可惜了，如果是在今天以前遇到你有多好，那我既可以带着你回去，又有天神塔，可惜现在都被那个老家伙给抢了。”
“你说你为何就不早一点出现呢？”
说着还赌气似地踹了楚立两脚。
两人恩怨不少，眼下流蔷自然不会客气。
一通牢骚后，她轻叹一口气：“罢了，还是上去和那老家伙谈判好了。”
说着来到楚立身旁俯身蹲下，正当她要下杀手时，倏地鬼使神差掐了一下楚立的脸，同时调笑道：“多俊的家伙，可惜了。”
此时的楚立一直在抵挡着如海啸般袭来的杀戮之意，但并没有丧失对周围的感知。
那流蔷的话语和数次攻击他都一清二楚，但均忍了下来。
眼下鼻间嗅着对方身上传来的幽香，再感受到脸上的接触，这一刻他怒了。
这一怒，杀戮之意瞬间将其理智淹没。
流蔷没来由感到一股寒意，与此同时楚立双眼猛然睁开，一双猩红双眸就这样直直盯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
流蔷心下骇然，但反应并不慢，同时双手急挥便欲施展异能。
只是此时的她忘了自己跟对方相隔实在太近，没等她施展成功，一个强有力的手掌直接箍住她那雪白的脖颈将其狠狠砸到地上。
流蔷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身上一凉，那外衣已然被对方粗暴地扯开，只留下亵衣。
此时的流蔷大脑一片空白，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的她甚至还有一丝慌乱。
下一秒，最后的束缚也被扯掉。
终于忍不住的流蔷发出一声尖叫。
在这最后关头，反应过来的她想要自爆，脑海中却响起当初最早的一个想法，只是她当时考虑到可行性太低，于是才更改计划。
只是说归说，眼下真到了这一步，她反而犹豫了起来。
就在这时身下一痛，她忍不住一口咬在楚立肩膀上，心里憋屈不已。
“老娘的清白啊。”
她不明白，非常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也不知道此时的楚立早已没有了理智。
一切都是他的本能在作祟。
很快，奇怪的声响从云雾间传出，似呢喃，似低吼。
渐渐地，一缕缕水性异能向四周溢散，紧随其后的是火性异能。
此时痛并快乐着的流蔷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计划。
在她的设想中，自己之所以未能突破至游生境，还缺少一个最为关键的推手。
经过多年推演，她最后想到了火性异能。
自古水火不相容，但她却要反其道行之，以水火融之，因此便有之前那个大胆的计划和现在的旖旎场面。
眼下看来这计划初步看来是成功的，流蔷已能感到自己体内那缓缓被打破的桎梏。
只是这过程并不愉快，她几次央求慢一点，但均没有得到回应，气不过的她便使劲咬着楚立的手臂出气。
就在这时，周围云雾一顿，就连里面两个白花花的身影也保持着抵死纠缠的动作。
“来了。”
流蔷一喜，和灵兽经历九九雷劫一样，造物境要想成为游生境，也需经一劫，其名为心魔劫。
只要渡过这一劫，再成就法则之躯，她流蔷便为真正的游生境。
下一秒，她只感到眼前场景一变，接着便出现在一处神秘空间。
“这就是心魔空间吗？”
此时的流蔷不是人型，而是一团白雾，只是当看到身前站着的一个熟悉背影时，饶是白雾的她也是猛地跳了一下。
“楚立？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我的心魔劫吗？”
“还有，为何他能幻化人形，难道他的灵魂已然凝结出来了？”
无数问号出现在流蔷的脑子。
没错，这个心魔空间就是灵魂空间，因此未能凝结灵魂的流蔷才会是白雾状。
至于楚立能进来也或许是因为两人正保持着最为亲密的状态，抑或者是刚刚楚立的火性异能帮助流蔷突破，于是冥冥天意便将他也当成了历劫者带了进来。
而这一幕并不在流蔷原本的计划当中。
此时的楚立依旧没有恢复，只剩本能的他正警惕地左右扫视着，犹如一头来到陌生领地的野兽。
轰，远处电光一闪，一头巨大的怪物摇摇晃晃着走过来。
其足足有十层楼高，浑身臃肿不说，身上更是密密麻麻长满了手臂，有人类的，也有妖兽的。
“这就是心魔吗？”流蔷震撼地看着这一幕。
她知道这心魔可以幻化万物，攻击诡异，是历劫者的梦魇，几乎九成的人都倒在这里，它给生生拍碎灵魂，可见其实力有多恐怖。
想到这，饶是准备诸多宝物的流蔷也有点心悸，她化身的白雾飘到楚立身旁，想要寻求一点安全感。
下一秒，一个巴掌拍了过来，白雾瞬间被拍飞。
流蔷：“？？？”